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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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的顫抖。

    他知道,他傷了她,她并非是完全無聲息的。

     這一次,他小心翼翼,掬起她小小的臉,指尖預知她臉上的濕意。

    指尖沾著那份濕,輕輕撫過她額上的傷口。

     “痛嗎?”一個輕輕的吻落下。

     小溪瑟縮了一下,仍有些痛。

    可心,卻因那一個吻完滿。

     淚珠毫無節制地滑落,她好讨厭自己,愈想遮掩自己的狼狽,淚珠墜落地愈快。

     他不讓她躲藏,讓她的淚濕了他滿掌。

     “我一直都在強迫你,是不是?你一直都是在忍受我,忍受我這個叔叔,是不是?”苦澀埋伏在每個字的背後,讓小溪的心尖銳地痛。

     小溪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

    她隻能在他的雙掌中無助搖頭,上帝原諒她吧,原諒她在這世間犯的過錯。

    掌上的濕意濃重,休泊隻能把那張哭得他心痛的小臉環進胸口。

     小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巴巴地掙開休泊的懷抱。

     “牙牙,牙牙怎麼樣了?” 休泊抽了一張紙巾,擦拭她的臉。

     “下次你再不見,倒楣的不隻有牙牙,嬷嬷,還會有可可。

    ” 口氣雖然兇狠,手上的力氣卻近似于疼寵。

     “你打了牙牙?”淚意又現。

     “隻是小小地教訓它一頓,它的職責是看護你,失職了就要懲罰,這是我的規矩。

    在戰青那養著呢,明天或許就會回來了。

    ” 呼,幸虧牙牙沒出什麼事情,否則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那嬷嬷呢?” 不是看不出小溪大眼中的企盼,她想讓嬷嬷回來。

    可是他不能應允,他隻要一想到,小溪高燒40度的模樣,他就恨不得把那怠忽職守的老太婆扔進沸水缸裡,但是他不能動她,因為小溪會傷心。

     “她陪著戰夫人,沒有太多的時間顧及到你,以後可可會常來陪你的,你不開心嗎?” 小溪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可可哭喪著小臉的可憐模樣,她搖搖頭。

     “小,小溪喜,喜歡可可。

    ” 小溪腼腆一笑。

     小溪的笑幾乎讓休泊失了神,有力的雙臂撐起她的腰,執意要問她: “笑什麼?說出來。

    ” 嘴角的犁窩仍在,可笑卻已小心收斂。

     她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轉變,一個不小心,她竟然已經習慣了彼此相擁的感覺。

     而這,是不對的。

     小溪再次防備起自己的心,休泊感覺到了那看不見的巨大隔閡,他伸出手,試圖抓回她,可手伸到半途便頹然收回。

     抓回了她又怎樣?看著她因為他的強迫而勉強俯首?看著她再次失去了聲息? 那一刻,他們彼此對望著。

     任時光在眼眸的交彙處流走,休泊的眼睛深深的,那種由眼神而透出的強烈侵略讓小溪的靈魂顫抖。

     可,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感覺到胸口突然襲上的熾熱,小溪驚喘。

     休泊逼近她,高挺的鼻梁就落在她微張開的雙唇中間,大掌覆蓋了她整個胸口。

     “小溪,我的小溪,别忘記我的話,千萬别忘記我的話。

    要用自己的心,要聽從自己的心。

    ” 每句話,每個字的背後都隐藏著隐約的脆弱,緊緊揪住小溪的心。

     小溪呆愣地看著休泊緊閉的雙眼,黑色的睫像沉睡在他臉上的蝴蝶,顫抖飛舞。

    心悸,毫無欲警。

    就這樣,一滴淚從他微挑的眼角滑落。

     他更緊地擁住了她,喃喃著:“别離開我,别離開我……” 那一刻,小溪就知道,他們,永遠也回不去了。

     太陽仍如往日,爬過地平線,爬過火紅木棉花的樹梢,爬過半山腰,爬過中庭,爬到了天空的最高處。

    天氣有些濕重。

    夜晚似乎落了些雨水。

     鳥兒飛得有些低,空山新雨後,不經意地轉身,眼角略過的鮮活翠綠讓人欣喜。

     嬷嬷扶著戰夫人從主屋而來,來到右翼,進了大廳,并不見阿桑,也沒聲響。

     “你就扶著我上去看看吧,别驚動阿桑了。

    ” 嬷嬷點點頭:“夫人早該來看的,都怪我老太婆的疏忽讓小姐得了這麼重的病。

    ” 戰夫人歎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我又何嘗注意到自己的這個孫女呢?” 戰夫人拍拍嬷嬷的手,“走吧,扶我上樓去吧。

    ” “哎!”嬷嬷大聲開心地應了一聲,眼睛裡起了些濕意。

     就在倆人站定在小溪門口,正欲敲門的時候,門突然從裡面開了。

     戰夫人驚了一下,擡起臉,是戰休泊!! 休泊面無表情地走出房,拉上房門。

     擡腿欲走,戰夫人卻叫住了他: “站住!” 休泊已經走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