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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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爸爸,又攤上那樣一個媽,終于有個托身的地方,偏又是多事之秋。

    姑姑們自顧不暇,叔叔又陰陽怪氣。

     “好了,我的好小姐,咱不哭,小叔叔就這麼壞,我們不哭,上樓去休息!” 嬷嬷哄著小溪上了樓。

     休泊幾乎失控。

     他隐沒在大沙發裡,厚重的窗簾隐去了大片的陽光,他任憑煙霧缭繞,力圖壓下身體中的猛獸。

    他看見她就失控,這多麼不尋常!這世界沒有哪個女人和他有這樣深的牽扯了!他們身體裡流著相同的血,他是她的叔叔?她是他的侄女? 鮮豔的嘴唇,純潔的大眼睛,長長的黑黑的麻花辨,呵,他的小侄女,承認吧,戰休泊,她是你心目中的小小天使,一個絕對獨立于其他女人存在的小小天使,一個會讓你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小惡魔,一個由自身延續而出的小東西! 他不去深究什麼,怕想得太深,他會失控。

     他還不想傷害到他的小女孩,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需要她,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了。

     他就站在這個房間的大窗子前,隐在厚重的窗簾後,靜靜地穿過火紅的木棉花,目光經過了幾千幾億光年,最後停留在她單稚的粉紅臉龐上。

     他累了,不想再移動。

     他開始體驗她的溫度,開始貪戀她的溫暖,開始體味那禁忌的魔魅。

    他不管誰在堕落,不管誰把誰出賣給了魔鬼,總之,他墜落了。

    他不要孤獨,他邀請她參加這盛筵。

     一場偉大的豪華的沒有盡頭的盛筵。

     小溪睡了,翕合的小鼻頭頗可憐地動著。

     她究竟在和這個世界掙什麼?一口氧氣?一個存活的角落?甚至隻是一點卑微的陽光。

     休泊輕劃著她粉嫩的頰,他吮吸她的唇。

    依戀而溫暖。

     他們那麼相似,隻是用兩個終極在表達著自己的意識。

    是的,要麼全無,要麼絕對,不要中間或妥協。

     深藍與魔鬼之間,是我在。

    我不會抛棄你,就像不會抛棄這纏綿的血脈! 小溪睡得很不安穩,她又做夢了。

    那個可怕的夢魇,終生難逃。

     一雙無處不在的幹瘦的手,追趕著她,籠罩著她,小溪拼命地掙紮著。

    那雙肮髒的手,揪扯著她單薄的衣裳,小溪駭怕地踢打著,她好怕,真的好怕。

    這世界究竟是怎麼了呢? 男人的鼻腔裡噴出濃重的臭氣,小溪感到惡心,她瘦小的身子扭曲著,喉管梗塞著,胃不停地翻絞,誰,誰來救救她? “老子幹了你,老子幹了你……”男人不停呓語,奮力應付小溪無所不在的攻擊。

     小溪的腦袋裡一片朦胧,她隻知道要不停地踹,不停地踹,胃翻滾著,扭絞著,這一刻,如身處地獄! “幹”男人捂著下體頹在一旁,小溪趁機爬出,瑟縮在角落裡。

     害怕的淚水已經籠罩了臉龐,粉嫩的小臉上一片青紫。

     男人顧不得被踹的下體,一把揪起小溪,狠狠得甩了她幾個耳光。

     他一邊咒罵著,一邊抖縮地撕扯小溪的衣服,小溪的眼前已是一片漆黑,嘴腔裡有腐酸的味道,當男人俯下身來,想一逞獸欲時,小溪再也控制不住地嘔吐出來。

     男人鬼叫一聲,惡心不已,連忙跳開。

     小溪顫抖的手摸到了床下長而鋒利的刀,那是媽媽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的。

     她好怕,好怕。

     男人發了狠,掄起桌上的木盒狠狠地砸向小溪的頭,小溪懵了一下,一瞬間的空白讓她反射性地做了動作,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她飛快抽出了刀,插進了男人猥亵的身體。

     她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隻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四處飛散,溫暖的像盛開的血色櫻花,點點爆放在她模糊的天地裡。

     好溫暖呵,溫暖! 長長的靜寂,久到幾乎可以忘記一個世紀,她幼小殘破的身體就這麼被溫暖包圍著。

     頭上劇烈的疼痛帶離了她的靈魂,越飄越遠,直到她的世界毫無聲息。

     還有誰,還有誰能來保護她呢? 好痛,好痛…… 小溪驚醒了,汗水從粉嫩的額上滑落。

    黑暗中有一種深刻的存在,她感覺到了。

     她拖抱著被單,從床上爬了下來,小步奔到黑暗中敞開的懷中,她像小貓咪一樣滿足地歎息。

     有力的雙臂緊緊地扣住她柔軟的腰肢,冰涼薄軟的唇偎在她潮濕的額頭,輕輕地舔溺。

    小溪用盡了力氣抱緊男人窄勁的腰,小臉深深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中。

     暗深的夜,微微留出細縫的窗子,有風從窗外來,拂動雪白的窗簾,緊密擁抱的兩個人像是完整的一個圓,互相切合著,靠在心髒的位置,是天堂的聲音在歌唱。

     這世界天地仿若就剩了這僅有的兩個人,她仰著他的鼻息,他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互相無語地安慰著,舔舐著彼此身上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