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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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拟應明經,為複有文。

    明經世傳,不可墜也。

    文貴天成,強不高也。

    二事并良,苟事立,汝擇處高。

    &rdquo 景福中,一江一西節度使鐘傳遣僧従約進《法華經》一千部,上侍之恩渥有加,宣従約入内賜齋,而錫紫衣一副。

    将行,太常博士戴司顔以詩贈行。

    略曰:&ldquo遠來朝鳳阙,歸去戀元侯。

    &rdquo時吳子華任中谏,司顔仰公之名,志在屬和,以為従約之資。

    融覽之,拊掌大笑曰:&ldquo遮阿師更不要見,便把拽出得!&rdquo其承奉如此矣。

     皇甫湜答李生二書。

    第一書:&ldquo辱書,适曛黑,使者立複,不果一二,承來意之厚。

    《傳》曰:&lsquo言及而不言,失人。

    &rsquo粗書其愚,為足下答,幸察:來書所謂今之工文,或先于奇怪者,顧其文工與否耳。

    夫意新則異于常,異于常則怪矣;詞高出衆,出衆則奇矣。

    虎豹之文,不得不炳于犬羊;鸾鳳之音,不得不锵于烏鵲;金玉之光,不得不炫于瓦石;非有意先之也,乃自然也。

    必崔巍然後為嶽,必滔天然後為海。

    明堂之棟,必撓雲霓:骊龍之珠,必锢深泉。

    足下以少年氣盛,固當以出拔為意。

    學文之初,且未自盡其才,何遽稱力不能哉圖王不成,其弊猶可以霸;其僅自見也,将不勝弊矣。

    孔子譏其身不能者,幸勉而思進之也。

    來書所謂浮豔聲病之文,恥不為者,雖誠可恥,但慮足下方今不爾,且不能自信其言也。

    向者,足下舉進士。

    舉進士者,有司高張科格,每歲聚者試之,其所取乃足下所不為者也。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足下方伐柯而舍其斧,可乎哉恥之,不當求也;求而恥之,惑也。

    今吾子求之矣,是徒涉而恥濡足也,甯能自信其言哉來書所謂急急于立法甯人者,乃在位者之事,聖人得勢所施為也,非詩賦之任也。

    功既成,澤既流,詠歌記述光揚之作作焉。

    聖人不得勢,方以文詞行于後。

    今吾子始學未仕,而急其事,亦太早計矣。

    凡來書所謂數者,似言之未稱,思之或過;其餘則皆善矣。

    既承嘉惠,敢自固昧!聊複所為,俟見方盡。

    湜再拜。

    &rdquo 皇甫湜與李生第二書:&ldquo湜白,生之書辭甚多,志氣甚橫流,論說文章,不可謂無意。

    若仆愚且困,乃生詞,競于此固非宜。

    雖然,惡言無従,不可不卒,勿怪。

    夫謂之奇,則非正矣,然亦無傷于正也。

    謂之奇,即非常矣。

    非常者,謂不如常,乃出常也。

    無傷于正,而出于常,雖尚之亦可也。

    此統論奇之體耳,未以言文之失也。

    夫文者非他,言之華者也,其用在通理而已;固不務奇,然亦無傷于奇也。

    使文奇而理正,是尤難也。

    生意便其易者乎!夫言,亦可以通理矣;而以文為貴者,非他,文則遠,無文即不遠也。

    以非常之文,通至正之理,是所以不朽也。

    生何嫉之深耶夫&lsquo繪事後素&rsquo,即謂之文,豈苟簡而已哉!聖人之文,其難及也。

    作《春秋》,遊、夏之徒不能措一詞,吾何敢拟議之哉!秦、漢以來,至今文學之盛,莫如屈原、宋玉、李斯、司馬遷、相如、揚雄之徒。

    其文皆奇,其傳皆遠。

    生書文亦善矣,比之數子,似猶未勝,何必心之高乎《傳》曰:&lsquo其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

    &rsquo生自視何如哉《書》之文,不奇;《易》之文,可為奇矣。

    豈礙理傷聖乎如龍戰于野!其血元黃,見豕負塗,載鬼一車,突如其來,如焚、如死、如棄。

    如此,何等語也生輕宋玉而稱仲尼、班、馬、相如為文學。

    案司馬遷傳屈原曰:&lsquo雖與日月争光,可矣。

    &rsquo生當見之乎!若相如之徒,即祖一習一不暇者也。

    豈生稱誤耶将識分有所至極耶将彼之所立,卓爾非強為所庶幾,遂雠嫉之耶其何傷于日月乎!生笑&lsquo紫貝阙兮珠宮&rsquo,此與《詩》之&lsquo金玉其相&rsquo我異天下人有金玉為之質者乎&lsquo被薛荔兮帶女蘿&rs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