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工業革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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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84100意大利81723405699100美國141117396489100世界1926436080100 财富的分配近年來,關于工業革命期間所産生的财富的分配問題,權威們的看法大相徑庭。

    一部分人相信,所有的階級都在大小不等的程度上得益,其他的人則堅持認為,少數人獲得了巨大的财富,而多數人卻在遭受無情的剝削,其生活水平不斷下降。

     無疑,在工業化的早期階段,存在着大量的剝削和社會分裂。

    佃農被逐出家園,織布工和其他手工業者由于新的機制商品的不可抵抗的競争而被掃除。

    這些人同别的和他們一樣的人一起,面臨着遷居城市、尋找工作、适應不熟悉的環境及陌生的生活方式和工作方式的嚴峻考驗。

    他們沒有土地、住宅、工具和資本,完全依靠他們的雇主。

    總之,他們成為純粹的雇傭勞動者,除了自己的勞動力外,沒有什麼可提一供。

     當他們找到工作時,他們發現工作時間很長,16小時工作日決不是罕見的。

    當工人們最後争取到分兩班輪換的12小時工作制時,他們把這一改變看作是一件幸事。

    如果僅僅是工作時間漫長,原本可以忍受,因為他們的工作時間并不比實行家庭包工制時在家裡工作的時間更長久。

    但是,在變得習慣于工廠的紀律和管理機器的單調方面,遇上了真正的困苦。

    工人們随着工廠汽笛的鳴聲而上、下班。

    他們必須跟上機器的運轉,并始終處于老是在場的監工的嚴格監督下。

    工作是單調乏昧的——拉控制杆、刷去污物、接上斷線。

    雇主自然把他們的工資帳單看作是一筆應該盡可能降低的開支。

    因而,他們中的許多人。

    尤其是紡織工業中的,更喜歡雇傭婦女和孩子,因為婦女和孩子願意接受較低的工資,而且更服從命令。

    對婦女和童工勞動的剝削達到了很大的規模,以緻議會的許多委員會在進行調查時發現了種種令人震驚的情況。

    1842年,有位名叫薩拉·古德的8歲的女孩向阿什利勳爵的礦山委員會提一供了如下證言; 我是高沃煤礦的礦坑通風口值班工人。

    工作并不累人,但我必須在沒亮光的情況下值班,我很害怕。

    我早晨4點鐘,有時3點半就起來,5點半以前出門。

    我從來不入睡。

    有時,心情愉快時,我就唱歌,但不是在黑暗中;在黑暗中,我不敢唱。

    我不喜歡待在礦坑裡。

    有時清晨上班時,我非常瞌睡。

    我上主日學校,朗讀"閱讀使人充實"。

    (她認識字母,能夠讀少量單詞。

    )他們教我祈禱。

    (她背誦主禱文,背得不很流暢,她還喋喋不休地講以下這些話:"願上帝保佑我父母、姐妹、兄弟、伯父母、堂兄妹和其他所有的人,願上帝保佑我,使我成為一個好仆人。

    阿們。

    ")我已多次聽說過關于耶稣的傳說。

    我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要來到人世間,真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死,但是,他已得到了可以供腦袋枕着休息的石頭。

    我希望上學,不想待在煤礦裡。

     正是象這樣一類情況,驅使确西·比希·雪萊寫下他那革命的詩《給英國人民的歌》: 英國人民呵,何必為地主而耕? 他們一直把你們當作賤種! 何必為你們的昏暴的君王 辛勤地紡織他豪富的衣裳?www.163164.com 你們撒的種一子,别人全收成; 你們找到的财富,别人留存; 你們織的衣袍,别人穿戴; 你們鑄的武器,别人取餅來。

