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流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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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以上是在下-書之見,希望各位指正。

    ” 總督歎道:“沈公子,您我相識已有半年之久,到今日始知公子才學之高深.與當今幾位大儒相較亦不稍讓,在下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 沈仲義擡頭看着總督:“大爺,還需小的侍候那幾首詞牌?” 總督看了看沈野回答道:“不用再煩兄台了,剛才聽了賢父女一曲吟奏,迄今尤餘音袅袅仿佛在耳,已夠回味無窮了。

    他日有緣,盼能重聞賢父女的廣陵絕響。

    ” 都指揮使遂示意侍立在艙門口的屬下,取來二十兩賞銀給沈仲義父女,他倆謝賞後即下艇回到小烏蓬上,船夫将小舟緩緩劃離遊艇而去。

     當小烏蓬已劃離遊艇約二十餘丈遠後,突然又響起漁鼓及琵琶聲,接着傳來一陣低沉沙啞的吟唱:“年年躍馬長安市,客舍似家家似寄。

    青錢換酒日無何,紅燭呼吳宵不寐.易挑錦婦機中字,難得玉人似下事。

    男兒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橋畔淚……” 在袅袅的歌聲中,小烏蓬漸漸遠去…… 沈野目注逐漸模糊的舟影,輕歎道:“這位老丈真是有心人,最後還是不輕易放過咱們。

     我敢打賭,剛才如咱們仍表示要點唱的話.他一定會唱這首劉克莊的玉樓春!” 都指揮使恭聲問道:“他的目的仍在?” 沈野笑道:“先請兩位夫人莫見怪,他以為咱們是走馬章台的世家公子,或是富商巨賈攜美姬遊湖呢!所以他唱這首玉樓春借古諷今,勸咱們這些吃喝嫖賭之輩,多為那淪陷的神州多流幾點眼淚罷,不要為水西樓的風塵女子傷心了!” 都指揮使的如夫人嬌嗔道:“哎喲!要死了,那老家夥居然将賤妾與李夫人誤作水西門的風塵女郎。

    ” 總督的如夫人卻仍然風度雍容地微笑,無絲毫慢色。

     總督遲疑地說:“下官看那對父女都似非常人……” 沈野笑道:“他兩人不是父女,而是倆兄妹,紅塵浪容沈無咎與紅塵姹女沈纖纖,為當今武林十大神秘人物,也是黑吃黑的專家,且兩人均為血性中人。

     他們從不主動惹事,但誰要是惹上他兄妹,他們就會像冤魂纏身般地給你沒完沒了。

     他們還有個最大的嗜好,就是專找貪官污吏麻煩,隻要是被他們兄妹盯上的貪官,一定會破财的。

    奇怪!他們兄妹跑來南京幹嗎?” “侯爺,别管他們了。

    咱們既不是貪官,也無污可貪!與咱們無關,何必去想那麼多? 還是喝酒吧!總督催着衆人喝酒。

     “侯爺,賤妾有個問題,想一客不煩二主請教您,剛才那首阮郎歸詞牌的首句“天邊金掌露成霜”,其曲故究竟出自何處?侯爺可否為賤妾解惑?”總督如夫人惑然地說。

     “就憑夫人單指出這是典故,本爵不信夫人不知出處?您為何不向李大人請教?”沈野不信地笑道,并将問題推給總督。

     “算了吧!下官這個半瓶醋的道行有限,侯爺何必出下官的洋相?對這個典故下官确實不知,您就饒了下官吧!”他極力推辭,但嘴角卻含着一絲飄忽的笑意。

     “好吧,我就再獻醜一次:“那是指漢朝那個想當百年皇帝的漢武帝,他建造了一座神明台,台上有一個銅制的仙人,伸出雙手,捧着一個盛放玉杯的銅盤,承接露水,用露水摻和玉虞,服食後,據說可以延年益壽。

