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話版《資治通鑒》txt·漢紀十三 世宗孝武皇帝下之上元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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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大中大夫公孫卿、壺遂、太史令司馬遷等上奏說:“曆法、紀年都已壞廢,應當改正朔。

    ”漢武帝命寬與名叫賜的博士等共同商議,認為應使用夏胡曆法。

    夏季,五月,漢武帝下诏,命公孫卿、壺遂、司馬遷等共同制定漢朝《太初曆》,以正月為一年的開始,崇尚黃顔色,以“五”為吉祥數字,重新定官名,協調音律,制定宗廟、百官的儀禮,作為國家常規,流傳後世。

     [5]匈奴兒單于好殺伐,國人不安;又有天災,畜多死。

    左大都尉使人間告漢曰:“我欲殺單于降漢,漢遠,即兵來迎我,我即發。

    ”上乃遣因将軍公孫敖築塞外受降城以應之。

     [5]匈奴兒單于一性一好殺戮,使國中百姓不安,又發生天災,很多牲畜死亡。

    匈奴左大都尉派人偷偷對漢朝說:“我打算殺死單于,歸降漢朝,但漢朝路遠,如能派兵來接應,我馬上就可以發動。

    ”于是漢武帝派因将軍公孫敖在塞外修建受降城,駐兵接應。

     [6]秋,八月,上行幸安定。

     [6]秋季,八月,漢武帝巡遊安定郡。

     [7]漢使入西域者言:“宛有善馬,在貳師城,匿不肯與漢使。

    ”天子使壯士車令等持千金及金馬以請之。

    宛王與其群臣謀越曰:“漢去我遠,而鹽水中數敗,出其北有胡寇,出其南乏水草,又且往往而絕邑,乏食者多,漢使數百人為輩來,而常乏食,死者過半,是安能緻大軍乎!無柰我何。

    貳師馬,宛寶馬也。

    ”遂不肯予漢使。

    漢使怒,妄言,椎金馬而去。

    宛貴人怒曰:“漢使至輕我!”遣漢使去,令其東邊郁成王遮攻,殺漢使,取其财物。

     [7]漢朝派到西域去的使臣奏道:“大宛有好馬,藏在貳師城中,不肯獻給漢使。

    ”于是漢武帝派壯士車令等帶着黃金千斤和金馬前往大宛,請求交換。

    大宛國王與其群臣商議道:“漢朝離我國很遠,而鹽中道路艱難,屢屢緻人死亡;如從此北路來,有匈奴騷擾;從南路來,沒有水草,又往往缺少城郭、食糧。

    漢朝派數百人作為使一團一前來,還常因缺乏糧食死亡過半,這怎能派大軍前來呢!所以漢朝對我們無可奈何。

    貳師城的馬,是我們大宛國的寶馬。

    ”于是不肯給漢使。

    漢使惱怒,破口大罵,用錘擊破金馬而去。

    大宛衆貴族生氣地說:“漢使太輕視我們!”讓漢使離去,然後命駐守東部邊境的郁成王率兵攔截,殺死漢使,奪取了漢使攜帶的财物。

     于是天子大怒。

    諸嘗使宛姚定漢等言:“宛兵弱,誠以漢兵不過三千人,強一弩一射之,可盡虜矣。

    ”天子嘗使浞野侯以七百騎虜樓蘭王,以定漢等言為然;而欲侯一寵一姬李氏,乃拜李夫人兄廣利為貳師将軍,發屬國六千騎及郡國惡少年數萬人,以往伐宛。

    期至貳師城取善馬,故号貳師将軍。

    趙始成為軍正,故浩侯王恢使導軍,而李哆為校尉,制軍事。

     漢武帝大怒。

    曾經出使大宛的姚定漢等奏道:“大宛軍事力量薄弱,隻要派去三千人馬,用強一弩一射殺,就可将其全部俘獲。

    ”漢武帝因曾經派浞野侯趙破奴率七百騎兵生擒過樓蘭王,認為姚定漢等說得對;況且,漢武帝此時正想封一寵一姬李夫人家為侯,于是任命李夫人的哥哥李廣利為貳師将軍,征發附屬國騎兵六千及各郡、國品行惡劣的青年數萬人,前往征讨大宛國。

