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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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種鬼天氣,阿朗還出去。

    對厚,他是出去幹嘛?」 ******bbs.*** 經過一夜的折騰與驚魂,馮蜜自信滿滿的臉,在淩晨一點鐘的現在隻剩驚惶與疲憊。

    她的腿今晚可真是受盡折磨呢……馮蜜低頭,就着廚房昏暗的小燈泡,以百般憐惜的目光看着泡在溫水裡的美腿。

     暖意走遍全身,她雙頰暈紅,覺得有點熱了,想将肩上多餘的鬥篷拿開時,那個害她一直處于驚魂狀态無法回魂的冷若冰霜男,突然走進廚房。

     馮蜜吓了一跳,解鬥篷的動作猛然停下來,趕緊坐好。

     梅應朗寒着一張臉走進來,他沒理她。

    事實上,當他把她從漆黑無人、到處結霜的山路上救回來之後,他就對她不理不睬了。

     跟前兩次一樣,他一進來就蹲在她腳邊抓起她的腳丫子看着。

    雖然惱怒她太任性、做事太莽撞,他習于照顧人的兩隻手還是靜靜地緩緩地幫她添加熱水。

     碰碰他會不會好一點呢?對他撒嬌呢?吻他呢?馮蜜瞅着梅應朗不知何時才會息怒的冷臉,試着打破僵局。

    心底其實很害怕的她扁扁嘴,伸手想摸摸看梅應朗臉上的冰層到底有多厚,不料她低估了他的怒氣。

     梅應朗把臉撇開,不讓她碰。

     馮蜜大受打擊,手指又不死心的戳過去,梅應朗還是把臉别轉開了。

     「梅應朗!」 确定她這裡沒問題了,梅應朗将她的腳丫子放回水裡,起身走出去。

     低聲下氣賠不是,人家不買帳,馮蜜跳了起來,把熱死人的鬥篷和羊毛披肩解下來,甩到一旁去,隻着白色露肩小禮服,光着腳丫子便追了過去,一路氣沖沖地問着在工作室找着什麼東西的梅應朗,道: 「梅應朗,你要氣到什麼時候?我已經跟你道歉了還不夠嗎?!」又急又氣的走過狹長潮濕的通道,站在工作室門口,小臉追得紅通通的她嘔道:「我不知道我的車子會在半路抛錨,不知道我的手機會沒電。

    那地方離村子很近,觀察過後,我覺得可以用走的。

    我不想坐以待斃的等着别人來救。

    給你添麻煩,我很抱歉。

    你、你再不說話,我要尖叫了哦!」 心煩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梅應朗轉頭吼她:「妳小聲一點!」 馮蜜差點被他氣憤的口水噴到,她氣嚷:「人家又還沒開始叫,你這豬頭!你才要節制音量,你的吼聲有回音,我的沒有耶!」 梅應朗不理她,繼續在工作室走來走去,活像一隻北極熊在熱帶雨林裡迷失方向,焦躁不安地找着根本不存在的出口。

     馮蜜以食指點住她嫣紅的嘴唇,有些擔心地看着整個晚上焦躁不安的北極熊。

    她不曉得梅應朗為了什麼事情焦躁不安,大抵不外是王家人、長壽村民,再不然就是他的親親小侄女了。

    雖然她今晚的意外得為他的焦慮負點責任,但,梅應朗的怒氣絕對不會隻是半夜三更去營救一個落難的美女那麼簡單。

     他不是一個抗壓性低的男人,不然,她不會對他動了心。

     梅應朗真的好焦躁,他怎麼了?王威今晚的警告突然閃入馮蜜心中。

     跟他今天遇見春柔姐有關嗎? 馮蜜走進工作室想問清楚:「梅應朗,春——哎呀!」 梅應朗站在工作桌前埋首工作,像在發洩心中的怒氣,他努力的把木闆表面的凹陷狠狠補平之後,才發現這些闆子裁錯了尺寸,根本不能用,白白浪費了他的時間。

     正當他更加煩躁的時候,突然聽見馮蜜的驚呼,他吓了一跳,連忙轉身看去,随即火冒三丈的發現馮蜜居然赤着腳走進工作室,難怪她會被木屑紮傷腳丫子!更讓梅應朗光火的是,在七星山已經冷到下雪的天氣,她居然不愛惜自己,隻穿一件夏天穿都嫌太薄的小禮服! 馮蜜被梅應朗用力抱起,重重地放在工作桌上,小屁股痛了一下。

     她還沒開口,焦慮了一下午,梅應朗的怒氣終于爆發了! 怒不可遏間,他看見自己手上還拿着裁錯尺寸的闆子,怒氣更盛,砰地一聲把闆子甩入廢材堆裡,然後猛然轉身吼着實在太任性的女人:「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這麼任性!為什麼不聽勸!我叫你不要在晚上走山路!你為什麼不聽?!」 「我——」 「一個女孩子家,為什麼要在這麼晚的時間上山?!妳為什麼要在這麼晚的時間出門?!車子抛錨,妳應該乖乖的坐在車子裡等!隻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妳為什麼這麼沒有耐心,為什麼不能等一等?!」 「可是走到村子才——」 「山區的氣候妳熟嗎?!妳就那麼有把握嗎?!萬一下雨,妳怎麼辦?!」 「我有帶——」 「霧這麼大,萬一車子經過沒看到妳,撞到妳怎麼辦?!下決定之前,妳為什麼不深思熟慮一下?!」 「誰說我沒有!今天是——」 「如果遇到歹徒妳怎麼辦?!妳有辦法應付?!」 看到馮蜜居然想下來,梅應朗一個箭步過去,氣昏頭的将她壓倒在工作桌上,用他的身體将拚命掙紮的她壓住,将她蠢蠢欲動的美腿鎖死在他修長有力的雙腿之間,居高臨下地對她咆哮着: 「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很好玩嗎?!妳為什麼這麼任性!」 「任性!人家哪裡任性?!今天是例外!例外!」兩隻手氣得捶他打他拍他,美腿想踹他,卻被他夾得太牢太緊。

    「你這大豬頭!我隻是長相驕縱而已!我哪有要大小姐脾氣!我哪有?!你居然說我任性!我是擇善固執,我有原則,我不輕易放棄,我聰慧可人勇往直前,我是大美女!你懂不懂?!」 梅應朗猛然愣住,不曉得她為什麼會扯到這裡來。

     「晚上的事是我不對!我也已經向你認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嘛!」她氣急敗壞地捶打他,氣急敗壞地道歉:「你這大豬頭,對不起嘛!我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你還要怎麼樣嘛!你為什麼老是對我大吼大叫?!你好可惡哦!」 氣急敗壞中,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好像隻是一個眼神接觸,而後觸動了什麼。

    梅應朗和馮蜜隻知道當他們稍微回過神時,他們已經進了梅應朗的房間,并且吻在一塊,兩人的手正狂亂而急切地扯着對方的衣服。

     寬衣解帶的過程中,兩唇吻了又吻,不願分開須臾。

    他們的情緒依舊激動激昂,喘息依然劇烈,臉上的紅潮随着一個個激切失控的吻,充盈彼此全身。

     淩晨時分,窗外霜重霧濃,古老的紅眠床上,熱烈地響起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與韻律,時而急切時而輕緩。

    磅礴的怒火化成另一種情愫,來勢洶洶地淹沒了兩人…… 一盞燈,一張床,今晚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