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六十一 【宋紀一百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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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金完顔額爾克複大舉圍棗一陽一,塹其外,繞以土城。

    趙方遣統制扈再興等,引兵三萬馀,分道出攻唐、鄧二州,又命其子範監軍,葵為殿。

     乙醜,夏人複以書來四川,議夾攻金人,利州安一撫丁焴許之。

     三月,己巳,以鄭昭先知樞密院事,曾從龍參知政事。

     癸酉,金人複入洋州,焚其城而去。

     丁亥,太白晝見。

     金完顔伯嘉自河中召還,仍為禦史中丞,言于金主曰:“河中、晉安,被山帶河,保障關陝,此必争之地,今雖殘破,形勢猶存。

    若使他人據之,因鹽池之饒,聚兵積糧,則河津以南,太行以北,皆不足恃矣。

    ”甲午,金主诏太原等路州縣阙正授官,令民推其所一愛一為長佐,行省量與職任,及運解鹽入陝西以濟調度,命胥鼎兼領其事。

     金人自盱眙退師。

     閏月,癸亥,興元軍士張福、莫簡等作亂,以紅巾為号。

     庚子,金皇子守純進封英王。

     是春,金左副元帥布薩安貞圍安豐軍及滁、濠、光三州,江淮制置使李珏命池州都統武師道、忠義軍都統制陳孝忠救之,皆不克進。

    安貞遂分兵自光州侵麻城,自濠州侵石碛,自盱眙侵全椒、來安、天長、六一合,淮南流民渡江避亂,諸城悉閉。

    金遊騎數百至采石楊林渡,建康大震。

     時賈涉以淮東提刑知楚州,節制京東忠義,慮忠義人為金所用。

    亟遣陳孝忠向滁州,石珪、夏全、時青向濠州,季先、葛平、楊德廣趨滁、濠,李全、李福要其歸路。

    全進至渦口,與金左都監赫舍哩約赫德連戰于化湖陂,殺金将數人,得其金牌,金人乃解諸州之圍而去。

    全追擊,敗之于曹家莊,金人自是不敢窺淮東。

    涉,天台人也。

     初,涉募能殺金太子者,賞節度使;殺親王者,賞承宣使;殺驸馬者,賞觀察使。

    全因緻所得金牌绐涉,雲殺驸馬阿哈所獲,涉遂請授全廣州觀察使。

    所雲驸馬阿哈,指安貞也,時安貞方在軍中,而全敢于虛诳如此。

    安貞旋自軍前入見金主于仁安殿。

     夏,四月,甲戌,金以知臨洮府事特嘉喀齊喀為元帥左都監,行元帥府事于鞏州。

     癸未,金陝西地大震。

     癸巳,參知政事曾從龍罷。

     張福、莫簡等衆入利州,聶子述保劍門。

    檄醴泉觀使安癸仲兼節制軍馬,讨賊,癸仲召都統張威等帥兵來會。

    福等殺總領财賦楊九鼎,掠阆、果二州,四川大震。

    趙方、魏了翁移書宰執,謂安丙不起,則賊未即平,蜀未可定;遂以丙為四川宣撫使,董居誼落職,奪三官。

    時李壁、李埴并鎮潼、遂,亦皆以國事勉丙。

     金提舉榷貨司王三錫請榷油,歲可入銀數萬。

    果勒齊以用度方急,勸金主行之。

    高汝砺曰:“油者,世所共用,利歸于公,則害及于民,故古今皆置而不論,亦厭苛細而重煩擾也。

    若從三錫議,是以舉世通行之貨為榷貨,私家常用之物為禁物,自古不行之法為良法,竊為聖朝不取,且其害有不勝言者。

    ”金主重違果勒齊意,令百官集議。

    禮部尚書楊雲翼、翰林侍讀學士趙秉文等皆以為不可,金主曰:“古所不行者而今行之,是又生一事也,其罷之。

    ” 五月,己亥,太學生何處恬等伏阙上書,以工部尚書胡榘欲和金人,請誅之以謝天下。

     金築南京裡城,以珠赫寽果勒齊固請也。

    金主慮擾民,募人能緻甓五十萬者遷一官,百萬升一等。

    于是平一陽一判官完顔阿拉、左廂譏察霍定和發蔡京故居,得甓二百萬有奇,準格遷賞。

    金主問曰:“人言此役恐不能就,如何?”果勒齊曰:“終當告成,但其壕未及浚耳。

    ”金主曰:“無壕可乎?”果勒齊曰:“苟防城有法,正使兵來,臣等愈得效力。

    ”金主曰:“與其臨城,曷若不令至此為善?”果勒齊無以對。

