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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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開,豈不又替平息已久的江湖,掀起了無限風波!”冷浩本對石鼓和尚的行徑,心存不疑,這一番言語,聽得他将信将疑,正待出言詳詢,蓦聞沉雷乍起,勁風沾衣……飛龍禅師竟在他聽得出神之際,全力推出一掌。

     冷浩舉掌相折,已經遲了一步,身形一晃,竟被逼退六尺。

     冷浩哈哈一笑,直向那兩點綠影撲去。

     冷浩心知上當,搶奪,阻止,兩皆不及,眼着綠玉書陀,轉眼産就要複歸飛龍禅師之手……突然心頭一動,“九九玄功”功實右手中食二指,相隔八步,猛賂那斷為兩塊的綠玉韋陀掃。

    銳嘯劃空,兩點綠影飛起,淩空吹向惜花公子。

     良機當前,豈能坐視。

    惜花公子雙掌一探…… 但聽暴喝如雷,黑衣閻羅,黃風真人同時劈出一掌。

     惜花公子哎喲一聲,翻出八步,落地不起。

     黃風真人侯哈大笑.身形晃動,直向廊外逃去。

     飛龍禅師、黑衣閻羅,以及冷浩三人,全如驚虹暴起,緊追不舍。

     黃風真人的功力,當與黑衣閻羅在伯仲之間,較之飛龍禅師尚差一節,若與冷浩相比,那就有點膛乎其後。

    雖說他漂步在先,但怎比得那種曠古淩今的“飛龍九轉”身法。

    未出十丈。

    冷法已如泰山壓頂般當頭罩落。

     綠玉韋陀雖是武林異寶,但與性命相較,卻又迥然有雲泥之判,黃風真人已經教過冷浩的厲害,大駭之際,手掌疾揚,一線綠影,電射而出。

    冷浩身形疾堕,半段綠玉韋陀,立即招入掌心。

     黑衣閻羅與飛龍禅師眼見遲了一步,不約而同雙掌齊揚,拍出兩股排空激蕩的勁氣。

    冷浩早就料到此着。

    反身亮掌,橫受疾推,頓時疾浪翻天,罡風四旋。

    他出道以來,屢經戰陣,功力精進猶如長江大河,頗有一日千裡之勢。

    這一掌把飛龍禅師震得以搖晃,黑衣閻甸更是連退三步,方才拿格站穩。

    綠柳搖晃,蒼松映日,寂莫荒山,蟬鳴四起-..… 黃風真人知道情勢不利,早巳溜之大青,黑衣閻羅貪心未死.遠遠站在一旁,準備待機而動。

    飛龍禅師目注冷浩,沉聲說道:“位義之土,一介不苟,小施主的手中之物,怎不還給貧僧?”冷浩冷笑道:“物各有主,此乃楓林雙老之物,你既能從事偷天換日,騙之于前,我就不可槽之于後?”“小施主若再執迷不悟,可别怪貧僧無禮!” “綠玉韋陀現在此處,你無禮又當如何?” 說笑間故意托起那半段綠玉韋陀,露出滿面不屑之容。

     誰知他目光與發地段綠玉韋陀剛一接觸,頓時驚訝出聲飛龍撣師趁機欺進,單掌一揚。

    連足十成真力,向那半截綠玉韋陀用力一招,便把它輕而易舉地擺人掌中。

     這一次冷浩不但沒有陰止,反而哈哈大笑道:“老秃!老秃!你費盡心機,弄一塊假貨,豈不叫人笑掉大牙麼?”飛龍禅師聞言一怔,等到命拿起那半段綠玉韋陀仔細一摸,也是滿面驚奇,出聲不得。

    就在冷浩朗笑聲中,飛龍禅師手腕一甩,隻聽叮當脆響,那傳言中堅逾精鋼的綠玉韋陀,竟被他摔得粉碎。

     武林中波話雲詭,冷浩确實沒料到,原來是一名戲言,不料飛龍禅師手中的綠五韋陀,竟然是個地道假貨。

    空山人去盡,他胸升起一層謎樣疑雲。

     少林僧人,并沒有用偷天換日的手法竊據綠玉韋陀,是則他們與銀叟之物,定是炎雷遺實無疑!可是,飛龍禅師既知真正的綠玉韋陀,已經交還楓林雙者,為何與穿雲燕較技之時,又故不作不敵呢?難道他真無問鼎之心? 不!浮雲無心,何需出峋?他進驚雷寺,還不是為了“翡翠寒晶匕”。

    先前淬然出手,不更是想利用自己不意之際劈開綠玉韋陀嗎? 不過,可疑之處則是他手中之物。

    是膺晶,又何必作此傻事呢?難道他不知手中之物是假?那麼,此物又是從何而來? 霧樣迷團,無從索解,雖則他夫賦慧敏,遠異常人,也為這千頭萬緒,攪得徑渭難分。

    ’-終于,他還是先決定長找到那神秘的白衣少女,追索綠玉韋陀事小,家園之變不可不在,身險石洞的赤焰殘掌,如何會突然出現,更是不可不聞。

    日影當頭,燥熱泛地,他正待舉步離去.蓦地裡想起惜花公一念及此,立即大踏步返回廟内。

     山神廟破壁依舊,斷垣未改,空留滿地雜草,零星亂石,那還有惜花公子的蹤迹?他生性熱忱,想起自己在他負傷之際,未能及時救助,相反為了那冒牌的綠玉韋陀離他而去,不覺暗叫慚愧。

