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花振芳求任爺巧作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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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之英雄。

    ”正談論間,門上人進來禀道:“啟上大爺:門外來了五個男子、兩個女子,還有十數個扛包袱的,口稱是山東人氏,姓花,特來拜谒。

    ”任、駱二位相公聞言,連忙整衣出迎。

    任正千又分付家人:“快請大娘出來,迎接女客。

    ”于是,賀氏大娘出來将花奶奶并碧蓮姑娘迎進後堂不提。

     且說任正千将花老兒并巴氏弟兄請至客堂,行禮已畢,分賓主而坐。

    花老兒道:“昨日桃花塢相見,今特造府,一則進谒,二則拜謝。

    ”任正千道:“方才與世弟談及賢妻舅之英雄,正欲往貴寓奉拜,不意大駕已光寒舍,何以克當!”花老叫那扛包袱的,又将包裹送上廳來,大小共有數包。

    花者向任大爺、駱大爺二人說道:“此物乃敝處之土産,幾包小棗,幾包回餅,幾包繭羅,權為贽見之禮,望乞笑納。

    ”任正千、駱宏勳欠身道:“光降寒門,已蓬荜生輝,安敢受此大禮?”花老道:“此皆自家土産,何為禮雲。

    若不收留,是見外了,在下即便告别。

    ”任正千道:“既如此說,隻得謹領了。

    ”遂叫人搬運後邊,又向花老等謝過,遂分付家人們擺酒。

    不一時,客廳之上擺設兩席:東席上,花振芳、巴龍、巴豹,任正千奉陪,西席上,巴虎、巴彪,駱宏勳奉陪。

    花奶奶、碧蓮姑娘,後邊自有駱太太、賀大娘款待。

     且表席上酒過數巡,肴上幾品,花老兒邀任正千至天井中,說道:“在下有一言奉告,不好同駱公子言之,故邀任大爺出來奉告。

    不識任大爺可肯代在下玉成否?”任正千道:“請道其詳。

    ”花振芳道:“在下老夫妻年近六旬,隻有小女一人,自幼頗讀詩書,稍通槍棒。

    小女立志不嫁庸俗,願侍巾栉于英雄;年交一十六歲,尚未許人。

    今日老夫婦帶他周遊各州府縣,以把戲為名,實擇婿也。

    所遊地方甚多,總未相成一人。

    昨日在桃花塢,幸蒙不棄,得瞻大駕同令世弟駱公子。

    在下看駱大爺青年氣相非常人可比。

    在下稍有家私,情願陪嫁小女金銀二十萬,意欲煩任大爺代我小女作媒,不知任大爺俯就否?”任大爺道:“常言:君子有成人之美。

    晚生素昔最好玉成其事。

    但我久知世弟早已聘過,聞得是貴州總兵家小姐姓桂名鳳蕭。

    ”花振芳聞得聘過,負卻今時一會,莫慰女兒之望。

    因思:古之人一夫二婦者甚多;今之人三妻四妾亦複不少。

    女兒既願托絲羅于駱公子,豈緣側室而見恨乎?因說道:“古之人一夫二婦者甚多,今之人三妻四妾亦複不少。

    既駱大爺已經聘過,小女願為側室,望乞幫襯一二。

    ”任正千道:“這個或者領教。

    且請入席,待我同駱世弟言之。

    ”二人遂又入坐。

    不多時,任大爺将駱大爺邀出外面,将花老之言說了一遍。

    駱宏勳道:“豈有此理!我已聘過,那有再聘之理;若側室之說,亦未有正室未曾完姻,而先立側室之理。

    況孝眼在身,亦不敢言及婚姻之事,煩世兄善為我辭焉!”二人遂又入坐飲酒。

    任正千又将花者請出,将駱宏勳之言又訴了一遍。

    花振芳見親事不妥,遂無心飲酒。

    又入坐飲了兩杯,即同巴氏兄弟站起身來告辭。

    任正千、駱宏勳諄諄款留,花老哪裡肯坐。

    花奶奶知前面散席,也同碧蓮辭過駱太太、賀氏大娘走出來。

    男女均于大門會齊。

    奶奶便問:“事體如何?”花老道:“事不諧矣!”任、駱送出大門,一拱而别。

     花老同衆人仍由原路出西門,回寓處而來。

    到得店門,隻聽天井中嚷嚷道:“我們是日出時就來,直等到日中還不見回來。

    回去了又要受主人責罵了。

    總是這店主人這狗才壞我們的事。

    我們來時,就該說不得回來,有别事一時不能便回,我們就不等到這早晚了。

    我們先把店主人打一頓,方消我們之氣。

    ”門中有個人解勸道:“你們衆位不必着急,常言道:‘不怕晚了,隻怕事不成。

    ’天還早哩。

    就是上燈時也将他等了才去。

    ”正嚷之間,店主人擡頭一看,見花老走進門來,道念一聲:“阿彌陀佛!救命王菩薩回來了。

    ”隻因這一聲,直叫:三九公子狠心喪心,二八佳人耀武揚威。

    畢竟不知店内因何吵鬧,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