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五十九 【宋紀一百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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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之,以所俘辎重獻。

    蒙古主召按陳還,而以楚特格副琉格屯其地。

     ○甯宗法天備道純德茂功仁文哲武聖睿恭孝皇帝嘉定六年(金至甯元年、貞祐元年,蒙古太祖八年) 春,正月,庚申,簽書樞密院事宇文紹節卒,谥忠惠。

     诏:“侍從、台谏、兩省辟、帥守、監司各舉一二人。

    ” 二月,丁醜,太白晝見。

     丙戌,有司進《吏部條法總類》。

     乙未,诏:“宗室毋得與胥吏通姻。

    著為令。

    ” 金知大名府烏古論誼謀不軌,伏誅。

     三月,癸亥,參知政事樓鑰罷。

     太一陰一、太白與日并行,相去盡馀。

     是春,耶律琉格自立為遼王,改元元統。

     金以完顔弼為元帥左監軍,扞禦遼東。

    弼請“自募二萬人為一軍,萬一京師有急,亦可以回戈自救。

    今驅市人以應大敵,往則敗矣。

    ”金主曰:“我以東北路為憂,卿言京師有急,何耶?就如卿言,我自有策。

    以卿皇後連姻,故相委寄,乃不體朕意耶?”弼曰:“陛下勿謂皇後姻親俱可恃也。

    ”時提點内侍局、驸馬都尉圖克坦穆延侍側,弼意譏之。

    金主怒甚,顧謂穆延曰:“何不叱去。

    ”穆延乃引弼起,付有司,論以奏對無人臣禮。

    诏免死,杖一百,谪雲内防禦使。

     夏,四月,丙子,以章良能參知政事。

     甲午,複法科試經義法,雜流進納人不與。

     五月,癸亥,流星晝隕。

     丁卯,以不雨,命大理、三衙、臨安府決系囚。

     戊辰,修慶元以來寬恤诏令。

     是月,金改元至甯。

    陝西大旱。

     初,金主将召赫舍哩執中至中都預議軍事,左谏議大夫張行信上書曰:“執中專逞私意,不循公道,蔑省部以示強梁,媚近臣以求稱譽,骫法行一事,妄害平民。

    行院山西,出師無律,不戰先退,擅取辟物,杖殺縣令,屯駐妫川,乞移内地,其謀略概可見矣。

    欲使改易前非,以收後效,不亦難乎?”行信,行簡之弟也。

    丞相圖克坦镒亦以執中不可用,參知政事梁镗亦言其一奸一惡,乃止。

     執中善結近幸,交口稱譽,金主尋诏給半俸,預議軍事。

    行信複谏曰:“伏聞以執中老臣,欲起用之。

    人之能否,不在新舊,彼向之敗,朝廷既知之矣;今又用之,無乃不可乎!”乃寝其命。

    至是複用為右副元帥,領武衛軍五千人,屯通玄門外。

     六月,丁醜,遣董居誼賀金主生辰。

    會金國亂,不至而還。

     丁亥,複監司臧否守令及監司、郡守舉廉吏所知。

     丙辰,诏三衙、江上諸軍主帥各舉堪為将帥者二三人。

     是月,金以戶部尚書胥鼎、刑部王維為參知政事。

     夏人破金之保安州及慶一陽一府。

     秋,七月,金命左丞完顔綱行省于缙山。

    丞相圖克坦镒使人謂綱曰:“果勒齊駐兵缙山,甚得人心,士皆思奮,與其行省親往,不若益兵為便。

    ”綱既行,镒複使人止之曰:“果勒齊措畫已定,彼之功,即行省之功也。

    ”綱不從。

     蒙古兵克宣德府,遂攻德興府。

    皇子圖壘、驸馬齊奇先登,拔之。

    蒙古主進至懷來,金副統軍王檝守隘,鏖戰三日,兵敗,見執。

    完顔綱、果赫寽果勒齊複以師拒戰于缙山,蒙古兵擊敗之,僵一屍一四十馀裡。

    蒙古乘勝至北口。

     王檝既見執,将就戮,神色不變。

