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假墨玉

關燈
即是墨玉無疑……為今之計,隻有拜見大師伯,大師伯見多識廣,也許可分辨真假!” 師一格道:“我願為師兄代勞。

    ” 别之棄搖頭道:“此事因我而起,我應自行去見大師伯。

    ” 這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離開藥鼎山。

     ※※※ 都陵隻覺自己的呼吸已陷于困頓狀态。

     血腥之氣充斥了天地間每一寸空間。

     月慘星淡,秋風蕭瑟。

     他已不再是一個對死亡很敏感的人,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常常制造死亡的人。

     但此時他的心中卻微微泛起一絲寒意。

     這不是畏懼,而是一種悲哀,因深感生命的脆弱而悲哀。

     但他的手心卻有汗滲出,那是因為幽求的劍! 幽求的劍已出。

     幽求劍出之時,就是死神降臨之時! 已有三十多名風宮“吉祥營”的弟子倒在他的劍下。

     沒有傷者,惟有死者! 因為,幽求的劍法本就是最具殺氣的劍法,劍一及身,生機必将為其所吞噬,這一切便如魔念般不可抗拒。

     但幽求自身亦受傷甚重,鮮血已将他的衣衫浸染得通紅。

     因為,他所面對是五十名已漠視生命的“吉祥營”弟子。

    當一個人将自己的性命也視作殺敵的工具時,即使他的武功并不高明,亦絕對可怕! 何況,“吉祥營”弟子的武功本就不弱。

     何況,這樣的人有五十名! 幽求如劍般傲然而立,此時,他整個人已是一柄被鮮血浸透的劍! 幸存的十四名“吉祥營”弟子将他圍于當中,三十六名同伴的鮮血沒有讓他們畏懼,在他們的眼中,隻有越來越熾熱的瘋狂。

     幽蝕負手而立,對場上的局面,他很滿意。

    盡管他帶來的五十名“吉祥營”弟子已折損大半,但更重要的是幽求也受了傷!他明顯地感覺到幽求的動作已經有些滞緩。

     同時,他心中亦産生了一種不可抑止的驚愕之情,他不曾料到幽求在吸入因燈籠燃燒而四散的毒煙後,還能擊殺三十六名“吉祥營”弟子! 此時,場上出現了短暫的默默對峙,雙方都在積蓄最後的力量以作生死之搏! 這時,秦月夜已借機以内家真力逼出體内之毒,但素女門弟子卻有幾人因功力較淺,而緻使毒氣攻心而亡。

     幽求當然明白幽蝕之所以遲遲不出手,絕不是真的因為不屑與他相戰,而是要在他傷重力竭之時才出手。

     幽求知道幽蝕因為其母容櫻的緣故,對他有刻骨銘心的恨,為了除去他,幽蝕會不擇手段! 當幽求殺盡“吉祥營”弟子時,已絕不可能再應付幽蝕了。

     但,幽求的眼神竟依舊那麼孤傲與自負,似乎他仍有必勝之心! 他的目光冷冷掃過十四名“吉祥營”弟子,那眼神就如同屠夫在最後一次掃視自己圈養的羔羊。

     随後,他緩緩地道:“你們全都得死!”他的聲音并不響,卻給人一種無可駁斥、無可抗拒的力量。

     幽蝕的目光倏然一跳,不安之感第一次襲向他的心頭!他的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幽求的确不該如此就敗亡的…… 此念一起,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這時,一股無形無質、不可捉摸的肅殺之氣突然彌漫開來。

     雖然無形無質,但場中每一個人都清晰無比地感覺到了,它輕而易舉地滲入每一個人的靈魂之中。

     這股肅殺之氣甚至比三十多人的死亡更讓人心驚! 慘淡的月色不知什麼時候已被一片烏雲遮住,周遭的一切聲音完全沉寂下來,天地問隻剩下一個聲音:幽求身上的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滴答,滴答,滴答……” 一種面臨天絕地滅般的感覺占據了十四名“吉祥營”弟子的心靈,他們全身的肌肉神經都不由自土地繃緊了,而心中無畏的戰意突然開始不可抑止地消退。

     每個人都感覺到手中的兵器變得越來越冷,但很快他們便明白過來:變冷的其實并非他們手中的兵器,而是他們的心! “铮——” 劍身顫鳴! 一柄寒劍倏然自幽求身側閃現,以驚人之速沖天而起,直破雲霄! 幽求的身形亦如劍般标射而起! 劍鳴之聲未絕,十四名“吉祥營”弟子同時動了,他們不約而同地掠空而出,利劍所指的目标全是幽求! 聞聲而動的不僅僅是十四名“吉祥營”弟子,赫然還有一直不肯出手的幽蝕!他身形射出時,滑幺懷中的尊貴寶劍受其氣勁牽帶,亦脫鞘而出,幽蝕反手一帶,劍已在手,人劍融為一體,猶如一道金光,向幽求疾迎而去! 幽蝕竟在這時候出手,無論是秦月夜,還是遠處的都陵,皆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劍鳴之聲化作隐隐風雷之聲,幽求的身形已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劍氣呼嘯激蕩聲中,幽求身挾利劍,自天而降,已使出驚絕天地的一式劍招! 正是他繼“破傲四式”後,窮其畢生劍慧悟出的錯劍式!十四名“吉祥營”弟子隻覺上空光芒劍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