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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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你的意思。

    真的不再吃些東西嗎?如果不吃了,我就請侍者上飲料。

    」 「你不要拒絕溝通好不好?」 「我說了,我了解你的意思,這樣是拒絕溝通嗎?」 「你——」氣死她了。

    她深深呼吸了幾次,才又開口: 「我到底做了什麼惹到你?我沒特别在你面前打扮、沒特别表現淑女氣質,要家世沒家世、要姿色不見得比那個你每星期都要送束花給她的徐什麼蘭小姐漂亮,抱歉,我記不得全名了。

    總之我自認,我沒什麼了不起到足以引起你注意力的特點。

    你是一時好玩嗎?」 「說到家世,我起先也以為你沒什麼家世背景,要不是林,我還……」 「你指的是我母親安郁婕嗎?我爸媽十六年前就離婚了,我一直跟著爸爸,基本上,我母親是我母親,我是我,她的财富是她的财富,與我無關。

    你懂嗎?」 「懂了。

    我讓人送飲料吧。

    」 「你……随你!我的話你到底聽進去沒?」 「一字不漏,全聽進去了。

    」他向侍者招手,請對方上飲料後,才收起了随性自在的态度,專注而認真的望向梁俐棻,說: 「徐藝蘭小姐,算是我的固定情婦,我們在一起兩年多了。

    原本,沒有意外的話,我打算過幾年讓她成為何太太,不過……」 「你千萬不要告訴我,我是那個意外。

    」她滿臉震驚,匆匆打斷他的話。

     「很不幸,你正是那個意外。

    棻棻,我接受你覺得我們不适合的想法,但我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絕對适合誰的。

    如果你執意認為我對你隻是『時好玩,我不會現在浪費時間,為自己辯解。

    好了,我們都把話說清楚了,你是不是覺得好過一些了?』有嗎?他們有說清楚了嗎?她為何還是覺得不清不楚?他說他接受她的想法,表示他接受她的拒絕嗎?是這個意思嗎? 「有件事我要對你再說得清楚一點,我跟徐藝蘭小姐已經分手。

    現在并沒有跟其他女人約會,不過這跟你沒有太大的關系,純粹是目前我對其他女人沒什麼興趣。

     基於你是我現在感興趣的女人這點原因,我想我有必要讓你知道,我不是個濫情的男人。

    但我也不否認,我之前有過幾個女人,除了徐藝蘭小姐之外,上回你見過的祖兒,也曾經是我的『好朋友氣但那些都是過去式了。

    」嘿!她可沒要求他報備,他未免也太過自動了吧! 「何旭尉!現在到底是怎樣?」 「沒怎麼樣。

    你隻要專心你的工作,半個月後回台灣,你若還是覺得我們毫無半點可能性,我會很理性的不去打擾你。

    這樣你接受嗎?」思……梁俐棻遲疑了一會兒,好像蠻合理的。

     「這半個月,你不會為難我吧?」 「你不願意的事,我絕不勉強。

    」 「好,成交。

    」 何旭尉是個蠻講理的人嘛!不會死纏爛打。

    現在,她可以考慮不辭職了。

    反正,拒絕他應該不是太困難的事。

    拒絕他這種富家公子,她算是經驗老道了。

    這全得感謝她的母親大人! 古女古 又是沒日沒夜的忙碌啊! 梁俐棻這天在深夜兩點半,才能倒在眼前已經睡了一個星期又過兩夜的柔軟大床上。

     上回在那家西餐的對話之後,幾日過去,她日日都是如此沒日沒夜的忙,一天總得要工作超過十二個小時以上。

     不過,這樣忙也算有好處啦,至少,何旭尉忙得沒時間分神到她身上。

     不過忙歸忙,在吃飯這件事情上,何旭尉對她真是不錯,她其實挺感動的。

    不論中餐、晚餐,吃的都是她習慣的口味,不叫外食的時候,他也會帶她上館子。

     他甚至體貼的想減輕她心理上的負擔,每回上館子,他總會邀幾個同事一塊兒用餐。

     哎……這男人,非得這樣讓她心生感激嗎I: 不知為何,才短短幾天,她覺得她跟何旭尉之間,距離好像縮小了許多。

     可是!不管何旭尉做得多體貼,她一定會、絕對會堅守住,然後明明白白拒絕他。

     好想家喔……和衣倒在床上的她,突然想到,剛到加拿大時,她在機場撥過電話回家,然後就再沒打過電話回家了!糟糕,勺丫/一定會擔心得像熱鍋上的小螞蟻。

     慘了、慘了!她這個不孝女。

     雖然好想睡,她仍是勉強撐起自己,吸口氣跳下床。

    剛剛何旭尉還在一樓客廳看一堆文件,想必還沒睡,下樓跟他借個電話好了。

    當初她應該辦國際漫遊,把手機帶來才對。

     她跑下樓,轉人大廳,才想喊人,入眼卻看到何旭尉閉著眼,斜卧在大沙發上。

    他手上還拿著一張分析表,似乎是看著看著不自覺地睡著的樣子。

     粱俐棻放輕了腳步,好奇萬分地朝他走過去,然後在離他一小步的距離停下,仔細審視著已經睡著的男人。

     她清楚看見那張堅毅的男人面孔,有著明顯的疲累。

     他總是炯亮如火的眼睛,現在閉上了,周遭散著一圈淡淡的陰暗。

     原來,他也有如此疲累的模樣。

    粱俐棻悄悄地呼了一口氣:心裡流過一陣她不太明了的微酸戚。

     他理當覺得疲累,這些天,他簡直是不眠不休地工作著。

     沙發上,高高一疊數據評估報表,晶亮的地闆上四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