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三十六 【宋紀一百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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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撫吳公、節使姚公明告諸軍,遣二三統制官各以其所部全軍一出,谕之曰:‘當進而退,則坐以軍律,進而勝捷,能破關險,則有重賞。

    ’如是而軍不用命,敵不破滅,無有也。

    ” 之望怒,答書言:“用兵百三十日,糗糧、草料、銀絹、錢引,所在委織,累次喝犒,并朝廷支賜,文字才到本所,立便給散,略無留阻。

    散關前攻不下,聞自有說,不知是險固不能取也,抑是有可取之理,而無銀絹錢引之故,士卒不用命也?若可取而士不用命,豈計使之故!則必有任其咎者。

    況聞攻關之日,死傷不少,則非士卒之不用命矣。

    自來兵家行軍,若逗撓無功,多是以糧道不繼,嫁禍于有司以自解,亦未聞以堆垛賞給為詞者也。

    國家息兵二十年,将士不戰,竭西川之資以奉之。

    一旦臨敵,更須堆垛銀絹而後可用,則軍政可知矣。

    且如向來和尚原、劉家圈、殺金坪諸軍大捷,近日吳宣撫取方山原、秦州等處,王四廂取商、虢等州,吳四廂取唐、鄧州,亦不聞先垛銀絹始能破敵也。

    朝廷賞格甚明,本所初無悭吝。

    如秦州治平之功,得宣司關狀,即時行下。

    魚關支散,何嘗稍令阙誤!兼關金帛錢物,充滿府藏,宣撫不住必拔,豈是無有樁辦耶!李晟屯東渭橋,無積赀輸糧,以忠義感人,卒滅大盜。

    足下以書生為人幕府,不能以此事規贊主帥,而反咎主人以不斂于民,豈不異哉!九月以後,興元一軍,已支撥過錢引二十八萬道,銀絹二千匹兩,而糗糧、草料與犒設犒賞不與焉,亦不為不應付矣。

    若皆及将士,豈不可以立功!有功未賞,賞而未得者何人也?朝廷分司庀職,各有所主,而于财賄出納為尤嚴。

    經由、檢察,互相關防,所有屢降指揮,凡有支費,宣司審實,總所量度,此古今通義而聖朝之明制也。

    來書謂攻散關時,若得銀絹、錢引樁在鳳州,而敵不破滅無有也。

    樁在鳳州與在魚關何異?方宣撫以攻守之策會問節使時,亦不聞以此為言。

    今散關、鳳翔未破,足下可與軍中議取散關要銀絹、錢引若幹,取鳳翔要若幹,可以必克;本所當一切抱認,足下可結罪保明具申,當以聞于朝。

    如克敵而賞不行,仆之責也;若本所抱認而不能克,足下當如何?”绂不能對。

     至是從儀督同統制田升等夜引兵攻拔之,遂分兵據和尚原。

    金人走寶雞。

     丙戌,賜張浚錢十九萬缗,為沿江諸軍造舟費。

     帝既還臨安,有勸浚求去者。

    浚念身為舊臣,一時人心以己之去就為安危,乃不敢言,治府事,細大必親焉。

     戊子,帝始純吉服,禦正殿。

     右谏議大夫梁仲敏,論“參知政事楊椿,輔政期年,專務谄谀以取一悅同列,議政則拱手唯唯,既歸私第則酣飲度日,以備員得祿為得計,朝廷何賴焉!”殿中侍禦史吳芾言:“椿自為侍從,已無可稱。