     播種吧——但别讓暴君搜刮; 尋找財富吧——别讓騙子起家; 紡織吧——可别為懶人織綿衣; 鑄武器吧——保護你們自己。

     不過,工業革命對工人階級的影響這一問題還有着另一方面。

    首先,議會的一些委員會僅僅調查了如采礦和紡織之類的工業;那些工業的情況是最糟的。

    證人們向委員會所提一供的令人震驚的證言确以事實為根據,但是,那些事實并不适用于整個英國工業。

    而且,對于19世紀初葉工人們的困境,必須從當時的而不是從現在的标準來看。

    實情是,這些工人原先所在的村莊在許多方面同城市一樣肮髒和顯得荒謬可笑。

    老鼠和虱子大批出沒于稻草褥子,風噓噓吹過薄薄的茅草屋頂和蹩腳地塗着灰泥的牆。

    鄉下做散工的人所得的報酬非常低,以緻他們不斷地湧一入新的工業城市。

    成千上萬的一愛一爾蘭人也渡海去新工廠做工。

    此外,在工業革命的這些較早的日子裡,英國人口劇增——這一事實與通常的、未得到緩和的、造成衰弱的苦難情景是不相符的。

    完全有可能,這些早期工廠的多數工人比其祖先享有較高的實際收入。

    有位英國權威在1955年撰文總結道,"無論情況對于當時的勞動者來說變得較好還是較壞,誠實的觀察者們的意見是無法保持一緻的。

    " 雖然我們不能肯定工業革命在18紀世後期和19世紀初葉對工人階級的生活水平的影響,但我們完全确信,在19世紀後半世紀中,生活水平大大上升。

    生産率的大幅度增長和巨大的海外投資所帶來的利潤一起,漸漸地甚至使西歐的下層階級也得到了利益。

    "饑餓的四十年代"中,失業造成了大量的苦難,但那時以後,西歐的工人享有普遍的繁榮和不斷上升的生活水平,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前。

    表5的數字表明,1850至1913年間,英國和法國的實際工資幾乎增加了1倍。

    大不列颠法國1850年5759.51860年64681870年706一91880年8174.51890年9089.51900年100100 當然,國民收入的顯著增長并不意味着所有的階級都同樣地得益。

    普遍的繁榮所帶來的收益确緩緩地淌下來一些,但其大部分在頂層被吸收。

    例如,在大不列颠,1911至1913年間,25歲以上的人中占4.93%的人擁有60%以上的财富。

    同樣,在普魯土,1911年時,3425人的平均财富為5321400馬克,而另外1608050人的平均财富卻為23295馬克。

    這種差異意味着相應的生活方式的不一緻。

    雖然窮人不再挨餓,但他們确住在擁擠的房屋裡,靠吃單調的食物過活,而且被限制在教堂或酒店裡尋求娛樂和休息。

    相形之下,中産階級實得起較好的住房和食物,能上戲院和參加音樂會,能使自己的子女受到充分的教育。

    在社會頂層,富人享有市内住宅和鄉間宅第,擁有藝術收藏品,能參加被廣泛宣揚的娛樂活動和去國外旅行;他們的生活方式幾乎是社會底層的群衆所不能理解的。

    英國後來的首相本傑明·迪斯累裡曾在其小說《西比爾》中強調了這些階級的生活是多麼不同、多麼互不相關: 兩個民族;它們之間沒有往來、沒有同感;它們好象不同地帶的居住者即不同行星上的居民,不了解彼此的習慣、思想和感情;它們在不同的繁育情況下形成,吃不同的食物,按不同的生活方式生活,不受同樣的法律支配……富人和窮人。

     這種建立在金錢基礎上的階級分化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歐洲政治的格局。

    在下一章中,我們将考察歐洲政治的詳細情況,但是,這裡應該指出,對經濟或階級的考察說明了為什麼富裕階級大體上更喜歡維持現狀,為什麼中産階級僅僅需要充分的政治改革,以使他們能參加政治生活,為什麼工人階級需要徹底的政治改革和社會改革,以便在獲取堡業革命的成果方面得到較公平的分配。

    更明确地說,富裕階級傾向于保守;中産階級傾向于自一由主義;有政治覺悟的工人傾向于社會主義。

    應該補充說明,這種工人階級的社會主義主要屬于和平的或修正主義的種類範圍:雖然工人們對階級不平等不滿,但他們也贊賞生活水平的不斷提高。

     七、工業革命對非歐洲世界的影響 較早的帝國的歐化1763年以前的那一時期中,歐洲諸強國僅在亞洲和非洲擁有少數立足點,它們主要的占有地是在南北美洲。

    1763年以後,它們從政治上控制了亞洲的大部分地區和幾乎整個的非洲。

    不過,在南北美洲,它們所能做到的比這要多得多。

    它們利用美洲的人口比較稀少,真正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