    期望李廣利到貳師城取得好馬,所以稱他為貳師将軍。

    另外又任命趙始成為軍正官,原浩侯王恢為軍前向導,李哆為校尉,負責軍事指揮。

     臣光曰:武帝欲侯一寵一姬李氏,而使廣利将兵伐宛,其意以為非有功不侯,不欲負高帝之約也。

    夫軍旅大事,國之安危、民之死生系焉。

    苟為不擇賢愚而授之,欲徼幸咫尺之功,藉以為名而私其所一愛一,不若無功而侯之為愈也。

    然則武帝有見于封國,無見于置将;謂之能守先帝之約,臣曰過矣。

     臣司馬光曰:漢武帝想封自己一寵一愛一的姬妾李夫人的一娘一家為侯,所以派李廣利率兵征伐大宛,他的意思是,沒有為國立功就不能封侯,不想改變高祖皇帝的約定。

    但軍務大事關系着國家的安危、民衆的生死,如果不辨賢愚就授予軍事大權,希望拿僥幸的微小寶勞,作為封自己所喜歡的人為侯的借口,還不如無功就封侯好些。

    漢武帝在處理封國事務上頗有見地,卻在任命将領方面失當。

    所以,說他能夠遵守先帝的約定,我認為是過分了。

     [8]中尉王溫舒坐為一奸一利,罪當族,自一殺;時兩弟及兩婚家亦各自坐他罪而族。

    光祿勳徐自為曰:“悲夫!迸有三族,而王溫舒罪至同時而五族乎!” [8]中尉王溫舒被指控犯有一奸一詐貪利之罪,應當滅族,王溫舒自一殺;當時,王溫舒的兩個弟弟和兩個親家也分别因其他罪名被滅族。

