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舍刀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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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生了染指中原之心。

     不過,高麗國畢竟是大秦的一個屬國,曆來被中土人士稱作蠻夷之邦,假如公然起兵,逐鹿中原,一來師出無名,二來不得人心,假若以一支軍隊強行遠征,隻能是兇多吉少。

    以李鎮石與李秀樹的才情,當然不會看不到這一點。

     所以他們在權衡了太多的利弊之後,終于想出了一個“借雞生蛋”之計。

     所謂的借雞生蛋,就是在中原各路諸侯之中,找到一個具有較強實力又比較可靠的人物,然後以高麗國的财力與勢力全力輔佐,讓他最終擊敗其它諸侯,一統天下。

     此事若成,那麼高麗國從中得到的好處便不言而喻,不過問題是像這樣既有實力又能聽話的角色實在難找,直到鳳五暗中聯絡到李秀樹時,他們才最終将這個目标選定為韓信。

     鳳五雖然是問天樓的家臣之一,卻一向對劉邦的身世持懷疑态度。

    加之衛三公子死的不明不白,而劉邦又将衛三公子的頭顱獻給項羽,以洗脫嫌疑,這就更讓鳳五不能臣服于劉邦。

    不過,這些事情畢竟不能改變鳳五對問天樓的忠心,但因為鳳七的事,這才讓鳳五最終與問天樓決裂。

     原來劉邦為了能夠控制住韓信,為己所用,就将鳳七軟禁于自己的都城南鄭。

    韓信雖然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卻對鳳七的感情始終如一,劉邦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在鴻門宴上向項羽推存韓信。

     這樣一來,鳳五與韓信雖然在表面上臣服劉邦,其實暗地裡已生異心。

    在經過了諸多權衡之後,由鳳五出面,終于使韓信與高麗國一拍即合,結成同盟。

     雙方約定,由高麗國傾力相助韓信奪得天下,然後韓信再以割地的方式為代價,以報答高麗國的扶植襄助之情。

     正因為有了這個原因,加上劉邦的資助,項羽的籠絡,韓信數十人馬到淮陰不到一年時間,竟然擁兵十萬,隐然與劉、項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事态發展得如此迅速與順利,是李秀樹當初始料不及的,這也使他對韓信的能力重新有了估量。

    此時聽到韓信如此奉承自己,忙連連搖手道:“老夫隻是遵照我們雙方結盟的約定,略盡綿薄之力而已,說到帶兵治軍,還是侯爺的功勞大呀!” 韓信正色道:“本侯對治軍之道隻憑感覺,既未讀過兵書,胸中也無韬略,仗着身邊一些善戰之才的輔佐,才有了今日這個局面,不過說到底,若無王爺替本侯解去後顧之憂,本侯縱是有這個能耐,也難以練成這十萬精兵。

    ” 李秀樹微微一笑,話題一轉道:“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侯爺來找老夫,莫非又有什麼困難?” “不錯。

    ”韓信答得非常幹脆。

     “不知何事竟讓侯爺為難?”李秀樹微微一愕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特别的事,不過本侯知道他的劍法之高,令人咋舌,本侯身邊根本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所以本侯隻有向王爺求助了。

    ”韓信的臉色十分難看,畢竟求人并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有這等事?”李秀樹的神情一變,顯然沒有料到在這江淮之地還能遇到如斯高人。

     韓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的确如此。

    ” 李秀樹沉吟半晌,道:“他現在何處?” “不知道。

    ”韓信搖了搖頭,遞上竹簡道:“但是他既然有心向本侯挑戰,想來在這一二日之内必會出現。

    ” 李秀樹接過竹簡,瞄上一眼道:“侯爺可以肯定嗎?” “不能。

    ”韓信微微一笑道:“不過我們可以守株待兔。

    ” 他的話剛剛出口,便聽到一個聲音遙傳而來:“敢将在下比作兔子者,普天之下,惟有淮陰侯!可惜的是,在下縱然是兔子,也是一隻會吃人的兔子!” 這聲音自門外傳來,竟然如一陣清風,一字一句都異常清晰,顯示出來者雄渾的内力。

    當最後一個字響起的刹那,在花園的門口處,突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韓信與李秀樹的臉色同時一變,放眼望去,隻見那條人影靜靜地斜靠門邊,雙手抱胸,一臉懶散,渾身上下好生落拓,卻又十分悠然。

     風輕揚,雪後的肅寒使得花園中的氣氛變得有些緊張,韓信與李秀樹都靜立于傲梅之間,直覺告訴他們,眼前之人的确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對手,就像此人腰間那把未出鞘的劍一般。

     那是一種絕對與衆不同的氣勢,猶如這雪中的傲梅孤寒而挺拔,無論是李秀樹,還是韓信,在他們的記憶中,見過無數的高手,但是擁有這等氣勢的人實在不多,也許紀空手是個例外。

     那是一種王者的霸氣,自然而生,融于天地,有一絲優雅,有一絲随意,在優雅随意中讓人不可抗拒。

    也許它不如高山巍峨,不似大海浩瀚,但卻有着别人無可攀比的氣勢,給人視聽上最強烈的震撼。

     秀樹在不經意間看了韓信一眼,然後搖了搖頭,韓信卻在苦笑。

     兩人的表情雖然不同,但他們所表達的意思卻是相同的,那就是他們都不認識這個人! 然而他們似乎一點都不着急,隻是靜靜地站着,沒有開口,雖然他們與來者相距十丈左右,但他們并不擔心來人能從淮陰侯府逃脫。

     淮陰侯府,進府容易出府難,無論來者是誰,隻要他一步踏入,再走出去已是九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