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網中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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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兇多吉少,惟有破斧沉舟,方有一線希望,此時隻要有任何計謀,那麼縱然成功的可能性極小,也要冒險一試!” “我倒有一計!”天師和尚忽然道。

     範離憎與廣風行同時脫口道:“該當如何?” 天師和尚道:“那張巨網最可怕之處不在于它的堅韌,而在于它的毒。

    我本已中毒,再中一次也無甚區别,隻要我能将牽拉巨網的人陣腳打亂,你們就有機會!” 範離憎立時明白了天師和尚的意思,他知道以天師和尚的武功,縱是中了毒,也可在毒發攻心之前,發出驚人一擊!換而言之,天師和尚已決意舍去他一人性命,以争取一線勝機,其實以他的内家修為,若是及時驅毒,方才所中的毒并不能危及他的性命。

     未等範離憎開口,廣風行已搶先道:“此計也許可行——且待我出去看看四個方向哪一側最為薄弱… …”說着他就要沖出門去,卻被範離憎一把拉住,範離憎沉聲道:“廣大哥,我明白你是想搶先一試,但要試也應由我開始!” 廣風行本待否認,見範離憎神情,知道已無法隐瞞,當下道:“你們的武功都遠在我之上,更應該活下去……” 未等他說完,忽覺腋下一麻,身子竟已動彈不得,原來是範離憎突然趁機封住了他的穴道。

     範離憎低聲道:“多有得罪了,天師會為你解開穴道的……” 正待掠出門外,忽聽得外頭金鐵交鳴聲倏然響起,三人齊齊一怔,不由呆立當場。

     但聞外面的金鐵交鳴聲,呼喝聲越來越密集,而且是從四面同時響起,不時夾有短促而慘烈的慘叫聲,讓人聞之心驚。

     三人勝上頓時有了驚喜之色:情況有變了! 天師和尚急忙解開廣風行被封的穴道,三人同時掠出柴房外,四下一望,隻見方才圍困柴房的人正被人數占優的另一批江湖中人纏殺,雙方拼殺得甚為激烈,不過頃刻,已有五六人倒下了,為範離憎三人解圍的人個個頭蒙黑巾,極為悍勇。

     範離憎三人面面相觑,大惑不解。

     臉蒙黑巾者很快占了上風,此時,柴房内已完全燃燒,烈焰沖天而起,三人雖已出了柴房,卻并不能免去烈焰炙烤之苦,在肆虐的烈焰下,三人的發梢開始曲卷,全身燙熱,大汗剛出,又立即幹了,三人隻覺口幹舌燥,五内如焚!而眼前這一場莫名的厮殺使他們忽視了烈焰炙烤之苦,百思而不得其解。

     寒刃破空,鮮血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驚心動魄的弧線,在火光的映射下,交織成一種異乎尋常的凄美之景。

     終于,最後一聲短促而沉悶的痛呼聲響過,臉蒙黑巾之人斬殺了最後一名對手後,竟未作片刻停留,架起他們死去的同伴,飛速離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自始至終,他們未與範離憎三人說過一句話,似乎他們此舉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救出他們三人。

     “轟”地一聲巨響,身後的柴房在烈焰的焚燒下,有一側牆再難支撐,轟然倒塌了。

     廣風行冒着危險從柴房内抽出一根猶在燃燒的樹枝,小心翼翼地挑開巨網的一個角,範離憎、天師和尚脫身而出之後,他這才抽身出來。

     回首望去,隻見柴房已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堆,三人劫後餘生,更多的卻不是欣喜,而是驚愕。

     廣風行的衣衫已被火苗燒得千瘡百孔,頭發也卷曲了,這使他的模樣有些怪異,廣風行道:“那一群蒙面人連被殺的同伴也帶走,而且始終不肯以真面目與我們相見,由此可知他們是不願讓我們識出他們的身分,而不是為了防備對手的報複。

    ” 天師和尚疑惑地道:“他們救了我們,為何還要刻意回避我們三人?” 範離憎道:“隻怕不是‘施恩不圖報’那麼簡單,但有一點是無疑的,他們如此舉措,對我們應是無甚惡意的。

    否則,無論他們是要奪取密匣,還是要取我們性命,方才都有絕好的機會。

    ” 廣風行、天師和尚緩緩點頭。

     天師和尚搔了搔頭,道:“無論如何,此地已不宜久留,事情真相如何,今日也是無法查出的,不如等我師父交待的事辦妥了,再慢慢查明。

    ” 話音未落,轟地一聲大響,整間柴房終于完全坍塌! ※※※ 牧野栖正在猶豫着不知該不該殺了池上樓時,癡愚禅師與崆峒左尋龍及其他數次高手突然趕至,這使牧野栖一時間更無法決斷。

     略一猶豫,癡愚禅師已飄然而進,他似乎并未如何動作,卻已不可思議地閃至内堂。

     牧野栖一驚之下,下意識地疾速跨進二步,長劍直取池上樓。

     “小施主,不可如此!”一聲渾厚的聲音響起,癡愚禅師右手微揚,無形掌風悄然而起,向牧野栖手中長劍席卷過去。

     牧野栖倏覺手中之劍突然承受了一股極為強大的無形之力,手臂一緊,長劍幾乎脫手飛出。

     一驚之下,他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