    及城成,果勒齊受金鼎之賞,建碑書功于會朝門。

     蒙古使張柔帥兵南下,遂克雄、易、保、安諸州。

    賈瑀據孔山台,柔攻之,不下。

    台無水,汲山下,柔斷其汲道,瑀窮,乃降,柔剖其心以祭苗道潤。

    引兵次滿城,金将武仙會鎮、定、深、冀兵數萬攻之。

    柔全軍适出,帳下才數百人,柔命老弱婦女乘城,自率壯士突出仙兵後,毀其攻具,從數騎策馬杖槊,大呼入圍,仙衆皆披一靡一。

    複使緣山多張旗幟,聲言救至,曳柴揚塵,鼓噪以進。

    仙兵大潰,柔追擊之,一屍一橫數十裡。

    柔乘勝攻定州,下之,于是祁一陽一、曲一陽一等帥皆降于柔。

    柔遂圍中山府,仙遣其将葛鐵一槍一與柔戰于新樂,飛矢中柔頰,落其二齒,柔拔矢戰,葛鐵一槍一大敗,死者數千人。

    仙複遣劉成攻柔,柔又敗之,遂南掠鼓城、深澤、甯晉諸縣。

    由是深、冀以北,鎮、定以東三十馀城,望風悉來降附。

     六月,甲子朔,金以河南統軍使實嘉鈕勒歡為元帥右都監,行平涼元帥府事;以禦史中丞完顔伯嘉行樞密院于許州。

     張福擁衆薄遂甯,權府事程遇孫棄城走。

    福入遂甯,焚其城。

    遂入普州,守臣張已之棄城走。

    福屯于普州之茗山,安丙自果州如遂甯,令諸軍合圍,絕其樵汲以困之。

    庚午,張威引兵至,福窮,請降,威執之以獻于丙。

     辛巳,西川地震。

    太白晝見。

     丁亥,嗣濮王不嫖卒。

     戊子,金人複太原府。

     辛卯,太白經天。

     癸巳,丁焴複以書約夏人伐金。

     西域殺蒙古使者,蒙古主親征,取訛答喇城,擒其酋哈隻爾隻蘭圖。

     秋,七月,丙申,張福伏誅;張威又捕賊衆千馀人,誅之,莫簡自一殺,紅巾賊悉平。

    再貶董居誼永州居住。

     金完顔額爾克擁步騎傅棗一陽一城,孟宗政囊糠盛沙以覆樓栅,列甕潴水以防火,募砲手擊之,一砲辄殺數人。

    金人選一精一騎二千,号一弩一子手,擁雲梯、天橋先登,又募銀礦石工晝夜陷城,運茅葦直抵圜樓下,欲焚樓。

    宗政先毀樓,掘深坑,防地道;創戰棚,防城損,穿阱才透,即施毒煙烈火,鼓鞴以薰之。

    金人窒以濕氈,析路以刳土,城頹,樓陷。

    宗政撤樓益薪,架火山以絕其路,列勇士,以長一槍一勁一弩一備其沖;距樓陷所數丈,築偃月城,袤百馀丈,翼傅正城。

    金人摘強兵,披厚铠、氈衫、鐵面具而前,又濕氈濡革,蒙火山,覆以冰雪,擁雲梯徑抵西北圜樓登城。

    城中以長戈摏其喉,殺之;敢勇軍自下夾擊,金兵墜死燎焰。

    宗政激将士血戰,凡十五陣,金人連不得志。

    會扈再興、許國兩道并進,掠唐、鄧境,焚其城栅糧儲。

    金屯兵棗一陽一城下八十馀日,趙方知其氣竭,乃召國、再興還,并東師隸于再興,克期合戰。

    再興敗金人于瀼河,又敗之城南。

    宗政自城中出擊,内外合勢,士氣大振,賈勇入金營,自晡至三更,殺其衆三萬,金人一大潰。

    額爾克單騎遁,追至馬蹬寨,焚其城,入鄧州而還。

    金人自是不敢窺襄一陽一、棗一陽一。

    中原遺民來歸以萬數,宗政發廪贍之,給田創屋,籍其勇壯,号忠順軍,俾出沒唐、鄧間。

    宗政由是威振境外。

     李全引兵至齊州,金守臣王赟以城降。

     八月,丙寅,金補阙許古等削官解職。

    金自南渡後,古與陳規并以谏官著聲,而規尤見重。

    金主嘗令文繡署作大紅半身繡衣,戒以勿令陳規知;及成,複問規知否,答以不使知。

    金主因歎曰:“陳規若知,必以華飾谏我,我實畏其言。

    ”凡宮中舉事,必曰怒陳規有言。

    金主雖重其言,然不能用。

     戊辰,複合利州東、西路為一。

     壬申,蒙古取金武州,判官郭秀死之。

    丁醜,又取合河,縣令喬天翼死之。

     九月,丙午,以賈涉主管淮東制置司公事,兼節制京東、河北軍馬。

     初,山東來歸者日衆,而石珪以計殺沈鐸于漣水,應純之亦罷去,權楚州梁丙無以贍之。

    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