    光祿勳徐自為說:“可悲哪!迸時候有滅三族的,而今王溫舒的罪到了同時滅五族的地步!” [9]關東蝗大起,飛西至敦煌。

     [9]關東地區發生嚴重蝗災,大批蝗蟲向西飛去,到達敦煌。

     二年(戊寅、前103) 二年(戊寅,公元前103年) [1]春,正月,戊申,牧丘恬侯石慶薨。

     [1]春季,正月戊申(疑誤),牧丘侯石慶去世。

     [2]閏月,丁醜,以太仆公孫賀為丞相,封葛繹侯。

    時朝廷多事,督責大臣,自公孫弘後,丞相比坐事死。

    石慶雖以謹得終,然數被譴。

    賀引拜為丞相,不受印绶,頓首涕泣不肯起。

    上乃起去,賀不得已拜,出曰:“我從是殆矣!” [2]閏正月丁醜(疑誤),漢武帝任命太仆公孫賀為丞相,封葛繹侯。

    當時,國家多事,漢武帝對大臣督責嚴厲,自公孫弘之後,丞相連續被指控有罪而死。

    石慶雖然因為謹小慎微而得以善終,但也多次受到譴責。

    公孫賀被引來舉行拜授丞相的儀式時,不接受印信,叩頭在地上,哭着不肯起來。

    漢武帝不理他,起身而去。

    公孫賀不得已接受印信,出宮後歎道:“我從此危險了!” [3]三月,上行幸河東,祠後土。

     [3]三月,漢武帝巡遊河東郡,祭祀後土神。

     [4]夏,五月,籍吏民馬補車騎馬。

     [4]夏季,五月,登記征用官吏和百姓的馬匹,補充軍馬。

     [5]秋,蝗。

     [5]秋季,發生蝗災。

     [6]貳師将軍之西也,既過鹽水,當道小一柄一各城守,不肯給食,攻之不能下;下者得食,不下者數日則去。

    比至郁成,士至者不過數千,皆饑罷。

    攻郁成,郁成大破之,所殺傷甚衆。

    貳師将軍與李哆、趙始成等計:“至郁成尚不能舉,況至其王都乎!”引兵而還。

    至敦煌,士不過什一二。

    使使上書言:“道遠乏食,且士卒不患戰而患饑,人少,不足以拔宛,願且罷兵,益發而複往。

    ”天子聞子,大怒,使使遮玉一門曰:“軍有敢入者辄斬之!”貳師恐,因留敦煌。

     [6]貳師将軍李廣利率兵西征,過鹽澤之後,沿途小一柄一都據城自守,不肯供一應漢軍糧食,攻又攻不下;攻下之後,糧食自可得到補充;如不能攻破,數日後便離去。

    等到達郁成時,全軍隻剩下數千人,且全都饑餓疲憊。

    進攻郁成,反被鎮守郁成的軍隊打得大敗,傷亡慘重。

    李廣利與李哆、趙始成等商議道:“到郁成尚且不能攻破,更何況到大宛的國都呢!”于是領兵返回。

    到敦煌時,士兵隻剩下出征時的十分之一二。

    李廣利派人上奏漢武帝:“道路遙遠,糧食缺乏,将士們雖不懼戰鬥,但饑餓難忍;況且人數太少,不足以攻下大宛,希望能暫且罷兵,待證調更多的軍隊後再前往征讨。

    ”漢武帝聞奏大怒,派使臣至玉一門阻攔,同時下令:“軍隊有膽敢退入玉一門關的,一律斬首!”李廣利大為惶恐,因而留在敦煌。

     [7]上猶以受降城去匈奴遠,遣浚稽将軍趙破奴将二萬餘騎出朔方西北二千餘裡,期至浚稽山而還。

    浞野侯既至期,左大都尉欲發而覺,單于誅之,發左方兵擊浞野侯。

    浞野侯行捕首虜,得數千人,還,未至受降城四百裡,匈奴兵八萬騎圍之。

    浞野侯夜自出求水,匈奴間捕生得浞野侯,因急擊其軍,軍吏畏亡将而誅,莫相勸歸者,軍遂沒于匈奴。

    兒單于大喜,因遣奇兵攻受降城,不能下,乃寇入邊而去。

     [7]漢武帝認為受降城仍離匈奴太遠,又派浚稽将軍趙破奴率二萬餘騎兵從朔方郡出塞,向西北方推進二千餘裡,準備到達浚稽山接應匈奴左大都尉後返回,趙破奴已經前來約會,匈奴左大都尉卻在打算舉事時被單于察覺。

