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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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霞嶺廣囊千裡,綿直浙江、福建、江西三省,唐黃巢作成,刊山開道七百餘裡,直走建州,即是此嶺,“血海九宮圖”已失,若要尋到血海地阙,委實不是易事! 誰知事情選出人意料之外,他一入仙霞嶺後,立即碰上一大批武林人物,其數不下百餘人,審視之下,在括蒼山遇到的六一道上,天台樵予,迦陀和尚,蜉蝣子以及二絕仙翁等人俱在其中。

     他心中剛覺一愕,就聽天台樵子柳向山冷冷地說道:冷浩!你不是血海地阙中人,到到這仙霞嶺參中則甚?” 冷浩緩慢而行,嗤聲冷笑道:“諸位此時也在仙霞嶺中,難道俱是血海地阙中人麼?” 天台樵手氣得須發怒張,無言可對,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響亮佛号:“阿彌陀佛,小施主屢次向我少林弟子挑釁,不知是何緣故?”話聲中人群裡走出個已屆古稀之處的白肩和尚,冷浩心下-動,慌忙下馬答道:“如果在下沒有認錯,前輩當是執掌少林門戶的天聲大師?”老和尚合什頂禮,沉聲道:“難道小施主尚還認出我這世外之人!”“前輩一派至尊,怎可聽信道聽途說之方!” “老衲這盲,乃是飛龍師侄親口所述,豈能有假!” 這話頓時引起冷浩中怒火,揚聲冷笑道:“令師侄之言不假,難道在下之言就是假的不成?”天聲大師白眉一堅,說道:“看你出言無狀,就知飛龍之言不虛,老衲半甲子示與人動手,少不得今天要領火俠絕學!”冷浩傲性激發,仰天大笑:“少林寺空負領袖武林之名,想不到堂堂一派掌門至尊,竟是個不明事理之人,真叫人大失所望!”“阿彌陀佛,你敢辱我少林譽,就莫怪貧僧無禮了!” 老和尚想是氣極,手掌一揚,向冷浩當胸擊出一掌。

     冷浩全神凝注,橫向欺出三步,左掌倒打而來。

     雙方掌勢未觸,各各心神一怔,陡然間招式一撤,同時退後三步。

     未等二人再次出手,場中間進一名面容清瞿的灰衣老道,一言不發,揚掌亮腕閃電般連攻三招。

    冷浩喝一聲,上體陡然側轉,電走雷奔般打出兩掌。

     轟轟兩響,那老道頓時被迫退三步。

     冷浩雙肩微晃,腳步一錯,借勢欺進七尺,沉聲斷喝道:“道長何人?” “武當下院白雲觀觀主一介!”“在下與武當派無怨無仇,道長何故出手?” “敝師叔滄浪羽土、喪在你陰謀鬼計之下,武當派與你怨比天高,仇似海深,恨不得食爾之肉,寝爾之皮!” 冷浩見這班武林望重一時之土,竟都是些不明事理,乖張跋扈之人,頓時氣往上沖,仰天怒笑道:“好說!好說!在下生就一副鋼筋鐵骨,隻怕道長難以下曬!”一介道人嘿嘿冷笑,身彤微抵,隻聽一聲振耳龍吟,已把肩上寶劍摘下,信手一抖…… 劍花搖落,寒光奪目,突然,重岩疊嶂之間,傳來一聲驚心動魄的桀桀怪笑:“大王有命,傳谕各家護法,速往血誨地阙參見!” 一吉甫落,衆人齊聲驚呼,擡頭看時,隻見銅鐘道人左掌托起那隻巨大銅鐘,向衆人濃淡一笑,便即返向前去。

     銅鐘道人出身括蒼隐真觀,天下共知,此時百十對配睛,俱都凝望着六一道長,嘿嘿冷笑。

     六一道長先是滿面驚愕,繼而沉聲怒喝道:“括蒼派十六代弟子銅鐘聽命!” 連叫兩次,銅鐘道人驚如不覺。

    六一道長臉色慘白,反手摘劍,随後急迫而去。

     衆人相視一眼,由少林掌門天聲和尚為首,如同長江大河浪湧而下。

     這一帶俱是山道,冷浩馬步行,在人群後十丈跟進。

     走愈覺山路崎岖,各門弟子已有不少人無法跟上,誰知盞茶時分過後,銅鐘道人身形一折,轉入一處山谷之中。

     攔在谷中是-條寬約百丈的絕澗一橫扯三條鐵索,銅鐘道人呵呵一笑,飛身而起,直向鐵索上落去。

     但見人影晃動,天聲大師、六一道長、天台樵子,已經跟蹤而上,緊接着蜉蝣于、迦陀和尚。

    一介道人,也都拔身而起。

     這一關就可看出功深淺,銅鐘道人步履飄灑,行所無事‘天聲大師僧袖飒飒,乘風起舞,六一道工與天如樵子勉可相比,其餘諸人就都略遜一籌。

    那三條鐵索,轉瞬這間,落上甘餘人影,‘衆人功力高低不齊,行至一半,頓覺呵呵當當淩空擺動。

     耳聞慘嗥突起,一名黑衣勁裝大漢,竟在衆人驚叫聲中,跌入那萬丈絕澗之中。

     這種驚心動魄的場面,頓時把衆人赫住,一個個默立澗邊,滿面驚疑,裹足不前。

    ’就在衆人驚愕失神,趔趄不前之際,陡間友吟劃空,岸邊上飄起一條黃影.在鐵索上一點十丈,電射星飛,疾劃而去。

    天聲大師等人則至對岸,蓦田驚叫之聲,猛一回頭,便見黑影飄墜,落地無聲,冷浩已經跟蹤而至,心神剛覺一愕,便聞一疊連聲的高呼:“大王到!大王到!大王……”群山響應,久久不絕。

     細一打量,隻見四周中群峰插天,谷間紅雲缭繞,煙霞升騰之中,雖然遠足目力,也看不清谷内情形,當面一座斷岩上,高約十丈之處,橫書八個驚心動魄的擘窠大字:“血梅地阙,妄入者死!”岩下荒填壘壘,野昔凄迷,在血烙流霞籠罩之下。

     倍增恐怖之感。

     管弦交奏,樂聲盈耳,但見悉去慘霧之中人影晃動,漸漸行來-.;。

    衆人愕然互祝,俄而樂聲倏停,銅鐘道人業已不見,斷崖下現出個赤面老人,此人金冠朱服,束白玉之帶,着飛龍之履,負手傲立。

    嚴嚴有君臨天下之勢。

     此人身後,站着十多個高矮不等的人物,冷浩一眼之下,已看到穿心白骨爪樊江與冷魂居土俱在其中,心知其人就是血輪王。

    但卻不知那金牌令主是誰?”-果然,那身着王服之人,向衆人打量一眼,便即沉聲說道:武林門戶衆多,糾紛紛時起,本天有見及此,-乃秉悲天憫人之心,彌劫救世之志,特将天下武林,收蘿血海之中,爾等湔此或為嫌,戳力同心,如敢中途變節,妄起争端、定依血海戒律治罪!” 他侃佩而談,目無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