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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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百乘,戰馬四百匹。

    境内兵車萬乘,馬四萬匹,按田法衡量,也是什一稅。

    所以在成、康時期,和堯、舜時代比,戶口增加二十多萬,不是有别的法術,是因為三代以前,都是量入為出,根據農業收入來設立軍隊,雖然碰上水災旱災,也有度過荒年的儲備。

     “到秦、漢時,對工商業課重稅,對關口市場征收很急迫,加倍建造船車,人口已經減少,古代制度仍然在施行,這時的戶口還有一千二百多萬,耕地也有八百萬頃。

    至于三國并起,兩晉之後,農民比軍人還少,戰馬比耕牛還多,供一應軍人必然要從農糧中奪來,喂養戰馬必然要占掉牛吃的草,于是天下戶口隻有二百四十多萬。

    到隋文帝時,與兩漢時差不多興隆,隋炀帝時,又失去了三分之一的民戶。

     “我唐太宗文皇帝,看到四方剛剛平定,百姓沒有豐足,便訪問群臣,要他們各自陳述見解,隻有魏征勸文皇力行王道,于是減輕稅收,不耽誤農時,引進賢良人才,使忠誠正直的人喜悅,天下的糧價,每鬥價值兩錢。

    從貞觀到開元,将近有一千九百萬戶,五千三百萬人,開墾土地一千四百萬頃,比堯、舜時代又有增加。

    所以說救人疾苦,病謗是收斂過重;辦理軍糧,要使農民得到實惠。

    孔子說:‘百姓富足了,君王哪有不富足的呢?’我這些話,是魏征用來勸谏文皇的話,請陛下留心。

    如果因為六軍缺糧,不能減輕徭役,兩稅之外,還必須加重聚斂,也不要專門折納,一切用本色繳納,也不要以紐配為名,隻應正耗加稅,這樣還可以使百姓高興,不至于流亡在外。

    況且現在要東征,瘦弱的牛也要用上,數州之地,運糧走動幾千裡,有了這種差使,必然妨礙春天播種,今天秋天如沒有糧草,又拿什麼供一應軍隊? “我想漢文帝時,希望有人務農,便招募能貢納糧食的人,可以授給爵位和贖免罪行,景帝也照這樣辦。

    後漢安帝時,因水災旱災減産,三公上奏說,富人如能提一供糧食,可以當關内侯以及公卿以下散官。

    本朝乾元年間,也曾經這樣辦過。

    現在陛下即使不想采取獻糧授官的辦法,也希望能公開下旨給各地及百姓轉運糧食的地方,有能力運官物到首都,超過五百石,平民授給州縣官,原有官者依資曆遞授,候選的官便授以實職。

    千石以上到萬石的,不論文官武官,明确表示獎賞。

    以免讓春天時農民散失流亡,這也是救民轉運供養軍隊的一個辦法。

    ” 莊宗很重視這個建議,立即任命李琪為國計使,又将任他為宰相,不久因内亂而作罷。

     到明宗即位,豆盧革、韋說獲罪,任圜上奏,請任命李琪為宰相,被孔循、鄭珏阻止,便任崔協為宰相。

    李琪這時是禦史大夫,安重誨在禦史台門前擅自一殺殿直馬延,雖然曾經彈劾過他,但言詞模棱兩可,不敢直言安重誨的罪行,因為這件事李琪推托有病,三次上書請求退休,朝廷不允許,任命為尚書左仆射。

    從這以後,更受宰相猜忌,凡是上奏言事,無不受到排擠攔阻。

    天成末年,明宗從汴州返回洛一陽一,李琪為東都留司官班首,請求到偃師迎接,他的上奏中有“打敗契丹的兇一黨一,攻破真定這個逆城”的句子,诏書說:契丹是兇一黨一,真定不是逆城,李琪罰款一個月的俸祿。

    又曾奉皇帝命令撰寫《霍彥威神道碑》一文。

    李琪是梁朝過去的宰相,叙述霍彥威在梁時曆任官職,不說是任僞官,中書上奏說:“不分真僞,混淆功名,請命令他改寫。

    ”皇上同意中書的意見。

    還有不少這類事。

     李琪雖然博學多才,但不懂韬晦養一性一,明知事情不可辦好,還要走各種路子求取寶名,動不動受排擠,是他自己不能鎮靜的緣故。

    以太子太傅退休。

    長興年中,死于福善裡家中,六十歲。

    兒子李貞,當官當到邑宰一類。

    李琪把他在内署時所寫的制诏編成十卷,取名叫《金門集》,流行于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