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竺魔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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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山參見上官老爺子。

    ” “……” 華山弟子中,竟走出了二十多人。

     曾參加護镖的女弟子,隻有張青蓮去了。

     無名島這一手令人叫絕。

     華山掌門人雲剛愣得兩眼發直,腦中空空如也。

     上官侯又哼一聲:“你說!” 許天華應道:“是!”然後轉過身,朝雲剛所坐方位行了一禮,開口言道:“師傅及各位師弟妹,天華此舉,實為的是華山派。

    天下第一莊武功卓絕,無人能敵,這個不需天華多說,剛才一陣哨音,大家就抵抗不住,就是證明。

    連聞名天下,實力地位都絕不弱于華山派的天下第一堡,也承認自己不如,今日少堡主鐵扇書生甘遙也在此地,當知天華所言不虛。

     華山派若不識時務,不順大流,隻會像黃山、九華還有一些大幫會一般,落得個玉石俱焚。

     故隻要華山派承認天下第一莊為宗主,華山派仍然獨樹一幟。

    這宗主也就同武林盟主一般,又有何不可呢?但師傅你老人家卻不管天下世事如何,一味地要強出頭與天下第一莊作對,不是弟子鬥膽編排你老人家。

    請師傅想想,華山派鎮山秘技流雲劍法,隻有你老人家一人會使。

    自弟子以下以及兩位師叔都隻會流雲劍法中較次的招數,莫非就用這些招數來對抗天下第一莊麼?這豈不是以卵擊石?天華身為華山首徒,原先以為自己确也很了不起,師傅老人家不是時時誇獎天華麼?華山諸弟子,不是都由天華代師授藝麼?可是,弟子參加九龍镖局護镖,太湖邊一試身手,連魔教的一名弟子也打不過,天華如此,各位師弟還有能超過天華的麼?所以,天華思來想去,蒙甘少堡主引薦,見識了天下第一莊的神功,方知天華所學,不過三流四流而已。

    師傅,各位師弟,天華所說不對麼?請三思而後行,免得悔之不及。

    天華本該向師傅進此忠言的,哪知師傅口氣過于托大,天華屢經試探,均不敢出口。

    天華言盡于此,是死是活,由各位自擇了。

    ” 他這一篇滔滔宏論,說得未降的門人弟子以及雲剛、施永浩、陶森目瞪口呆。

    他說的起碼一部分是對的,武功實力的确如此。

     丁申、吳霜玉、顧豔紅心亂如麻,豎在他們心坎上的聖像倒塌了,師傅的往日作為曆曆在目。

    他們最信任的大師兄,卻投靠人家,把師傅也給賣了。

     雲剛不出聲,他不是不想出聲,他是出不了聲。

    一腔怒火夾着悔恨、失望、痛苦,在他心中翻滾。

     華山派居然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祖宗傳下的基業就要在他手中毀于一旦! “聽見了麼?小子,欺師滅祖還冠冕堂皇呢,他出賣師傅,出賣同門,理由可是充足得很。

    他出賣華山派,還要華山派的人感謝他,小子,瞧見了沒有?道爺說這世上有人臉皮比狗皮厚,你小子硬是不信,這下無話可說了吧?” 一個公鴨嗓子忽地傳遍全場,衆人循聲看去,隻見一個穿件舊錦道袍的道爺,正坐在離練功場不遠的大岩石上。

     他旁邊有個大頭大眼的小子,正是俠義會中據說殺了華山弟子的方冕。

     方冕嘻嘻笑道:“道爺,我就說狗皮沒有他的臉皮厚……” 道爺小鼠眼一瞪:“胡說!” 方冕道:“狗見了主人來,還會搖尾巴呢,道爺,狗敢咬它的主了麼?” 道爺晃蕩着一雙細腿,道:“不會。

    ” “對啊,狗不敢咬主子,這小子就敢,你說誰的皮厚啊?” 道爺一愣:“啊,倒也是,倒也是。

    ” 施永浩、陶森一見這一老一少,心中舒了一口氣,華山派今日有救了,鐘吟說話算數。

     施永浩大喝道:“許天華,你背叛師尊,出賣華山派,豬狗不如,還敢妖言惑衆,華山弟子有投敵者,開除山門,一律誅殺!” 華山弟子一時皆醒,對許天華增加了鄙夷和仇恨。

     丁申喃喃自語:“我該怎麼辦,上當受騙,許天華你這條毒蛇……” 吳霜玉趕忙勸道:“師兄,千萬别氣壞了身子,天華大師兄他也是情不得已……” “怎麼?你還為他說話?” “聽我說,申哥,我對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天華大師兄所說也是實情,武功不如人家,何必白白送死?不如保存華山一脈,暫時低頭,将來再圖東山再起……” “那麼怎麼辦?” “我們跟大師兄,不會錯的。

    ” “那好,你去吧。

    ” “申哥,你……” “我算把你看透了。

    ” “申哥……” “顧豔紅,你呢?” “我雖是女子,卻不作叛師叛派的無恥之事,甯死也要跟着掌門!” “好!好女子,走。

    ”丁申一把拉着顧豔紅的手向師傅走去。

     散在四周的弟子,不願投降的,也跟着丁申走去,分列在掌門兩側。

     丁申抽出長劍,朝天一指:“我丁申生為華山派之人,死為華山派之魂,今日誓與叛師叛派、出賣同門的許天華一拼到底!” 衆弟子全都高舉長劍,齊口大呼:“生為華山派之人,死為華山派之鬼,誓與許天華一拼到底!” 聲調悲壯,卻是雄渾浩蕩,顯示華山弟子不惜一死血戰妖邪的決心。

     雲剛如夢初醒,從地上一躍而起,抽出肩上長劍,恨聲道:“雲剛愧對祖師,今日誓與妖魔一戰!” 施永浩、陶森一邊一個,躍至雲剛身旁,從此一刻起,華山派才團結一心,同仇敵忾。

     站在場中的二十多個弟子,愣愣地瞧着這悲壯的一幕。

     吳霜玉孤零零站在一邊,瞧瞧兩邊的同門,最後哇地一聲哭出來,直奔師傅一邊。

     那二十多個弟子中,有十多人不約而同又沖到雲剛面前跪下。

     “弟子等一時糊塗,受了許天華的騙,乞望恩師恕罪,誓與敵人拼死一鬥!” 雲剛沒出聲,似在猶豫着。

     那公鴨嗓又響起來了。

     “我說混小子,這些人懸崖勒馬,倒也不失為一個人,你說呢?” “依我說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浪子回頭金不換呀!” “呸!什麼金不換,是寶石珍珠美玉都不換!什麼金不金,銀不銀的,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一言點醒雲剛。

     “道爺,許天華那小子馬上隻剩孤家寡人了,你信是不信?” “道爺我會算命,華山派那些小子一時間昏了頭,等這些渾小子清醒清醒,許天華就隻剩自己了,剩下他一個,掌門也做不成了,當看門狗人家也不要了!” “那就當野狗吧。

    ” “野狗也當不成,人家見了就打。

    ” “唉,隻好當死狗了。

    ” “唔,算你小子聰明。

    ” 雲剛聽懂了,明白了。

     他沉痛地說道:“華山派有此内變,為師難辭其咎,以緻内奸有隙可乘,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