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挑釁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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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Sam會不會認為我的死是他們發出的挑釁。

    也許會說我自作自受。

    不想觸怒他永遠最好的吸血鬼朋友們。

    (BFF=bestfriendforever) 車道一直延伸到草坪,撲面而來的味道就像被爛番茄砸中了臉。

    Ugh。

    惡臭的吸血鬼。

    我的胃開始翻騰。

    這股臭氣是如此地濃烈,不像我曾經到這兒來的時候還摻雜着人的氣味。

    當然這比我用狼的鼻子聞起來已經好很多了。

     我不清楚該預見到什麼,但是這棟白色的大墳墓内似乎沒有生命的迹象。

    當然他們知道我已經到這兒了。

     我關掉引擎,在一片安靜中聆聽了一會兒。

    現在我可以聽到從雙扇大門的後面傳來的緊張,憤怒的兮嗦講話聲。

     我貪婪地深吸了口氣,因為屋裡面的空氣隻會更為渾濁,輕輕一躍就跨過了門廊的台階。

     我的拳頭還沒碰上去的時候,門就自動開了,那個醫生就站在門沿處,神色黯淡。

     “你好啊,Jacob,”比我預想還要平靜的聲音。

    “怎麼樣?” 我用嘴做了一個深呼吸。

    門裡湧出來的惡臭讓我無法招架。

     我有些失望地看到是Carlisle來開的門。

    我甯願從門裡走出來的那個是Edward,這不免讓我有些洩氣。

    Carlisle有些太……太人性了。

    也許是因為這個春天當我受傷時,他的上門巡診讓我産生了這個看法。

    但是看着他的臉,心裡卻計劃着如何殺掉他,如果條件允許的話。

    這點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聽說Bella活着回來了,”我說。

     “額,Jacob,現在不是最佳時機。

    ”這位醫生似乎看起來也不那麼自在,但感覺還是與我預計的有些出入。

    “我們能晚些再進行嗎?” 我呆若木雞地看着他。

    他是不是想推遲這個死刑到一個更方便的時候? 接着我聽到了Bella的聲音,嘶啞、粗犷。

    我的腦袋頓時空白一片。

     “為什麼不?”她在問另一個人。

    “我們是不是也要對Jacob保密?為什麼?” 她的聲音并不是如我所預計的。

    我試着回想起這個春天與之搏鬥的年輕吸血鬼的聲音,但所能記起的隻有他們的吼叫聲。

    也許是因為那些新生吸血鬼就不具備像年長吸血鬼那種打動人心,銀鈴般的嗓音。

    也許所有新生吸血鬼的聲音就是沙啞刺耳的。

     “進來吧,Jacob,”Bella有些不滿地拔高了嗓門。

     Carlisle繃緊了眼神。

     我則猜想着Bella是不是渴了。

    同樣眯起了眼睛。

     “借過,”我說着,側身越過醫生。

    做到這點很難,因為這違背了我的本性,竟然将背對着他們中的一員。

    不過如果這是一個安全的吸血鬼,例如眼前這個奇怪的紳士領袖,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戰鬥開始後,我會盡量遠離Carlisle。

    不算上他,那裡也有足夠多的吸血鬼要我去對付了。

     我橫跨一步進入屋子,背貼着牆壁。

    眼睛大略掃過屋子,沒有絲毫熟悉感。

    上次我來這裡的時候完全還是一派派對裝飾。

    現在,亮堂的房間裡毫無生氣,包括了那6個圍着一張白色沙發站成一組的吸血鬼們。

     他們都在這裡了,站在一起。

    但是這還不構成讓我僵在原地,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的原因。

     是Edward,是他臉上的表情。

     我見識過他的憤怒,我見識過他的傲慢,也曾有一次見識過他的痛苦。

    但是這,這已經超出了痛苦可以形容的範圍了。

    他的眼睛呈一種半錯亂的狀态,甚至都沒有擡頭瞧一眼我。

    隻是低着頭看着身邊的沙發,表情好似正在接受烈焰的炙烤。

    指關節收縮,摒成爪狀。

     我甚至沒有心情去享受他痛不欲生的表情。

    隻有一個人才能讓他被折磨到這樣,于是我也順着他的眼神望去。

     就在我嗅到了她的氣息的同時,我也看到了她。

     那溫暖,幹淨,人類的氣息。

     沙發的扶手遮住了Bella一半的身形,她松松地蜷曲着身體,雙手環抱住膝蓋,有點像胎兒在母體中的姿勢。

    她依舊是那個我愛的Bella,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除了這個什麼都看不到。

    她的皮膚依舊柔軟,帶着淺淺的桃紅色,她的眸子依然是原來那巧克力的棕色。

    我心跳的指針就像一台壞掉了的計碼器一樣,狂亂地擺動着,懷疑這是不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夢,終有一天會醒來。

     但她就那麼真切地在我眼前。

     眼睛下面是一大圈深陷的眼袋,深色的眼袋在她形容枯槁的臉上顯得更為凸出了。

    她是不是瘦了?她的皮膚緊繃着,顴骨眼看就要戳出來一截了。

    栗色的頭發大部分都被松散地紮在腦後,但仍然有幾縷無力地垂在前額和頸間,黏在汗津津的皮膚上。

    她的手指和手腕看起來是如此脆弱易折,讓人看着就覺得害怕。

     她病了,病得非常嚴重。

     不是騙人的。

    Charlie告訴Billy的故事不是編的。

    就在我上下打量她的時候,她的皮膚變得有些輕微發綠。

     那個金發吸血鬼——總是搔首弄姿的那個,Rosalie——俯下身去,遮住了我的視線,用一種奇怪的,充滿保護性的姿勢在她身邊盤踞着。

     這不對啊。

    Bella看待事物的态度我大體全都知道,因為她的想法是那麼明顯;有些時候都甚至都寫在臉上。

    所以她不需要告訴我事情的每個細節,我就能明白大概。

    我知道Bella不喜歡Rosalie,我可以從她談到這個人時候的唇形就能判别出來。

    不僅僅是出于不喜歡,而是她害怕Rosalie。

    好吧,過去曾害怕過。

     現在Bella掠過她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畏懼。

    而是一種……充滿歉疚或之類的表情。

    隻見Rosalie從地上抄起一個臉盆,及時湊到了Bella的下巴下面,後者正好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

     Edward跪在Bella的身邊,備受折磨地看着,而Rosalie擡起手示意,警告他别靠近。

     這一切,沒有一件事情是講得通的。

     當Bella終于可以擡起頭來,她虛弱地朝我微微一笑,好像有些尴尬。

    “那個真是不好意思。

    ”她輕聲地對我說。

     Ed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