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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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她心悸的碰觸。

    “我要的,已經不是你。

    ” 馮子海的手僵在空中。

     “十八歲,懵懂無知,你以為經過這麼多年,我對你還會有什麼感覺嗎?你不會自大到以為我該一直癡心等待你回頭吧?”章純缦說出更諷刺的話。

     想起那段恍若行屍走肉,有體無魂的日子,她湧上苦澀。

     為了忘掉一個人,必須将整段記憶全部抹去,包括在民歌餐廳那些朋友和快樂的記憶。

     那是她活到十八歲,最開懷、最明亮的日子。

     因為馮子海,她将一切都塵封了。

     她怎麼可能因為他幾句話,就轉身投入他的懷抱?她恨自己内心一瞬間的動搖,更恨馮子海如此卑劣,将她赤裸裸的感情,任意玩弄。

     他垂下手,不發一語。

     的确,四年,太漫長的一段日子,是他想得太簡單,以為隻要小缦了解他這四年來等待的心情,她會諒解他當初的離開。

     但是,前提必須是——她還愛他。

     她拒絕去看他眼中流露的痛苦,見他松開手,她硬下心,轉身離開。

     馮子海立在原地,忍住不去追章純缦,現在的他,一片茫然。

     他沒了信心,無法辨别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恨意,是如此明确地深刻在她的表情中。

     他苦笑,乍見她時的欣喜,此時像被潑了一桶冰水,從頭涼到腳。

     從口袋掏出煙盒,點了根煙,将白色煙霧噴向天空,他不禁要想,四年前的那個決定,錯了嗎? ***bbs.***bbs.***bbs.*** 經過兩天周末假期的内心煎熬,章純缦帶着一顆昏沉揪痛的腦袋上班。

     “那個男人是誰啊?” “好像在等人欽。

    ” “不知道等誰……嗚……好幸福喔!那麼帥……” 聽見前方讨論的低語,章純缦無意識地擡起頭張望,遠遠地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居然是馮子海! 站在人來人往的入口處,倚着石柱,原本就白皙俊逸的臉龐,着白色上衣、米色長褲,欣長的身形在陽光照映下,熠熠發亮。

     他漠然地凝視前方,全然不覺自己是多麼耀眼、多麼醒目。

     就如第一次在雨中遇到他,那樣的落拓潇灑。

     章純缦的心,依然不受控制的蕩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很快地,她挂上淡漠的面具,加快腳步從他身旁經過。

     發現由遠處走來的章純缦,他的視線便牢牢地黏附在她身上,不過,當她面無表情地走過時,他并沒有叫住她。

     才稍稍放下忐忑,章純缦進到辦公室,立刻察覺内部的氣氛低迷,下意識地看向坐在她斜對面的小喬,但是,小喬始終低着頭。

     她感到沉重的壓力,卻也無力多說什麼,她隻能怪馮子海,怪他輕易地攪亂一池春水。

     一天的工作就在這種小心翼翼,每個人都避免去觸碰任何敏感話題的氣氛下結束,章純缦松松僵硬的肩膀,上班兩個月,從沒像今天這麼疲憊。

     一整天,腦中不斷浮現馮子海的臉,她以為自己已經可以放下,沒想到他的再度出現,輕易地将她平靜的生活整個颠覆。

     她該怪他的魅力驚人,還是怪自己的無能? 章純缦歎口氣,緩緩收拾桌面,步出公司,才走沒兩步,赫然停下。

     馮子海仍倚在一早的那根石柱旁。

     章純缦隻愣了一下,在馮子海發現她之前便匆忙逃去。

     她知道他在等她,但是,她不想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隻抓緊手中的皮包,像後頭有妖魔鬼怪追趕般,沒命地往前跑,幾次撞到行人,匆匆丢下道歉的話,繼續往車站的方向跑。

     她很害怕,害怕再多看他一眼,自己又将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中。

     但是,即使她不斷說服自己,不要心軟,她仍可聽見内心的一角,漸漸崩塌的聲音。

     一連幾天,馮子海都站在相同的位置,看着章純缦低頭走進公司,看着她下班後快步離去。

     他以沉默寂靜的姿态,安靜地守候,等待她願意停下來,給他一次機會。

     整個行政大樓已經開始彌漫一股八卦的耳語,大家紛紛猜測,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等的人是誰? 辦公室内,少數幾個隐約知道内情的同事默不作聲,怕傷了章純缦也傷了小喬。

     章純缦終于決定,下班後,要跟馮子海說清楚。

     時針緩慢地移動,章純缦一開始隻是氣憤,要讓他離開,等到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