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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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基金、公債都不一樣,是不準回贖的。

     愛的滋味像是巧克力,濃濃的苦,一直苦到人心深處,卻又讓人心甘情願的嘗着它的苦。

     一見到修澤明,我撲進了他的懷中,像孤兒一樣,情不自禁嗚咽起來。

     他抱着我,不斷輕聲安慰。

     修澤明在我開學之前就該回美國,但他拖延着不肯走。

    這次從澳洲回來,隻能算是過境,多出來的這兩天,是偷來的。

     “我們到山上去。

    ”修澤明興緻勃勃地,他在中部有一座山,風景好極了,種了各式各樣的水果,他要帶我去看看。

     山中有一幢原木小屋,我們來之前他找人整理過,除了微微潮濕外,十分的潔淨。

     修澤明旁邊一向少不了人,但這回我們隻有彼此,所以從做晚飯到整理床鋪,每件事都得自己來。

     我看到修澤明以熟練的手法調理食物時,不禁十分吃驚。

     “盡量吃,”修澤明微笑地,晚餐桌上的燭光搖曳着,使他英俊的面孔更動人。

    無論我做什麼給你吃,你都不會胖。

    ”霧色愈來愈濃,飯後我們在松林小徑散步,他溫暖的手握得我好緊好緊,就仿佛我們要這樣攜着手走過一生一世。

     夜深時,山上的氣溫驟降,我們生起了壁爐,膝上圍着毯子,在長毛地毯上玩西洋棋。

     我玩得心不在焉,幾乎是盤盤皆輸,因為我一直在想,這個老古闆究竟什麼時候會吻我。

     從他初次吻我到現在,他連碰也不碰我一下。

     我歎了口氣,他擡起頭,問:“累了?” 我點頭。

     怎麼會不累呢?我愈來愈搞不清楚,他是把我當作情人?還是女兒的替代品?婉蘭自幼便一直留在母親身邊,他幾乎沒有好好疼過她,所以疼我的樣子總像是在疼女兒。

     我換好睡衣,躺上床,修澤明在我床邊坐下。

     “是不是預備唱搖籃曲了?”我煩躁的問。

     他摸了摸我的頭,無限憐愛地。

     到底我是哪裡不對了,一點也吸引不了他。

     我扯開毯子,下定決心要他就範,他卻除了狼狽躲開,一點也沒有反應。

     我哭了,為他的無動于衷。

     修澤明慌了手腳,好半天才歎氣,“愛麗絲,你以後總是會明白的,我這樣做,有我的不得已,日後你懂了,會感激我的。

    ” 他的聲音愈說愈低,我覺得生氣又委屈,翻過身去不理 他,但毯子裡實在溫暖,淚水不知不覺止住了,也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到了半夜醒過來,迷迷糊糊地聽見修澤明在浴室裡,發狂似的用冷水沖着身體,直到我重新睡去。

     清晨,我在山裡的鳥鳴聲中醒來。

     修澤明在我身邊,眼睫靜靜地阖着,也因為他完全不動,我在他的臉上看見了些許歲月的痕迹,增加了他的獨特魅力。

     我愛他,真的真的愛着他。

     修澤明睜開眼睛,很快地凝住了焦距,對我微笑。

     那樣的笑容足以讓冰雪融化。

     我走進浴室,突然明白他昨夜在這裡做什麼了。

    我不動聲色的脫了衣服,冷得令人起雞皮的山泉沿着發、胸、背滑下,我凍得叫出了聲。

     “你——”修澤明聽到我的叫聲,立刻趕了過來。

     看到我的裸身,他吃了一驚;他一直都是有把握的男人,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發傻。

     我伸手将他拉了進來,他沒有躲,任我緊緊抱住他。

     他吻着我赤裸的肩,那熱切的撫觸使得泉水都升高了溫度。

     我被他吻得害羞起來。

     我們情不自禁地在如雨般的花灑下擁吻,隻覺天崩地裂,青春再也關不住。

     良久良久,我們分開時,我在他懷中喘息,即使是冷水也不能管住我那如蛇般在身體中亂竄的欲念。

     修澤明冰雪聰明,立刻放開我,掉頭便走。

     我抹幹頭發,穿好衣服,他不但已經換上休閑服,還預備好早餐。

     我看着他,我要的不是營養早餐,更毋需大師親自調配,這麼大的福氣! 他也看着我,眼神無辜。

     “如果我造成你的苦惱,那是我的不對,我們下山吧!”我厭倦于再引誘他,一切都還沒開始,就已經疲倦了。

     整理行李時,我把衣服一件件折好,放進敞開口的行李箱。

     修澤明自後面抱住了我。

     我推開他,如果那麼沒有誠心,又何必要我苦苦受他愚弄。

     “不要生我的氣,我——有罪惡感,我們——不能……”他嗫喏地道歉。

     我回過身,忿怒地解開鈕扣,他騙不過我的,他喜歡我的身體,卻一直抗拒着自然的反應,這是不對的,他竟然不知道。

     我願把我最好的——給他,我解下衣衫。

     “夠了!”他苦惱地别過頭。

     我的臉紅到了耳根,可是不放棄,背對修澤明,反手解開胸罩,然後輕輕一拉,他滑上了床單,我們比先前更熱烈的擁抱着。

     我閉上了眼睛。

     他的吻自發際、耳垂、面頰,一路滑到了脖頸。

     我渾身發熱發脹,既酥又軟,仿佛有什麼東西要急着破繭而出。

     我害羞得想捂起眼睛,清清楚楚地感受着他的熱情,身上的熱氣,但我擔心他又轉變了心意…… 沒有人,沒有任何人愛過我,在乎過我。

     我嗚咽了起來。

     “别哭!愛麗絲。

    ”修澤明輕拍着我。

     “你對我不好!不好!”我嗚咽着,不斷用拳頭捶打他的胸口。

     “不是不好,是很壞!”他安慰着。

     “太壞了,你會後悔!”我還在捶他,不過力道小得多。

     “是的!我會後悔!”他更小聲地。

     我沒辦法了,不論我做什麼,都拿他沒轍。

     “不哭了?”他小心地問,抱起我坐在他膝上,耐心地,幫我把衣服一件件穿上。

     “愛麗絲,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男人與女人完全不同。

    ”修澤明說:男人的生理構造不是女性所能了解,一旦遇到了挑逗,就很難脫身,想要克制很不容易。

     是嗎?為什麼我覺得他做起來那麼容易呢? “别斜着眼睛看我!”修澤明用手指撐住我的眼皮,逗得我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