列傳第三十五 盧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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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于道路;守宰暴貪,風聞于魏阙。

    往歲法官案驗,多挂刑網,謂必顯戮,以明勸誡。

    然後遣使覆訊,公違憲典。

    或承風挾請,輕樹私恩;或容情受賄,辄施己惠。

    禦史所劾,皆言誣枉;申雪罪人,更雲清白。

    長侮上之源,滋陵下之路。

    忠清之人,見之而自怠;犯暴之夫,聞之以益快。

    白鼠之至,信而有征矣。

     伏願陛下垂睿哲之鑒,察妖災之起。

    延對公卿,廣詢庶政;引見樞納,博求民隐。

    存問孤寡,去其苛碎;輕徭省俺,與民休息。

    貞良忠谠,置之于朝;一奸一回貪佞,棄之于市。

    則九官勿戒而恆敬,百縣不嚴而自肅,士女欣欣,人有望矣。

     诏曰:“朕纂承鴻緒,伏膺寶曆,思靖八方,惠康四海。

    當必世之期,麟鳳不降;屬勝殘之會,白鼠告咎。

    萬邦有罪,實唯朕躬。

    尚書敷納機猷,獻替是寄,谠言有聞,朕實嘉美。

    ”轉侍中,又兼吏部尚書,尋即正,仍侍中。

    昶守職而已,無所激揚也。

    與侍中元晖等更相朋附,為世宗所一寵一,時論鄙之。

     出除鎮東将軍、徐州刺史。

    永平四年夏,昶表曰:“蕭衍琅邪郡民王萬壽等款誠内結,潛來詣臣,雲朐山戍今将交換,有可圖之機。

    臣即許以旌賞,遣其還入。

    至三月二十四夜,萬壽等獎率同盟,攻掩朐城,斬衍輔國将軍,琅邪、東莞二郡太守,帶朐山戍主劉晣并将士四十餘人,傳首至州。

    臣即遣兼郯城戍副張天惠率骁勇二百,徑往赴之。

    琅邪諸戍絡繹繼援,而衍郁洲已遣二軍以拒天惠。

    天惠與萬壽等内外齊擊,俘斬數百,便即據城。

    ”诏昶曰:“彭宋地接邊疆,勢連淮海,威禦之術,功在不易。

    朐山險塞,寇之要防,水陸交湊,揚、郁路沖,畜聚兇徒,虔劉邊鄙,青、光、齊、衮每罹其患。

    卿妙算既敷,克城殄衆,展疆辟土,何善如之!庸勳之懋,朕用嘉止。

    故遣左右直長閻遵業具宣往懷。

    此戍郁洲之本,存亡所系。

    今既失守,有不存之心;彼見扼喉,将圖救援之計。

    今水雨盛行,宜須防守。

    卿可深思拟捍之規,攘敵之略,使還具聞。

    ” 昶又表:“蕭衍将張稷、馬仙琕、一陰一虔和等各領一精一兵,分屯諸堰;昌義之、張惠紹、王神念、王茂光承彼傳信,續發建鄴。

    自存之計,并歸于此。

    量力準寇,事恐不輕。

    何者?此兵九千,賊衆四萬,名将健士,遠近畢集,邀憑雨熱,決死來戰,藉衆乘兇,希固巢一穴一。

    所以傾國而舉,非為朐山,将恐王師固六裡,據湖沖,南截淮浦,勢崩難測,海利鹽物,交阙常貢。

    所慮在大,有必争之心。

    若皇家經略,方有所讨,必須簡将增兵,加益糧仗,與之亢拟。

    相持至秋,天麾一動,開拓為易。

    圖南之計,事本在今,請增兵六千、米十萬石;如其不也,伏聽朝議。

    ”昶又表:“賊徒大集,衆旅強盛,置栅朐山,屯守門井,并圍固城,晝夜連戰。

    恐狡勢既強,後難除揃。

    辄欲令征虜将軍趙遐率勒見兵,與之決勝。

    遐慮衆少不敵,若一舉失利,則衆心挫怯,求待大衆俱至,奮銳擊之。

    竊謂此謀,非為孟一浪一。

    且臣本奉朝規,令相拒守,以待涼月。

    今歲已雲秋,高風漸舉,經算大圖,時事既至。

    且鮑口以東,陸運無閡,朐、固之間,本無停潦,宜時掩擊邊陲。

    而賊自夏以來,貫甲不歇,從六裡以北,城栅相連,役使兵人,便已疲殆。

    若大衆臨之,必可禽捷。

    一城退潰,衆壘土崩,乘勝圖之,易于振朽。

    脫兵不速至,長彼熾心,軍士憂惶,自生異議。

    請速簡配,以及事機。

    ”诏曰:“一克獲朐山,計本于昶,乘勝之規,終宜有寄。

    是以起兵之始,即季處分,前機經略,一以任之。

    今既請兵,理宜速遂。

    可遣冀、定、瀛、相四州中品羽林、虎贲四千人赴之。

    ” 又诏昶曰:“朐山之克,實由于卿,開疆拓土,實為長策。

    然經讨未服,非卿而誰?而蟻徒送死,規侵王略,天亡小賊,數在無遠。

    故前者命卿親臨指授,尋以卿疾未瘳,且待消息。

    今既痊複,宜遵前旨,秉戈揮銳,殄寇為懷。

    已發虎旅五萬,應機電赴,指辰而至,遂卿本請。

    截彼東南,亮委高算。

    ”又诏昶曰:“取朐置戍,并是卿計,始終成敗,悉歸于卿。

    卿以兵少請益,今已遂卿本意。

    如聞東唐陸道甚狹,一辄之外,皆是大水。

    彼必據之,以斷軍路。

    若已如此,更設何策?其軍奇兵變,遽以表聞。

    又聞衍軍将帥,每有流言,雲魏博淮一陽一、宿豫,乃是兩宜。

    若實有此,卿可量朐山薪水得支幾時。

    脫事容往返,馳驿速聞。

    如薪水少急,即可量計。

    若理不可爾,亦将軍裁決。

    ” 昶既儒生,本少将略,又羊祉子燮為昶司馬,專任戎事,掩昶耳目,将士怨之。

    朐山戍主傅文骥糧樵俱罄,以城降衍。

    昶見城降,于是先走退。

    諸軍相尋奔遁,遇大寒雪,軍人凍死及落手足者三分而二。

    自國家經略江左,唯有中山王英敗于鐘離,昶于朐山失利,最為甚焉。

    世宗遣黃門甄琛馳驿鎖昶,窮其敗狀。

    诏曰:“朐山之敗,傷損實深,推始究末,罪鐘元帥。

    雖經大宥,輕重宜别,昶一人可以免官論坐,自餘将統以下悉聽依赦複任。

    ” 未幾,拜太常卿,仍除安西将軍、雍州刺史,又進号鎮西将軍,加散騎常侍。

    熙平元年卒于官。

    贈征北将軍、冀州刺史,谥曰穆。

     昶寬和矜恕,善于綏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