    單于殺死左大都尉,派左翼軍襲擊趙破奴。

    趙破奴一路捕殺敵軍,俘虜數千人,然後班師。

    行至距受降城四百裡之處,被匈奴八萬騎兵包一皮圍。

    趙破奴夜間親自出營尋找水源,與匈奴偵察部隊遭遇,趙破奴被俘。

    匈奴軍乘勢猛攻漢軍,漢軍軍吏害怕回去後因喪失主将而被殺,所以無人勸同伴突圍逃回,因而全軍覆沒。

    匈奴兒單于大喜,于是派出奇兵攻打受降城,未能攻下,便侵入邊界,擄掠後離去。

     [8]冬,十二月,寬卒。

     [8]十二月,寬去世。

     三年(己卯、前102) 三年(己卯,公元前102年) [1]春,正月,膠東太守延廣為禦史大夫。

     [1]春季,正月,膠東太守延廣被任命為禦史大夫。

     [2]上東巡海上,考神仙之屬皆無驗,令祠官禮東泰山。

    夏,四月,還,修封泰山,禅石闾。

     [2]漢武帝向東巡遊海邊,考查對神仙蹤迹的尋訪情況,發現都沒有着落。

    命令祀官以禮祭告東泰山。

    夏季,四月,漢武帝返回長安,途中在泰山祭天,在石闾祭地。

     [3]匈奴兒單于死,子年少,匈奴立其季父右賢王犁湖為單于。

     [3]匈奴兒單于去世,因其子年紀小,匈奴部衆共立兒單于的叔父右賢王湖為單于。

     [4]上遣光祿勳徐自為出五原塞數百裡,遠者千餘裡,築城、障、列亭,西北至廬朐,而使遊擊将軍韓說、長平侯衛伉屯其旁;使強一弩一都尉路博德築居延澤上。

    秋,匈奴大入定襄、雲中,殺略數千人,敗數二千石而去,行破壞光祿所築城、列亭、障;又使右賢王入酒泉、張掖,略數千人。

    會軍正任文擊救,盡按失所得而去。

     [4]漢武帝派光祿勳徐自為從五原出塞數百裡,最遠處達千餘裡,修築城牆、要塞、亭燧等,向西北直到廬朐,命遊擊将軍韓說、長平侯衛伉屯兵廬朐附近;命強一弩一都尉路博德在居延澤築城鎮守。

    秋季,匈奴大舉侵入定襄、雲中二郡,殺掠數千人,打敗漢朝好幾名二千石官後方才離去,沿途破壞光祿勳徐自為所築城牆、要塞、亭遂等;又派右賢王侵入酒泉、張掖二郡,擄掠數千人。

