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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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在刺着般,斷斷續續地疼。

    現在,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更是忐忑難安,仿佛擔心他會出事。

    唉!是太想他吧!她在心裡輕歎。

    他出差以來,她每每一合眼,就會夢見他,即便是短暫的閉目養神,他的身影也會不由自主地強占她腦海。

    仿佛她的思念裡隻能有他,這是種他獨有的溫柔支配呀! “夫人,您還是先用餐吧!”遲了兩個多小時,路總裁也不知被啥事給耽擱了,再這麼等下去,對夫人那初有身孕的身體會有影響啊! 康頌文直視牆邊立鐘,沉思了會兒。

    “不要緊,我還不餓。

    林太太,今晚耽誤你了,讓你這麼晚還得待在這兒。

    你可以先回家,沒關系,我和敦逵用完餐,會自行收拾的。

    ”通常,林太太在收拾好晚餐後的瑣事,便可下班回家,但,今晚情況特殊,讓她留到這麼晚,實在過意不去。

     “您别這麼說,樓下的人也還沒下班,大家都在等路總裁。

    總經理已經派人到機場去了,路總裁該是快回來了,您就讓我多陪陪你吧!”林太太笑笑地安撫她。

    起身轉往廚房,欲幫她泡杯牛奶。

     “媽!媽!”突然間,林秘書抱着一大把玫瑰花束,急忙地闖了進來。

     “林桐,注意你的禮貌!”林太太停下腳步,雙手插腰瞪着林秘書。

    “你沒看到夫人坐在沙發上嗎?大呼小叫的,吓着夫人,怎麼得了!” 林秘書氣喘籲籲,走向康頌文。

    “總……總裁他……他失蹤了啦!” “你在胡說什麼!”林太太斥罵,大步靠近女兒。

    “你在胡說些什麼!夫人可是有身孕的,别亂說話!”看了眼神情木然的康頌文,她将女兒拉至一旁告誡。

     “我沒有亂說呀!媽……”林桐委屈地撇唇低喃。

     這時,康頌文冷靜地站起身,介入她們母女之間。

    “怎麼回事?林秘書。

    請你慢慢說。

    敦逵他--到底怎麼了?”沒有慌張,沒有急切,她的嗓音恬靜,宛如緩流的清水。

     林桐順了順氣息,将手中的花束交給康頌文。

    “這……這花是總裁六點鐘左右,打電話向花店訂來準備送您的。

    他告訴花店老闆,七點左右會去取,花店老闆久等不到他,便親自送來。

    還有……剛剛我要上來時,公司派到機場的同事打電話回來,說總裁搭的班機并無延誤,總裁也有入境紀錄,可他待在機場的跑車卻沒開走,總裁他真的不見了啦!” 康頌文抱着花束,胸口猛地一陣劇痛,她抽了聲氣,身子一個踉跄,險些跌向桌角。

     “夫人,您還好吧?”林太太趕緊将她扶回沙發上,并倒了杯水給她。

    “夫人……” 他出事了!敦逵他出事了!眼神僵凝,她雙手指尖抓破了花束的包裝紙,心中暗暗忖度着。

     思念一閃的瞬息間,卧房裡的電話赫然響起。

     眸光一亮,她抱着花,快步走向前-- “敦逵!你在哪兒?”接起電話,她促聲急問。

     “哼……哼!”一陣男人輕蔑地冷笑,從話筒傳出。

    “小文,是我,天拓!你沒忘吧!呵……路敦逵在我這兒。

    ” 康頌文神經全緊繃了起來,指節泛白地握緊活筒,泛着聲威脅着。

    “你敢傷害他,我絕不饒你!” 祭天拓笑了笑。

    “‘羅瑟’門口有輛我派過去的車,你馬上下樓坐車回來我身邊,否則--我會再派人将他的屍體送過去!”他冷血地說着。

     “不--”康頌文驚叫,幾乎失控。

     “小聲點!小文,你一向冷靜的,不是嗎?殺我時,你不也冷靜利落?别驚動他人,乖乖下樓坐車,我會讓你見到還會呼吸的他!快下樓去,懂嗎?”語畢,他切斷電話,不再多言。

     抱着嘟嘟聲響的話筒,康頌文失了魂地呆坐于床沿。

     “夫人!怎麼了?是路總裁嗎?”林太太與林桐聽見她驚叫,焦急地闖了進來。

     康頌文平靜了焦慮的思緒,美眸掃過眼前兩張相似的緊張容顔,右手将話筒挂好,左手撫上先前她放在床上的畫冊。

    “林秘書,請你通知公司的同事,可以下班了。

    敦逵他在外頭等着我,我得出門了。

    今晚,讓你們操心了。

    ”沈着聲,她清楚地交代。

    起身從衣物間取出路敦逵的薄襯衫,披上肩頭,然後,高雅地踩着步伐走出卧室。

     “哎呀!原來路總裁這麼浪漫、有情調,他肯定是在哪個飯店訂了房,要與夫人秘密約會啦!”林太太高呼。

     “是嗎?總裁也真是的,幹嗎這麼捉弄大家,害人白緊張一場。

    ”林桐低聲抱怨。

     “你這丫頭,這叫生活情趣……” 林家母女的對話清晰可聞地傳人她耳中,她的心宛如被千刀萬剮般痛苦不堪,她加快腳步,走出門口,走出家…… 遠遠地,她便瞧見那間大門雙敞的客廳裡,伫立着一道着白色長衫的颀長身影。

    光滑的地闆反射水晶吊燈的熠熠白光,讓那男人看來仙風道骨,然而,實質上的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噬血惡魔! “幫主,文小姐帶到。

    ”領路的年輕男性恭敬地沉言,随即退出門外,并将門關上,獨留康頌文與祭天拓于廳内。

     “你可回來了呀!小文!”祭天拓轉身,刀刃似的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