    其在翰苑,所為詞命,類皆剽竊前人,綴緝以進。

    冒登政一府,一言無所關納,一事無所建明,但為鄉人圖差遣,為知舊幹薦舉而已。

    故都人目為‘收敕參政’。

    去冬警報初聞,有數從官谒椿,勉以規畫,又以危言動之,椿竟不動,但指耳以對,蓋椿素有聩疾也。

    親厚有風之使去者,椿曰:‘吾忝參政,宰相諾吾亦諾,宰相拜吾亦拜,重聽何傷?’其貪祿無恥,至于如此。

    ”左正言劉度,亦論‘椿貪懦無恥,頃為湖北憲,率以三百千而售一舉狀。

    自為侍從,登政一府,惟聽兵部親事官及親随之吏貨賂請求。

    望賜罷免以肅中外。

    ” 辛卯,參知政事楊椿充資政殿學士、提舉在外宮觀。

    椿為台谏所擊,四上疏乞免,乃有是命。

     湖北、京西制置使吳拱言西北來歸之人甚衆,望權令踏逐寺觀安泊,分給官田,貸之牛、種,權免租稅,從之。

     癸巳,敷文閣待制、樞密都承旨徐喆充館伴大金國信使,武功大夫、吉州刺史、權知閤門事孟思恭副之。

     先是北使高忠建等将入境,責臣禮及新複諸郡縣。

    接伴使洪邁移書曰:“自古以來,鄰邦往來,并用敵禮。

    向者本朝皇帝,上為先帝,下為生靈,勉抑尊稱以就和好,而彼國無故背盟,自取殘滅。

    竊聞大金新皇帝有仁厚一愛一民之心,本朝亟谕将帥,止令收複外,不許追襲,乃蒙責問,首遣信使,舉國欣幸。

    但一切之禮,難以複仍舊貫,當至臨淮上谒,更俊彼惠,曲折面聞。

    ” 近例,迓使相見于淮水中流,及是見于虹縣之北虞姬廟,始抗禮。

    比賜燕,以欽宗喪制未終,不用樂。

     乙未,右朝請郎、知盱眙軍周淙,言富察徒穆之仆從,走馬自燕來報契丹侵擾金國,帝謂大臣曰:“上天悔禍,與國相攻。

    今先遣使請和,則其國中可蔔。

    傥舊疆複還,得奉祖宗陵寝,誠國家之福。

    ”陳康伯曰:“頃年金後有雲:‘隻見漢和蕃,不見蕃和漢。

    ’今乃金先請和也。

    ” 是日,金兵部侍郎溫都察珠圖喇,及斡罕戰于勝州,敗績。

     是月,興元都統制姚仲,統忠義統領段彥引兵攻平安關寨,克之。

    進至原州,金人堅守不下。

    彥以兵圍其城,鼓勵将士乘勢畢登,遂拔之,殺其知州完顔薩裡,獲同知、鎮國将軍赫舍哩鄂噜古等,并其孥來獻。

    乃以彥知原州。

    彥又遣将官陳玘克西壕、柳泉、綏甯、靖安四寨。

     三月,丁酉朔,新除資政殿學士楊椿,降充端明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

     四川宣撫使吳璘自秦州引兵至德順軍。

     先是興元都統制姚仲攻德順,逾四旬不能下,乃以武當軍承宣使、知夔州李師顔代之,與中軍統制吳挺皆節制軍馬。

    會金都統圖克坦喀齊喀、副都統張中彥自鳳翔濟師,又遣其左都監自熙、河以兵由張義堡駐摧沙,合泾原之師來援。

    挺與金人遇于瓦亭,統制官、秀州刺史吳勝、閤門宣贊舍人硃勇等以所部逆戰。

    統領官王宏謂人曰:“吾赤手歸朝,驟官将領,不以死力戰,非夫也!”即突出,部其徒奮擊,飛矢如蟲胃一毛一,宏不動,敵敗去。

    然諸軍猶畏敵軍盛,複相持不敢進,璘恐士有怠志,遂自将以往,至是抵城下。

     乙巳,少保、奉國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領興州駐答刂禦前諸軍都統制職事、充利州西路安一撫使、判興州、充陝西、河東路招讨使吳璘為少傅,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保甯軍承宣使、金、房、開、達州駐答刂禦前諸軍都統制兼知金州兼金、開、達州安一撫使王彥為保平軍節度使,隸商、虢之功也。

     丁未,左司員外郎兼國史院編修官洪邁、文州刺史、知閤門事張掄接伴北使還,入見。

    邁等言:“伏見已降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