     銅人是黃銅所鑄,它的手掌所以稱為金掌,同時那種明台有十幾丈高,玉杯中的露水因高空的寒氣而凝結成露了。

     他狠狠地瞪了總督一眼,以嘲世的口吻:“結果呢!江山依然默默存萬載,而那個怕死的漢武今何在?” 總督如夫人謝了他的解惑,總督在旁笑得像向雞拜年的黃鼠狼。

     此刻,落日已幻出了彩霞,那萬道霞光自雲端灑下,令衆人驚歎造物之奇,沈野卻似乎并無所感。

     陸指揮使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侯爺此次南巡,夫人為何未曾随行?” 沈野大笑:“陸大人别擡舉我了,像我這種江湖浪子,誰家的小姐會看上我?我又拿什麼養活人家?我連想都不敢想呢?” 總督的如夫人說了話:“恐怕侯爺的眼界太高了吧?就憑皇上賜給您的千萬珠寶金銀,京師那座寬廣的侯府,以及關外那片一望無垠的牧場,就是養上十萬兵馬也足足有餘,怎說養不活一個家呢?” 先前總督放出了誘餌,已順利的達到了集魚的效果,現在其夫人說話時投下了挂餌的金鈎,靜候大魚上鈎。

     總督熱心地道:“世稱江南出美女,而江南的美女大多集中在蘇杭,您看都指揮使的夫人就是蘇州人,她不是美如天仙嗎? 侯爺如有意,何不請他們夫婦為您物色介紹呢?” 總督再在金鈎上的餌中摻入香粉。

     陸指揮也熱切地笑道:“您如真的有意,下官夫婦當盡綿力為您作伐!” 他的如夫人也媚笑如春花:“侯爺,此事就此說定了!但不知您喜歡那一類型的小姐?” 她亦安下窩弓,等待猛虎落入陷阱。

     “既然陸夫人夫婦那麼熱心,我也不便矯情。

    我心目中的對象,除了品性好之外,必須要會武功,因為我來自江湖,将來可能要回江湖的,至于在姿色上隻要能過得去就可以了,當然有像夫人那樣風華絕代的小組,那就更求之不得了。

     此事不必太急,如無緣份,急也是本然,在此先謝過陸夫人和陸大人!” 一直侍立在沈野身後的擎天杵,突然似有所覺,身形閃電般撲向右舷,左手輕拂,一枚通體烏黑的霹靂神梭已握在手中,并對着湖面振聲喝道:“來船停槳,不準靠近本艇!” 衆人聞聲驚起,目視右側三丈處湖面有一艘小漁舟,有一男一女漁夫打扮的中年男女,正在用槳及鎬穩住漁舟. 漁舟活艙内,金鱗耀目,約有十數尾大鯉魚在跳躍。

     小舟上的中年男子揚聲對擎天杵說:“草民陳二夫婦是送魚鮮給陸大人的!” 陸指揮使如夫人轉首歉然道:“賤妾夫婦最喜食此湖中錦鯉,所以乘遊湖之便,囑陳二夫每十天送魚鮮一次,順便攜回,不料驚擾侯爺及督爺虎駕,真是抱歉!” 沈野與總督笑笑連稱不敢。

     擎天杵見陸夫人出面,就返回沈野身後。

     舵房的一名大漢不待招呼,立即取來一枝鐵鈎,将一竹簍的活魚拉上遊艇,并丢給陳二一塊五兩銀子。

     沈野乘衆人不注意時,既以傳音入密對那位白衣冷豔女郎說了幾句。

     她立即自懷中取出一枚小銅鏡、向西南方向閃出幾道閃光後,立即收妥銅鏡,動作快速之極。

     衆人歸座後繼續談笑,氣氛非常融洽。

     突然,陸指揮使面色轉白,呵欠連連,精神不濟。

    她的如夫人立即命人扶入艙中休息,并表示乃心悸之症,休息片刻後就可複原。

     果然不錯,片刻之後,他就精神抖擻走出艙回座,并向衆人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