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八十九 【宋紀八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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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言遼人集兵甚急,及使至,人情洶洶,張康國、何執中等俱請設備。

    趙挺之獨曰:“遼人書詞甚遜,且遣二相臣為使,所以尊朝廷也。

    況所求但雲元符講和以後所侵西界而已。

    ”帝曰:“先帝已畫封疆,今不複議。

    若自崇甯以來侵地,可與之。

    ”乃許遼人。

     三月,丙申,诏:“星變已消,罷求直言。

    ” 辛醜,改威德軍為石堡砦。

     丁未,罷諸州武學。

     乙卯,廢銀州為銀州城。

     丙辰,蔡王似薨。

     己未,賜禮部奏名進士及第、出身蔡薿等六百七十一人。

     監察禦史沈畸言:“小錢之便于民久矣。

    古者軍興,錫賞不繼,或以一當百,或以一當十,此權時之宜,非可行于無事之目。

    今當十之議,固足以纾目前,然不知事有召禍,法有起一奸一,遊手之民,一朝鼓鑄,無故有倍稱之息,何憚而不為!雖日斬之,勢不可遏。

    所在鼓鑄,不獨闾巷細民,而多出于富人、士大夫之家,曾未期歲,而東南之小錢盡矣。

    錢輕故物重,物重則貧下之民愈困,此盜賊之所由起也。

    伏乞速賜寝罷。

    ” 夏,四月,丁醜,停免兩浙水災州郡夏稅。

     臣僚言:“知江甯府徐勣、知虔州郭知章、知漳州陳次升、知福州硃绂,是四人者,皆元祐邪一黨一,今任以牧守,尚典方面,非所以明是非、示好惡也。

    ”于是诏勣等各予祠。

     五月,丁酉,左正言詹丕遠進對,論當十錢。

    帝曰:“當十并行,本以便民,今反為民害如此,非卿有陳,朕不知也。

    便欲改作當三,恐遠方客人有積貨钜萬以上者,驟镌之,不無怨咨。

    ”丕遠曰:“聖慮哀矜,恥一夫不獲。

    欲且改從當五亦可。

    ”帝慨然曰:“王安石佐神宗理财,未嘗行當十,在廷非之者,猶謂以利不以義。

    ”丕遠曰:“安石秉政多年,尚不及茶鹽榷取。

    蔡京引用匪人,诒害無窮,豈可比王安石!”帝曰:“與其有聚斂之臣,甯有盜臣。

    事君以利,隻此可見也。

    ” 丁未,班《紀元曆》,劉昺所造也。

     乙卯,罷辟舉,盡按元豐選法。

     臣僚上言:“知鄂州張商英,傾邪狂悖。

    方元祐間,附會邪朋,著為文頌,诋及宗廟。

    逮崇甯初,交結中貴,潛通貨賂,觊幸宰輔。

    朝廷灼見一奸一慝,投置閑散。

    近以寬大之诏,假守方州,辄因謝表,妄議時政,言涉謗讪。

    伏望嚴行降黜,以正國論。

    ”诏:“商英提舉崇福宮。

    ” 是月,遼主清暑于散水原。

     六月,癸亥,立諸路監司互察法,庇匿不一舉者罪之,仍令禦史台糾劾。

     改格州為從州。

     甲子,诏求陷逸之士,令監司審核保奏;其緣私者,禦史察之。

     丁卯,诏輔臣條具東南守備策。

     壬申,慮囚。

     乙亥,诏:“官所鑄當十錢,已令諸路以小鈔換易。

    其私錢,若不立法,使盡歸官,必冒法私用,陷民深刑。

    可令限一委内納官,計銅價二分,以小鈔還之。

    如或隐藏不換,以私鑄法論。

