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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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聲了。

     夏菊花怔了怔,沒有說什麼,很聽話的坐下來。

     古飙起身拿起她的碗又裝了半碗飯,還夾了好多菜,堆了滿滿一碗放在她的面前,用命令的語氣道:「把這些全都吃下去。

    」 夏菊花困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望着古飙那雙十分堅持的黑眸,隻能再舉起筷子艱難的把碗中的飯菜一口一口地送進嘴裡。

     目睹這一幕,古母偷偷的笑了。

     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肚子裡的飯菜似乎沒有消化,夏菊花覺得很難受,但仍然陪古母看完電視才上樓。

     沖完澡出來,并沒有看到古飙,她知道他在隔壁的書房處理公事。

     躺在床上,夏菊花覺得肚子開始疼痛起來。

    她知道那是因為長期都吃得少,現在一下子被塞進那麼多的食物,腸胃因為适應不了,正發出抗議。

     睡夢中,她聽到古飙進房脫衣服沖澡,然後走出來,耳邊又聽到他的聲音。

     「妳睡了嗎?」 夏菊花努力睜開眼睛,因為刺眼的燈光,好一會兒才睜開,她等着他的問話。

     「是不是在家裡沒事可以做?」擦拭好自己的頭發,古飙冷冷地問。

     夏菊花想要回答,但感到疼肚子更加痛了起來,隻能搖頭示意。

     古飙看着她,覺得不對勁,忙走過去問:「妳怎麼了?」 夏菊花隻是撫着被子下的肚子搖搖頭,沒有出聲。

     古飙急了,拉超她,吼道:「妳到底怎麼了?說話啊?」 夏菊花露出微笑,一副不要緊的模樣,「我隻是有點肚子痛,沒事的。

    」 古飙一下子明白了,把她放回床上,也不顧隻圍着浴巾就快速的跑到樓下,找着胃藥又迅速跑上來。

     他趕緊倒了開水讓夏菊花眼下藥,緊張地問:「現在妳覺得怎麼樣?」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是藥有效,夏菊花感覺到肚子不那麼痛了。

    「我好多了,謝謝你。

    」 古飙抓着頭發,松了一口氣後又氣又惱,他真是快被她氣死了,竟然肚子痛成這樣還這樣睡覺,她真以為隻要睡上一覺,明天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這女人自己一個人生活的這幾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竟然連自己也不會照顧自己。

     夏菊花望着他,遲疑一下,主動地問:「你剛才問我什麼?」 「沒什麼,快睡吧!明天十點的飛機。

    」古飙被她搞出一肚子的氣卻無法發作,深吸一口氣地說。

     夏菊花點點頭又躺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醒了過來。

    雖然她對一切都不甚在意,但是要與古飙去法國的這事,她内心深處仍然有一絲緊張。

     一旁的古飙睡得很熟,這麼大的床足以讓兩個人各據一方熟睡,又不打擾到彼此。

    她望着那張熟悉的面孔,想到夢中的那張小臉,不由得癡望了許久。

     生命真是讓人驚訝,父子的天性在容貌上一一層露出來,兩個不同個體的人竟然可以這樣相像。

    這張臉孔和軒兒一樣清秀俊美,隻是多了一些滄桑,和那緊抿的薄唇顯示了他堅韌的性格。

     是不是因為老天爺可憐她?雖然帶走了她的軒兒,但仍将古飙帶到她的身邊。

     想到這裡,夏菊花一驚,原本要伸出去撫摸那臉龐的手縮了回來,她還可以擁有嗎?她有資格去擁有嗎?不能!夏菊花搖搖頭,躺了下來睡去。

     古飙也從夢中驚醒,以往在夢裡見到那雙清澈的眼眸望着他,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揪緊。

    但現在他能在夢中清楚的看到夏菊花平靜地望着他,這讓他害怕,害陷這是她怨恨他的表現;在夢中,他努力的要奔向她,向她伸出手,想要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但她始終在不遠處,帶着恬淡的笑望着他。

     古飙抹去頭上的汗,睜開眼看到身邊仍然躺着的人兒,那顆提了半天高的心才又放下來。

    他不由得向她挪近了些,望着她的睡容。

     她不能說是美麗的,因為眉毛太少,而她似乎也從來不曾修過;那雙清澈的眼睛是唯一能吸引人注意的,鼻子、嘴唇都十分平凡無奇,但組合起來卻又能帶給他莫名的異樣感覺。

     古飙甩了甩頭,試圖要甩掉那種異樣的感覺。

     她現在就躺在他身邊,隻要伸出手就能夠觸摸她,但為什麼他内心深處總覺得她離他很遠很遠,就像在夢中一樣,即使近在咫尺,他卻仍然碰不到她。

     突然,古飙有些驚奇的揚起眉,因為睡夢中的夏菊花竟然笑了,她笑得很開心,那笑容很甜美,令他忍不住伸出手來撫摸那張臉,她臉上柔軟、美好的觸感讓他也笑了。

     到底她夢見了什麼,可以讓她那樣哭泣、這樣的微笑?他曾經聽老人說過在嬰兒時期人就會在夢中又哭又笑,那現在的她呢?是不是還活在那時候? 帶着探究的心情,古飙望着夏菊花許久,才緩緩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