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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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低垂的小臉蛋,塗玺夫無法想象剛剛在這片山林裡四處尋找她時,那種前所未有的恐懼竟讓他第一次感到手足無措。

     想到她迷失在黑暗中,可能會受傷、可能會害怕、甚至可能會遭遇危險,從此消失在這片山林裡--他恐懼得心髒幾乎劇烈攪扭起來。

     原來,他對她的在乎,早已遠超過自己的想象。

     那種隐約卻又暧昧的情愫,在這一刻慢慢清晰。

    但他卻缺乏勇氣承認,驕傲的自尊更讓他不願正視這個可能的事實! 腦子裡一片混亂,塗玺夫突然不知如何面對她,更不知道該用哪種态度輕松以對-- 他的沉默讓徐冬青不由自主地擡起頭。

    月光下,他如子夜般漆黑的發泛開一圈光暈,映着月色的俊美臉孔如幻似真,幽深的眸正瞬也不瞬地凝視着她。

     天啊,這樣的情況太不對勁了! 一輪月亮,把原本該劍拔弩張的氣氛,弄得旖旎暧昧,活像偶像劇裡的戀愛場景。

     平時粗手粗腳的徐冬青,一下子變得手足無措,手腳要怎麼擺都不對。

     借着月光,他瞥見她驚魂未定的臉龐,身上、發上還沾着草層,看起來狼狽得要命,但他竟然隻想吻她-- 「怎--怎麼了?」此刻她的神經脆弱得像快繃斷的弦,再也禁不起任何的刺激了。

     但願他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塗玺夫在心底幽深歎息。

     「我--我們又迷路了嗎?」看他動也不動,臉上的表情複雜交錯,她開始擔心起來。

     是,他迷失了,迷失在那種厘不清的情緒裡。

    塗玺夫及時轉身,掩飾眼底那抹情愫與掙紮。

     「我們回去吧!」 低沉的聲音宛如歎息,悠悠遠遠地在黑暗的山林中飄散開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隔天是萬裡無雲的晴朗天氣。

     一群老師開開心心的頂着大太陽在翠峰湖畔欣賞美景,隻有徐冬青選擇待在樹蔭下躲避毒辣的陽光。

     紫外線是美容大敵,為了維護一身幼綿綿、白泡泡的白皙肌膚,她絕對不會掉以輕心。

     「為什麼不去玩?」 徐冬青極力想擺脫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就好像纏人的蒼蠅一樣,但她心裡明白,他不是蒼蠅。

    她其實也沒想象中的那麼讨厭他,起碼,他昨晚救了她,她卻怎麼也拉不下臉道謝。

     「昨晚沒睡飽,不想玩。

    」她悶悶地說道,卻不知道自己郁悶是為哪樁。

     「聽說有些女人是見光死,沒想到妳也是其中之一。

    」隔了一夜,他嘴巴恢複往日毒辣。

     「我隻是不想曬太陽,白不白、黑不黑的皮膚醜死了。

    」她也冒了火,故意對他健康的古銅色皮膚做出嫌惡的表情。

     「多少女人愛死它們。

    」他不為所動的面露驕傲。

     有多少女人?突然間,徐冬青竟有股想問的沖動。

     尤其是一想到塗玺夫那個美如天仙的女朋友,她擁有特權能将它們欣賞個夠,徐冬青的胃裡妥然冒起酸水。

     是的,再怎麼樣她也不能忽略,他有個美麗、優雅,全身上下完美得無可挑剔的女朋友,而且他們還很快就要結婚! 「你是臉皮厚到太陽也照不穿。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憤怒,還是傷心的成分居多。

     徐冬青為了表示自己不在乎,也不是見光死,她故意拿掉足足有她臉蛋兩倍大的帽子接受太陽洗禮,還不忘這樣安慰自己,多曬太陽可以增加維他命D。

     徐冬青昨晚胡思亂想一整夜,而且加上跟她同房的女老師足以掀掉屋頂的打呼聲,更讓她不得安眠,她此刻腦子昏沉沉的,皮膚也好像被火灼燒一樣痛。

     但是在身後那雙幽黯黑眸的注視下,她拒絕認輸,表現出軟弱。

     随着陽光熱度加劇,她的頭開始隐隐作痛,不但腦子暈得厲害,連胃都開始作怪翻湧着。

     她強迫自己專心欣賞美麗的湖光山色,但兩腿卻微微顫抖幾乎支撐不住,眼中的清澈湖水開始扭曲變形-- 恍惚中,她隻聽到幾聲吵死人的驚聲尖叫,随即她在落地前被一雙強壯的手臂給牢牢接住。

     那是他--意識不清中,她聞到那股熟悉又令人心跳加速的氣息,竟安心地閉上了眼。

     「冬粉,醒醒--」 有人在輕拍她的臉頰,額頭上還有冰涼的舒服觸感。

     她蠕動了一下,臉頰像是有意識似的主動找尋那片溫暖,然後舒适滿足的輕歎了一口氣。

     等等--冬粉? 她遽然張開眼,那張英俊的魔鬼臉孔就在她的正上方。

     「你--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跳起來,緊張四下張望着,發現她正躺在他的房間裡。

     「妳昏倒了。

    」他的目光帶着擔憂,那種專注的眼神讓她心跳加速。

     「都是你害的。

    」她氣憤難平,要不是他故意激她,她才不會一連兩天都如此倒楣。

     看着她鼻子上曬傷的紅印,他心頭糾結,竟然說出一輩子都不曾說過的話。

     「對不起。

    」 「啊?」這家夥跟她道歉? 她左張右望,确定她沒有聽錯、他也沒有錯認對象。

     「你幹嘛跟我道歉?」她受寵若驚--不,正确一點說,她覺得心驚膽跳。

     緊接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