     其實他那裡知道,惜花公子仆地不起,實乃故意做作。

    主要原因是黑衣閻羅一掌攻出之際,他已與黃風真人分别搶到半截綠玉韋陀,不過他自知在場之人,功力均在自己上,是以才故作重傷,倒地不起。

     衆人皆知綠玉韋陀巳落在黃風真人之手,竟讓他輕易瞞過衆人及黃風真人之手,竟讓他輕易瞞過,及至黃風真人一逃,引得衆人群起而追,他乃把握這千載一時之機,抽身逸去。

    冷浩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懷着滿腔愧意,悶悶不樂地趕向麗水而去。

     麗水系位在松陽之東,瓯江北岸,其地山清水秀,景物絕佳。

     冷浩溯永安溪西上,到道缙雲,轉向甫下,也不過數日途程,便至麗水系境。

    平湖十裡,綠映長天,微風過處,送來陣陣茶香……。

     他停立水涯,面對着湛湛清波,如雲翠蓋,皺眉深思:“赤焰殘掌果真沒死麼?他如何逃出那怪人之手?那山洞中的屍身是誰?他此時又在何處?是否已經落入:血海地阙’中人,尤其是那神秘的白衣少女,可是,麗水系山嶺綿亘,她在何處呢?一陣急驟的足聲,把他從沉思中驚醒一-荷塘彼岸,有兩騎健馬在,綠蔭掩映下,他看不清馬上人的面目。

     兩騎漸遠,在轉過一處山角的瞬間,傳來了一聲驕嘶。

     這聲音是太熟悉了,高昂悠揚,回蕩不絕,可不正是自己寄放在遺世山莊的坐騎?怪!它怎會在此地出現?難道遺世山莊出了什麼事故? 腳步輕飄。

    随後急趕,不消多時,便進了括蒼山脈。

     括蒼山古稱真隐山,又名象鼻山,山中特産松銀木,斡高葉茂,習習生風,例子身人其中,已失雙騎所在,正在仔細搜尋…… 突然,風聲簌簌,一條黑影,由十丈懸岩上飛掠而下。

    身形一定,現出個衣背劍的中年道人,隻他面如堅冰,寒聲說道:“你是那派弟子?怎麼不随師長進觀,在此偷窺什麼?” 冷浩見他出言無禮,立即報以冷笑道:“在下是那派弟子,不是你當問之事!再說荒山野嶺,又不是皇宮禁苑,更談不上偷窺二字!” 那道人面色一寒,陡然欺進三步,沉聲喝道:“小小年紀,怎地如此不知好壞,你要再進一步,可别怪我以大欺小,出手沒有分寸!”小牛鼻道人武功雖然不錯,但較之天比縱奇材的冷浩,實在還相差千裡,說出這“以大小”四字,實是沒有自知之明。

     冷浩聽得渾身隻起雞皮疙瘩,情不自禁地冷笑一聲:“括蒼山縱橫百裡,萬嶺千峰,在下任情徜徉,你有能耐,盡管出手就是廣’話聲甫落,身形已經拔起,活像一隻巨大風筝,淩雲而上。

     黑衣道人見狀大喝一聲,閃電般欺身直進,連劈三掌。

     冷浩朗朗大笑,如同三兩柳絮,雖被小牛鼻子的掌風卷得翻翻滾滾,但所行無事地直向岩上落去。

    這情形,活像是夕陽銜山時歸峋的白雲。

     可是,日正當中,午時未時,由樹梢仰望,隻見藍天如洗,哪有一點雲影?那小牛鼻子今天算是開了眼界,隻看得目瞪口呆,乍舌不已…… 眼看冷浩快要翻上岩頂摹聞一聲大喝,一片灰影,帶起了撲面罡風,向他迎頭撞到。

    相距飓尺,此時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淩空出掌,互較真力。

     可是,眼看必然之事,竟爾中途生變——冷浩就在罡風沾衣之際,蓦然龍吟長嘯,上升之勢一頓蓦地向左橫飛八尺——那撲下的灰影.似乎頗出意外,驚咦一聲,巳如流星瀉地,與冷浩交錯而過。

     冷浩施展曠古絕今的“飛龍九轉”身法,輕而易舉地登上岩頂,雙足落地,淬聞三聲呼亮鐘鳴,擡頭一看,隻見蒼松翠柏之間,有一片巍峨房舍,風搖樹動,依稀看到“隐真觀”三個三字,頓時心頭一動!原來數十年前,“隐真觀”出了一個銅鐘道人,使得“隐真觀”三字,傳遍武林,括蒼一派因而也擠到名門正派之林。

    雖說多年來銅鐘道人已經絕迹江湖,但自己……他知道先前一時沖動,定又感采無邊麻煩…… 果然,就在他沉思之際,倏見數條人影,紛紛墜落。

     來人俱是罕見高手,身形落地,如同梢頭枯葉,就連冷浩也覺暗暗心驚。

    匆忙中擡頭一看,隻見十丈之外,站着五個老人,僧俗遭一應俱全,看年齡最少也在六十以上,一個個印堂高凸,顯見得内外功力,均至爐火純青之境。

    冷浩心中不解,括蒼山中出了什麼事。

    會同時出現之多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