    ” 秋,七月,庚寅朔,日當食不虧。

     夏人奉表謝罪,詞極恭順。

    答诏略曰:“除先朝所畫之疆,損崇甯新取之地。

    ”時知樞密院張康國奏曰:“诏内難及北朝請解和語。

    ”帝曰:“北朝于夏國以此為恩,若不言及,即疑中國不信。

    ”趙挺之曰:“陛下之言,神人感悅。

    大哉王言,今見之矣。

    ”乃诏:“夏國城堡,俟誓表至則賜之。

    ” 癸巳,準布貢于遼。

     甲午,遼主如黑嶺,旋獵于鹿角山。

     壬寅,改明年元曰大觀。

     甲寅,茅山道士劉混庚加号葆真觀妙沖和先生。

     八月,以與夏通好,遣禮部侍郎劉正夫如遼報聘。

    正夫酬對敏博,與遼人議,皆如約。

    帝嘉之,遂有大用之意。

     九月,己巳,诏:“置武士齋,仍以所給解額取一分充貢,無則貢文士。

    ” 冬,十月,己卯,升澶州為開德府。

    庚辰,降德音,減開德府罪囚,徒以下釋之。

     遼以皇太叔和啰噶為特裡衮,趙國王淳為南府宰相。

     十一月,乙未,遼以色家努為南院大王,以瑪努為奚六部大王。

     丙申,遼主行柴冊禮。

    戊戌,大赦。

    以和啰噶為義和仁壽皇太叔,進封越國王淳為魏國王,封皇子額噜溫為晉王,寔納埒為趙王。

     己亥,遼主谒太廟。

    甲辰,祀木葉山。

     乙巳,立武士貢法,從大司成薛昂等言也。

     辛亥,并京畿提刑入轉運司。

     癸醜,臣僚上言:“伏睹崇甯五年七月三日敕:‘應系舊籍人子弟許到阙者,見訖赴部,令預集注三次,集滿不授差遣者,将與直差。

    又,選人限一委,若在外指射差遣者,聽免直差。

    朝辭訖,限三日出門。

    ’此陛下慮浸久有害紹述,故略為防限以示好惡也。

    然到阙而見,與見訖赴部,初無日限。

    伏望特旨令到阙三日,即投下文字,朝見訖,三日即赴部,所有集注直差,朝辭出門,自從舊條。

    則異趨之徒,不得倚法之脫略而害紹述之聖政。

    若乃上書邪等人,公肆狂妄,非上之所建立,所謂躬自蹈之,殆與系籍子弟連坐者異矣,是宜得罪重于子弟。

    今陛下縱以仁心矜貸此曹,亦當固為防限。

    臣愚以謂宜于七月三日敕内添入‘上書邪等’,庶幾繼志述事,明示四海,仁心義政,并用不廢。

    ”從之。

     十二月,戊午朔,日當食不虧,群臣表賀。

     己未,中書侍郎劉逵罷。

    逵居政一府,凡蔡京所行悖理虐民事,稍稍澄正。

    趙挺之慮有後患,每建白,第開其端,而使逵終其說,逵頗自以為功。

    京乃令其一黨一進言于帝曰:“京之改法度,皆禀上旨,非私為之。

    今一切皆罷,恐非紹述之意。

    ”帝惑其說,複有用京之心,然群臣未有覺之者。

    鄭居中往來鄭妃父紳所,知之,即入見,言:“陛下建學校興禮樂以藻飾太平,置居養安濟院以周拯窮困,何所逆天而緻威譴乎?”帝悅。

    居中退,語禮部侍郎劉正夫,正夫因請對,語與居中合,帝遂疑逵擅政。

    于是京一黨一禦史餘深、石公弼論逵專恣反覆,盡廢紹述良法,啟用邪一黨一,乃出知亳州。

     壬戌,诏臣僚休日請對,特禦便殿。

     己巳,诏:“監司按事有懷一奸一挾情不盡實者,流竄不叙。

    ” 遼封耶律俨為漆水郡王,馀官進爵有差。

    俨惡樞密都承旨馬人望不附己,遷南京諸宮提轄制置。

     是歲,廣西黎洞蠻韋晏鬧等内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