    正好漢軍軍正任文率兵前來救援,右賢王兵敗,喪失了全部擄掠所得後退走。

     [5]是歲,睢陽侯張昌坐為太常乏祠,國除。

     [5]這一年,睢陽侯張昌被指控身為太常官,掌管祭祀事務有不到之處,被廢除封爵食邑。

     初,高祖封功臣為列侯百四十有三人。

    時兵革之餘,大城、名都民人散亡,戶口可得而數,裁什二三。

    大侯不過萬家,小者五六百戶。

    其封爵之誓曰:“使黃河如帶,泰山若厲,國以永存,爰及苗裔。

    ”申以丹書之信,重以白馬之盟。

    及高後時,盡差第列侯位次,藏諸宗廟,副在有司。

    逮文、景,四五世間,流民既歸,戶口亦息,列侯大者至三四萬戶,小一柄一自倍,富厚如之。

    子孫驕逸,多抵法禁,隕身失國,至是見侯裁四人,罔亦少密焉。

     起初,漢高祖分封功臣為侯,共一百四十三人。

    當時正是戰亂之後,大城和著名都會的百姓散失,國家掌握的戶口數字,隻有從前的十分之二三。

    所以漢初所封列侯,其食邑大的不過一萬戶,小的隻有五六百家。

    分封時,漢高祖曾經立誓說:“既使黃河變得像腰帶一樣狹窄,泰山變得像砥石一樣矮小,各位列侯的封國食邑也将永存,傳給後世子孫。

    ”并将誓言用朱砂寫下,殺白馬祭告上蒼,表示守信和鄭重。

    到高後時,厘訂全體列侯的位次高低,将記錄存在宗廟之内,副本存于有關官署。

    到漢文帝、漢景帝時,已過了四五世,流民已經回歸故裡,戶口也有增加,列侯中,大的食邑達到三四萬戶,小的也增加了一倍,财富的增長也與食邑相同。

    列侯的子孫們驕奢一婬一逸,多觸犯國家法律,不僅本人喪命,祖宗留下的食邑也因而失去,到如今,現存的功臣侯隻剩下四家,而法網也稍微嚴密了。

     [6]漢既亡浞野之兵,公卿議者皆願罷宛軍,專力攻胡。

    天子業出後誅宛,宛小一柄一而不能下,則大夏之屬漸輕漢,而宛善馬絕不來,烏孫、輪台易苦漢使,為外國笑,乃案言伐宛尤不便者鄧光等。

    赦囚徒,發惡少年及邊騎,歲餘而出敦煌六萬人,負私從者不與,牛十萬,馬三萬匹,驢、駝以萬數,赍糧、兵一弩一甚設。

    天下騷動,轉相奉伐宛五十餘校尉。

    宛城中無井,汲城外一流水,于是遣水工徙其城下水,空以一穴一其城。

    益發戍甲卒十八萬酒泉、張掖北,置居延、休屠屯兵以衛酒泉,而發天下吏有罪者、亡命者及贅婿、賈人、故有市籍、父母大父母者市籍者凡七科,适為兵;及載給貳師,轉車人徙相連屬;而拜習馬者二人為執、驅馬校尉,備破宛擇取其善馬雲。

     [6]漢朝喪失了趙破奴這支部隊後,議論此事的公卿大臣們都希望停止征讨大宛,集中全力對付匈奴。

    而漢武帝則認為,既已出兵征讨大宛,如果連大宛這樣一個崐小一柄一都不能征服,那麼大夏等國将逐漸輕視漢朝,大宛的好馬不會來,烏孫、輪台等國将随意虐一待漢朝使一團一,從而使漢朝遭到外國的恥笑。

    于是漢武帝處罰了認為征讨大宛不利的鄧光等人。

    赦免正在服刑的囚徒,征發品行惡劣的青年和邊塞地區的騎兵,一年多的時間裡,派到敦煌增援貳師将軍李廣利的人達六萬多人,背負私人裝備而跟從的人未計算在内。

    另外,又征調了牛十萬頭,馬三萬匹,驢、駱駝等數以萬計,以及十分充足的糧食和兵器弓一弩一。

    全國都受到震動,從各地調到征讨大宛部隊中的校尉軍官也達五十餘名。

    因大宛城中無井,靠汲引城外河水使用,所以漢武帝派水工随軍前往,準備将大宛城外河水引向别處,利用舊水道挖洞攻城。

    又增調了十八萬戍卒進駐酒泉、張掖以北地區,并在居延、休屠兩地屯兵以衛護酒泉。

    漢武帝下令:全國犯罪的官吏、逃亡者、入贅婦家的男子、商人、原屬商人戶籍者、其父母或祖父母屬商人戶籍者,共七種人,一律谪罰為兵。

    為貳師運送糧食的車輛和役夫絡繹不絕。

    漢武帝還任命兩名熟悉馬匹情況的人充當執馬校尉和驅馬校尉,預備在攻破大宛後挑選好馬。

     于是貳師後複行,兵多,所至小一柄一莫不迎,出食給軍。

    至輪台,輪台不下,攻數日,屠之。

    自此而西,平行至宛城,兵到者三萬。

    宛兵迎擊漢兵,漢兵射敗之,宛兵走入,保其城。

    貳師欲攻郁成城,恐留行而令宛益生詐,乃先至宛,決其水原移之,則宛固已憂困,圍其城,攻之四十餘日。

    宛貴人謀曰:“王母寡匿善馬,殺漢使,今殺王而出善馬,漢兵宜解;即不解,乃力戰而死,未晚也。

    ”宛貴人皆以為然,共殺王。

    其外城壞,虜宛貴人勇将煎一靡一。

    宛大恐,走入城中,持王母寡頭,遣人使貳師約曰:“漢無攻我,我盡出善馬恣所取,而給漢軍食。

    即不聽,我盡殺善馬,康居之救又且至,至,我居内,康居居外,與漢軍戰。

    孰計之,何從?”是時,康居候視漢兵尚盛,不敢進。

    貳師聞宛城中新得漢人,知穿井,而其内食尚多,計以為“來誅首惡者母寡,母寡頭已至,如此不許則堅守,而康居候漢兵罷來救宛,破漢兵必矣;”乃許宛之約。

    宛乃出其馬,令漢自擇之,而多出食食漢軍。

    漢軍取其善馬數十匹,中馬以下一牝一牡三千餘匹,而立宛貴人之故時遇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