    蒙古主問之曰:“汝曷敢抗我師!獨不懼死乎?”檝曰:“吾以布衣蒙恩,誓捐軀報國。

    今既偾軍,得死為幸!”蒙古主義而釋之,授都統,佩以金符,令招集山西潰兵。

    檝,虢縣人也。

     金人恃居庸之塞,冶鐵锢關門,布鐵蒺藜百馀裡,守以一精一銳。

    蒙古兵距關百馀裡不能前,乃召薩巴勒問計。

    薩巴勒曰:“從此而北,黑樹叢中有間道,騎行可一人,臣向嘗過之。

    若勒兵銜枚以出,終夕可至。

    ”蒙古主留克特蔔齊與金軍相持,乃自簡銳卒與哲伯潛發,令薩巴勒前導。

    日暮,入谷,黎明,諸軍已在平地。

    疾驅入紫荊口,金人猶睡,未知也。

    比驚起,倉卒逆戰于五回嶺,大敗,流血被野。

    耶律阿哈言于蒙古主曰:“好生乃聖人之大德,興創之始,願止殺掠以應天心。

    ”蒙古主納之。

    進拔涿、易二州。

    遼人呼噜布勒等獻北口,哲伯遂取居庸,與克特蔔齊會。

     八月,己巳朔,诏諸路監司、帥臣舉所部官吏之才行卓絕、績用章著者。

     庚午,知思州田宗範謀作亂,夔州路安一撫司遣兵讨平之。

     金右副元帥赫舍哩執中,與其一黨一完顔綽諾、富察祿錦、烏庫哩道喇等謀作亂。

    會金主以蒙古兵日近,而執中日務馳獵,不恤軍事,遣使責之。

    使者至,執中方飼鹞,擲殺之,遂妄稱知大興府圖克坦南平及其子驸馬都尉穆延謀反,奉诏入讨。

    南平姻家福哈别将兵屯城北,執中以好語招而殺之,奪其兵。

    壬辰,自通玄門入,先遣一騎馳抵東華門,大呼曰:“達勒達至北關,已接戰矣!”既又遣一騎往,亦如之。

    乃使其一黨一圖克坦金壽召南平,南平行至廣一陽一門,執中手一槍一刺之堕馬,金壽斫殺之,并殺穆延。

    符寶祗候善延、護衛十夫長完顔實古讷聞亂,遽召漢軍五百人赴難,與執中戰,不勝,皆死之。

     執中至東華門,門閉,金主遣其子蔣王持诏書投于門下,募能殺執中者,白身除大興尹,世襲千戶,軍民無應者。

     執中欲縱火焚門,護衛色埒奇爾開門納之。

    執中進至大安殿,金主遙呼曰:“聖主令臣何往?”執中曰:“歸舊邸耳。

    ”金主退人後宮。

    執中盡以其一黨一易宿衛,自稱監國都元帥,居大興府,陳兵自衛。

    夜,召聲一妓一,與其一黨一會歡,明日,以兵一逼一金主出居衛邸。

     執中欲封拜其一黨一,令黃門入宮收玺。

    尚宮左夫人鄭氏掌寶玺,拒之曰:“玺,天子所用,呼沙呼人臣,取将何為?”黃門曰:“今天時大變,主上且不保,何有一玺!禦侍當思自脫計。

    ”鄭氏厲聲罵曰:“若輩宮中近侍,恩遇尤隆,君難,不以死報,反為逆豎奪玺耶?我可死,玺必不與!”遂瞑目不語,黃門出。

    執中卒取宣命之寶,除拜其一黨一數十人。

    召孟鑄、張行信至大興府,問曰:“汝輩向來彈我者耶?”鑄等各以正言對,執中乃遣之出,曰:“且須後命。

    ” 丞相圖克坦镒,時以墜馬傷足在告,聞難作,命駕将入省,或告之曰:“省一愛一皆以軍士守之,不可入矣。

    ”少頃,軍士索人于闾巷,镒乃還第。

     執中欲僭位,召禮部令史張好禮,欲鑄監國元帥印。

    好禮曰:“自古無異姓監國者。

    ”執中乃止。

    以镒人望,乃詣镒訪之。

    镒從容謂曰:“升王,章宗之兄,顯宗長子,衆望所屬,元帥決策立之,萬世之功也。

    ”執中默然。

    乃遣宦者李思中弑金主于邸。

     時完顔綱将兵在外,執中使綱子安和作家書,使親信人召綱。

    綱至,囚之憫忠寺。

    旋押至市口,數以失四州、敗缙山之事,殺之。

    因盡撤沿邊諸軍赴中都、平州騎兵屯薊州以自重。

    遣圖克坦銘等迎升王從嘉于彰德。

    甲辰,至中都,即皇帝位。

    拜執中太師、沿書令、元帥,封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