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生死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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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繁殖生命;他們的生命基因中并沒有生死的成份,所以他們可以一直活下去。

     為了研究地球人的生死現象,他們于是找到一些瀕死的地球人,如周遊的祖父、父親以及母親,在地球人的生命配額即将用完,面臨死亡的時候,他們便将這些人弄去,向他們的身體内移植一種外來基因,這種基因正是骷髅星生命中的不死基因。

     周遊的父親所著的《遇仙記》中,曾數次提到他向神請求,讓他也成仙,但每次都被拒絕,事實上,後來他也同樣“成仙”了。

    地球人一直認為,像周父這種情況是因為他還沒有達到足夠的修煉,所以神仙才拒絕渡他。

    現在看來,事情并非如此,他之所以遭到拒絕,是因為他作為地球人的生命配額還沒有用完。

     當這些人的生命配額用完以後,骷髅星的地球工作站便将他們收了去,作為自己的研究對象,并為他們植入一種屬于骷髅星的不死基因,他們的生命便可以延續五年。

    但是,這種被植入基因并不能成為他們生命之中的有效部分,随着時間的消逝,人所固有的死亡基因在起作用,逐漸将不死基因擠出或者消滅,于是,人又面臨死亡,這時,不得不再次進行基因移植。

    這種移植的次數多了,人體内的死亡基因對外來的不死基因形成了耐抗性,新的移植不再有效,于是,人便死亡。

     在骷髅人基地時,我因為見到那些骷髅人實際上不穿任何衣服,所以曾以純地球人的觀念想到一個問題:這樣一些男男女女一絲不挂地生活在一起,情景豈非混亂不堪?我甚至想到,他們如果不斷地交媾然後生育,那麼,用不了多少年,這裡豈不會發生人口爆炸? 與我談話的那個外星人(應該說是外星人的聲音)告訴我:這完全是一種純地球人的想法,實際上我所想的情形并不存在。

    他甚至承認,他們原是非常希望這種情況出現的。

     那時,我對這些話實在是完全不能理解。

    現在,經裘矢如此一說,我當然是清楚了。

    在那些骷髅星的實驗品(或者可以說那些被植入不死基因的地球人)之中,因為外來基因的作用,他們已經不再具備人類的繁殖能力,繁殖不再是他們延續生命的方式,所以,他們根本就像骷髅星上的生命形态一樣,根本不再有性欲求。

     可見,骷髅星在地球上所研究的課題,除了生死以外,還有一個重點,就是生命通過交媾而延續的方式。

     (許多有關神仙的傳說中,神仙并沒有孩子,即使偶而有了孩子,這孩子也不是神仙通過交媾的方式而生,而是要到地球人的子宮中來投胎。

    最典型的例子當然要算哪叱出世。

    原來所謂的神仙都是不通過繁殖而延續的,那麼,王母娘娘是玉帝的妻子這樣一種說法,似很值得商榷。

    ) 地球之上有一個詞叫心念電轉,我上面寫下了許多的話,在當時隻不過是一瞬間所想到的,我同時還想到,骷髅人熱衷于研究地球人的生死,其實是一件沒有太大意義的事,能夠完全不受局限地超越生死的生命形态,應該是一種極為先進的生命形态。

    我在以前的一些記述之中,曾有許多次探讨過這個問題,正因為人的生命有了生死,所以人類的進步才受到了極大的局限,一個人出生以後,需要用很長的時間吸收各種知識,有了足夠的知識之後,才可以進行研究或者創造。

    但在,創造的最佳時期到來時,人也就到了生命配額快用完的時候,死亡一到,創造就不得不終止,其記憶組随着生命的死亡而消失,這實在是一種智力的極大浪費。

    正因為如此,便有人提出了一種全新的想法,如果有一種方法能夠将人的記憶組保存下來,移植到一個新的生命之中,那麼,知識就可以不斷累積,其創造也就可以延續下去。

     這種設想産生了兩種研究方向,一種是由宗教人士提出并緻力于探索的,他們探索的方向是人類靈魂的自由轉世,這一項研究已經達到了很尖端的程度;另一個方向是由科學家提出來的,他們試圖将人類的記憶組與人類身體進行分離,然後設法将記憶組提取并進行移植,這一種設想不能說不對,但目前收效甚微。

     如果真有另一種方式,能夠使人超越生死,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結果?骷髅人之所以比地球人先進一萬年以上,不正是因為他們不死嗎? 我這一瞬間的想法,真正可以說是天馬行空,無拘無束,裘矢卻全都捕捉到了,他所以說:“凡事都有兩個方面,其實,不死,看起來是一種極為先進的生命形态,但同時也是一種極為不科學的生命形态。

    活着,在某種情形之下,可以說是一件極其痛苦而又可悲的事情。

    ” 地球人中也有這種觀念,認為生命的存在是一種極端無奈極其痛苦的事,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尋求徹底的解脫。

    他們感到無奈和痛苦是因為人的生命無法擺脫生老病死這一客觀自然規律。

    骷髅人顯然是不存在這一問題的,那麼,裘矢所說的痛苦而又可悲,該怎麼理解? 裘矢說:“在很久之前,你們中國人提出了一個概念,可以說非常超前,這個概念就是矛盾,可以說,一切存在都處于矛盾之中,有其利就必有其弊。

    有關生命的生死問題,正是處于這樣一種矛盾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