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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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店的店長,現在應該正和他一起過來。

    」費歐娜開朗地一笑。

    「他的名字叫『符揚』。

    」 五、雷、轟、頂! 符揚?怎麼會?她還沒準備好和他重逢……成萸滿臉雪白,慌亂填滿她的心。

     對了,符揚要來!她直覺反應就是立刻扭頭離開。

     「對不起,我剛想起我還有事……」 來不及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大踏步踩入玄關。

    人未到,在場衆人便先感受到那雄霸的氣焰。

     「不是我愛吵你,是姊姊叫我今天一定要把你帶過來。

    你自己也說你想先看一下環境的嘛。

    」金發貌美的珍恩在男人身邊跟前跟後,低下身段讨好。

     「妳們兩個就一定要選在我連續三十個小時不睡的時候,辦這種鳥事嗎?」符揚眼黑眉也黑地低吼。

    「至于妳,費歐……」 一瞄見經紀人面前那怯生生的俏佳人,他蓦地住口,利眸先不敢置地張大,再慢慢瞇緊。

     老天,這是怎麼樣的緣分?她和他,非但又兜在一起,這一次,她仍然在他的手下讨生活。

     以前符揚和她的日子過得很低調,連他師父和舊經紀人都未見過她,所以在場應該無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成萸先把目光移開,裝做不認識他。

     「哼。

    」符揚突然挑了下嘴角,低沉的聲音拉得長長的。

    「看來今天客人不少。

    」 他變好多,卻也變得不多。

     變的部分是外表。

    他竟然把頭發留長了!成萸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符揚會留長發,他以前總是嫌留長發的男人娘娘腔。

    可是這個發型,在他身上,一點也不娘娘腔。

     他用一條簡單的發帶将直硬黑發纏在腦後,露出嚴峻深邃的五官,看起來比她記憶中更黝黑、危險,也更英俊。

     不變的是張狂的神情。

    那種強烈的孤高與自信,似乎永遠黏附在他身上,一站到人群中間,就會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不過他的神态吊兒郎當的,又和她知道的那個嚴峻符揚不太搭軋,成萸發覺自己很難适應這個新的他。

     「符揚,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大衛和查爾斯,我們開幕展的設計小組,這位是成……」 「不用說了。

    」符揚皮笑肉不笑地擺擺手,看起來不太正經。

    「要認識女人,我自己來就好,還用得着别人介紹嗎?」 成萸定了定神,仍然看着費歐娜,輕聲說:「我的這個部分大緻談完了,我們改天再約時間吧,我得回去工作了。

    」 不等對方回答,她舉步走向門口。

    可是符揚就擋在門前,她的步伐越放越慢,柳眉越蹙越深。

     他不讓路嗎?她終于遲疑地停住,量量了符揚與門口的距離。

    他似笑非笑把手盤起來,分明不與她善了。

     成萸心下有氣,狠狠瞪了他一下,索性繞一個大大的弧形,從他身旁避開去。

    若不知道的人,看到她的行為,說不定要以為他身上有什麼緻命病菌。

     成萸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可笑,可是事出突然,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這個圈繞得太大,她又心神不定,不期然間,腳下突然絆住一個沉重的工具。

     「當心!」查爾斯驚叫。

     成萸連忙擡起頭,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她踢到的東西是一個木架子,另一端抵在豎直的長梯底端。

    連帶效應産生作用,那部鋁質長梯晃了一晃,突然轟隆朝她癱下來。

     事情發生的太快,成萸隻看到一陣黑影壓境,她直覺閉上眼睛! 一股巨力突然打橫勾過來,成萸狠狠撞上一個堅硬的物體,胸腔裡的空氣全被擠了出來。

     撲面而來的熱氣夾着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大吼。

     「妳這個白癡!妳是瞎了還是傻了,妳連走路都不會?妳是怎麼活到現在的?一出門就找警車開道嗎?」 成萸努力想吸回一點空氣。

    「還不是你……」 「我?又是我了?」符揚越吼臉越近。

    「對,反正一切都是我!有問題推到我頭上來準沒錯!」 「你、你……」成萸被他氣得俏臉煞白。

    一垂眼,符揚的手還勾在她腰上,她驚慌地拍打他,「你快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符揚怒極而笑。

     「符揚!」 費歐趕快沖上去将兩個人分開。

    他的舉止已經構成性騷擾了,他知不知道? 「妳幹什麼?」懷中人被搶走,符揚馬上找她麻煩。

     雖然他們兩人之間怪怪的,現場這麼多目擊證人,也不容費歐娜搞清楚情況。

    她當機立斷,唯一能把場面控制下來的方法,就是先送走其中一個。

     「成小姐,妳先回去吧。

    我過兩天再打電話給妳。

    」推推推,推往門外去。

     「急什麼?」符揚一把又将成萸勾回來。

     成萸被兩個人轉來轉去,頭都快昏了,等一定神──怎麼她又在他懷裡? 「符揚,你放開我。

    」她撐起手臂格在兩個人身體之間。

     符揚突然彎下腰,呼吸噴在她臉上。

     「成小姐,通常在我身邊的女人隻有兩種,一種是為我工作的,一種是陪我上床的,偶爾能力強的第一種還能勝任第二種。

    」他大特寫的笑容裡盈滿惡意,「妳呢?妳想當哪一種?」 成萸咬着下唇,氣得眼淚差點掉出來。

    她用力推開他,回頭對費歐娜說:「恐怕我兩樣都不适任,您們還是另請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