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荒園鬼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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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小姐!” 與此同時,兩人沖向對方,緊緊地抱在一起,然後放聲大哭。

     衆人俱都驚得話也說不出,直等她主仆二人平靜下來。

     先是謝飛燕冷靜下來,抹抹眼淚,道: “天可憐見,謝家終于還有一個活口!” 衆人這才明白,這小姑娘是虎口餘生,從一場大火中逃出來的。

     她既是當事人,必定會知道不少情況。

     于是,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飛燕又道:“念珠,從今日起,你我姐妹相稱,你小我兩歲,就做妹妹吧。

    ” 念珠哭道:“婢子豈能……” 飛燕制止她道:“謝家隻剩下咱二人了,你再什麼小姐,豈不是見外了嗎?” 念珠哭喊道:“姐姐、姐姐,我害怕呀,那些人好兇啊!姐姐,我一人孤苦伶仃,到處受欺侮呀,姐姐……” 她哭得死去活來,把一年多來的傷心,盡情地哭出來。

     終于,她漸漸止住了悲聲。

     那些被趕走的姑娘們,不知何時又回到了廳内,她們一個個眼淚汪汪,受不了這凄慘的哭叫。

     慢慢地,念珠講出了她的遭遇。

     出事那天,事先未有任何征兆。

     隻在中午時,有一頭陀上門化緣。

     老主人謝士海一向禮佛,便命仆人将頭陀請進了家門,當場由小主人謝永志捧出了五兩銀子。

     那頭陀生得高大,雖已上了年紀,精神卻很健旺。

     謝念珠奉上香茶時,對頭陀多看了兩眼,隻覺相貌兇惡,令人害怕。

     頭陀走後,念珠來撤茶碗,聽見謝永志對老主人說道: “爹爹,這頭陀隻怕不是善類。

    ” 老主人道:“不管他是不是善類,我們以佛虔敬之心,敬得一切出家人。

    ” 以下說些什麼,念珠因出了廳堂,也就不知道了。

     到了晚上,念珠在仆人屋裡納鞋底,一時忘了時辰,也未想到要去睡覺。

     突然,她聽到前院有喝斥聲,不禁感到十分詫異,便扔下鞋底,開門出來準備往前院去看看。

     她剛走到院子裡,就聽見大少爺叫道: “好頭陀,果然是壞人,竟三更半夜闖入私宅,你們究竟有什麼圖謀?” 一個宏亮的聲音喝道:“快将太華老道留下之物交出,否則雞犬不留!” 二少爺喝道:“好賊人,原來是打家劫舍的強人,待二少爺教訓教訓你們!” 又聽老爺喝道:“永剛不可亂動,待為父領教領教這位頭陀的手段!” 念珠總算聽明白了,吓得急忙往後院趕,要去叫自己的哥哥還有幾個有力氣習武的男丁出來助陣。

     她自小也學了武功,隻是從未派上用場,是以膽子極小。

     哪知她未穿過走廊,就聽見慘叫聲此起彼伏。

     她不由大驚,悄悄到後院門口張望,隻見四個黑衣人手執兵刃,後院已是屍橫一片。

     那幾個兇徒正在用死人身上扯下來的衣服當火種,把一間間下房點着了。

     念珠自知不敵,便又往前院裡趕。

     穿過走廊,她悄悄往前院看去,隻見老爺和兩個少爺以及主母,隻在這一瞬間便紛紛倒下,幹這兇事的是一個頭陀、一個老書生、一個上了年紀的夫人和兩個年輕公子、一個小姐。

     此外,靠大門一邊,還站着三四個老者,其中好像還有個老道。

     她為何瞧得如此清楚?隻因靠門站的幾人,都已經用火把燃起了火,這顯然是事先準備好的。

     此時,老書生道:“快搜查這幢屋,找到東西再燒屋!” 念珠腿已吓軟,拼命忍住才沒有哭出聲。

     她退到走廊裡,咬緊牙關越牆而出,直向街上奔去。

     跑了二十來丈,才又跳到一家屋脊上觀望。

     不到半個時辰,謝家莊園就起了大火。

     她強忍着眼淚逃出了城,一心要找到小姐,把一切都告訴她,仗着會些武藝,她才未被人搶走。

     她不知該往何處找小姐,隻好無方向地亂走亂撞。

     白天在野地睡覺,夜晚去菜地偷些菜果吃。

     兩個月前她來到了這裡,便偷偷住了下來。

     她加緊練功,誓為父母及主人報仇。

     她的艱難日子不必多說,她也不想多說,但衆人均能領會一個年輕女子流落的苦處。

     她終于講完了經過,事情從她口中得到了證實。

     正是那尊紫晶白玉馬害了全家的命。

     謝念珠是老仆謝福的小女兒,她哥哥叫謝念思,父子倆均死在那天晚上,謝念珠是唯一幸免的人。

     東方木道:“有頭陀、有老道、有書生,也有年輕男女,人還不少呢。

    ” 東野骧道:“那頭陀不知是誰,隻是有些像一個人。

    ” 東方木道:“像不像的事很難說,這可不能亂猜。

    ” 東野骧道:“這個自然,時機現已緊迫,那白玉馬可能已到了慕容一家手中,老魔頭可能已經出山,我們可不能在此久留。

    ” 東方木道:“你我創一套刀劍陣,讓孩子們練成了就動身吧。

    ” 東野骧十分贊成:“好,現在就着手。

    ” 其餘人便各自散開,練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