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袁世凱篡權後的倒行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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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破壞臨時約法,實行專制統治 袁世凱就任臨時大總統以後,雖然把持了中華民國中央政一府,控制了許多省份和大量軍隊,但還沒有控制整個中國;以孫中山為領袖的資産階級革命派,仍然據有江蘇、江西、安徽、廣東、福建等七八個省和幾十萬軍隊,在臨時參議院中還有相當的力量,在人民中間依然具有較大的影響。

    為此,袁世凱采取鎊種手段,處心積慮地分化、打擊革命力量,破壞民一主政治,以便建立專制獨一裁統治。

     孫中山讓位于袁世凱前,曾頒布了《中華民國臨時約法》,明确規定實行資産階級共和國的國家體制,并對臨時大總統的權力作了種種限制。

    其中規定:臨時大總統任命國務員和外交官員,制定官制、官規以及宣戰、媾和、締約等,須經參議院同意;臨時大總統公布法律及命令,須經國務員(包括國務總理和各部總長)副署才能生效。

    孫中山企圖用這些條文束縛袁世凱的手腳,維護民一主共和制度。

    但袁世凱上台不久,就違背了“謹守憲法”的誓言,無視共和政體,肆意踐踏臨時約法,凡事置内閣于不顧,專橫跋扈。

    1912年6月,袁在王芝祥的任命問題上,公然破壞公布命令須經國務員副署的規定①,獨斷專行,将内閣總理唐紹儀一逼一得棄職出走,農林總長宋教仁和教育總長蔡元培等也憤而辭職。

    唐紹儀辭職後,由陸征祥任國務總理。

    不久,又由袁世凱的心腹趙秉鈞取而代之,把内閣變成了他的禦一用機關。

     1912年4月,臨時參議院由南京遷到北京,各一黨一派經過激烈的争奪、分化和改組,逐漸形成了以黎元洪為首的共和一黨一、以章炳麟為首的統一一黨一和以梁啟超為首的民一主一黨一。

    這三一黨一主要由一些立憲派、舊官僚政客、資産階級上層分子為骨幹組成①。

    它們反對同盟會,擁護袁世凱,力圖控制國會。

    同盟會則在宋教仁等主持下,聯合統一共和一黨一等幾個小一黨一派,于1912年8月建立國民一黨一,選舉孫中山為理事長,黃興、宋教仁等為理事。

    由于孫中山當時表示自己從事實業,故整個一黨一務由宋教仁代理。

    國民一黨一企圖在妥協中求發展,幻想在暫時維持袁世凱個人權位的前提下,通過“新舊合作”、“朝野合作”、政一黨一競争、發展實業等措施,擴展資産階級的經濟、政治實力,進而組織責任内閣,把中國納入資産階級“政一黨一政治”的軌道。

    在1912年12月至1913年2月的第一次國會選舉中,國民一黨一獲得了壓倒多數的議席。

    宋教仁大受鼓舞,于是四出奔走遊說,宣傳“政一黨一政治”、“議會政治”,希望由國民一黨一組織内閣,以分袁之權。

    宋教仁的活動,觸怒了寸權不讓的袁世凱。

    他派人于1913年3月20日在上海車站将宋暗殺。

    “宋案”發生後,全國輿論大嘩,一些革命一黨一人開始看清了袁世凱的反動面目,重新走上讨袁的道路。

    首先主張武力讨袁的是孫中山。

    3月26日,孫中山從日本回到上海,當晚在黃興寓所召開緊急會議。

    孫中山認為“袁氏将撥專制之死灰,而負民國之付托”,主張立即發動“二次革命”,興師讨袁。

    但黃興、陳其美等認為革命派“元氣未複”,兵力不足,對于“宋案”,主張“靜待法律解決”①。

    當時,不少國民一黨一要人與黃興持相同态度,孫中山孤掌難鳴,隻好暫時作罷。

    革命一黨一人的猶豫不決,為袁世凱進行戰争準備提一供了充裕時間。

     二、加緊戰争準備,策劃鎮壓革命 (一)裁遣革命軍,擴充北洋軍 以武力消滅資産階級革命力量,實現專制獨一裁統治,是袁世凱的既定方針。

    以欺騙手段削弱革命一黨一人的軍事力量,則是袁世凱進行戰争準備的第一步。

     從武昌起義到民國建立,全國陸軍總數約九十八萬六千四百餘人①。

    這些軍隊,分别以南京臨時政一府統轄的南方革命軍和袁世凱的北洋軍為中心,形成革命與反革命兩大軍事陣營。

    南方革命軍共有陸軍八十個師一團一,約四十五萬人①。

    僅江蘇一省就集結了二十多個師,約十五萬人①。

    臨時政一府遷至北京後,黃興以南京留守名義主持留守府,統轄南方各軍。

    革命軍控制的南方各省,地形複雜,土地肥沃,物産豐富,商業發達,有比較優越的地理和物質條件。

    袁世凱的嫡系部隊有北洋新軍第一至第六師和第二十師,禁衛軍一個師和一個混成旅,總數約十一萬四千人。

    北洋軍主要駐紮于冀、魯、豫三省,其勢力延伸到長江以北各個地區②。

    這些地區除山東外,多為貧瘠之地,農業産量較低,工商業不夠發達。

    因此,北洋軍缺少堅實的經濟基矗 靠反動軍事力量起家的袁世凱,深深懂得軍權的重要一性一。

    在他就職之初,首先頒布“訓勉軍人令”,提出“軍人對于本大總統,有服從之義務”①;接着,袁又借口“南方軍隊驟增,糜饷過巨”而“倡議裁兵”①,同時對駐甯十幾萬軍隊扣饷不撥,并散布南京留守府“擁兵自衛”、“勢同樹敵”②的輿論,對革命一黨一人施加壓力,迫其撤守、裁軍。

    革命一黨一人看不清袁世凱的險惡用心,認識不到兵權對革命的利害關系,客觀上也遇到了軍饷匮竭的困難。

    黃興等為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