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泥神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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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上面寫着:“先玩弄錢劍者死!”筆迹又與“鬼門關”三字同是一人。

     所書這幾個字是寫在絹本裡面,若羅端好奇心重,先玩弄那金錢、金劍,則已經喪命,怎能見到這些警告的字樣? 但羅端定下神來揣摩片刻,便知這位先師是一再告誡門下不可貪心、不許妄動之意。

    要是新進的門徒動了貪念,一死又何足惜? 羅端入殿雖然不久,但他事事揣摩,料定隐居在此的前輩高人定是嫉惡如仇,對于貪鄙之徒,更加痛恨。

     自從鬼門關到森羅殿,每一寸一分的地面,一石一木的、事物,無不是為了緻人于死而安排。

    因此,他更加必恭必敬,戰戰兢兢,不敢稍有逾越。

     他先将絹本迅速翻閱一遍,發覺全是女子手筆,記載列有循序漸進的練功日程,最後一頁說明必須練成九野神功,自通九識,才可動手五行金劍,和十王冥府金錢,據說金劍金錢,同時施展起來,不但無人能敵,功力深厚的人直可使山移海倒。

     羅端真看不出五柄小得像手指般的金劍,像環佩一樣的金錢,其有偌大威力,不自主地向兩般玩具瞥了一眼。

     但他猛然醒悟金劍代表武力,代表權勢;金錢代表财富,代表權能,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有錢有勢,怎不能移山倒海?因此他莞爾一笑,将絹本底面合上,打算從頭細讀。

     那知絹底一翻,即見一行蠅頭小字寫着:“非妻、非妾、非女、非婢者書”的字樣。

     書面上的“不孝、不慈、不仁、不義。

    ”猶可說是怪人,但這書底的“非妻、非妾、非女、非婢”算是那一種身份?難道這位令人敬仰的師娘,是師父的姊妹,抑或是他的情侶?如果說這師娘與師父隻是姊弟、兄妹關系,為何雙栖在這與世隔絕的奧區?若說她是師父的情侶,為何又說非妻非妾? 羅端從心底下冒起一大串疑團,越要明白兩人的身份,就越覺得糊塗。

     他頭昏腦脹地想了半響,不自禁地好笑起來道:“我好糊塗,做徒弟的專管學藝,師父師娘間的私事,我能管得着麼?” 他安心下來誦讀絹本上的心訣,那知才讀了兩遍,又聞頭頂響了一聲,以為師娘又有什麼賜與,急擡頭一看,隻見一面三尺大小的晶鏡墜到半空而止,接着就聽到霹靂似的一聲大喝,震得殿宇直搖,木偶泥鬼揮舞着手中的兵刃,如臨大敵。

     羅端大吃一驚,急将絹本放入懷中,暗道:“難道那惡魔又追蹤來到?” 他認為糜古蒼那夥惡魔若尋到鬼門關,可能誤打誤撞而落下森羅殿,這些泥神木偶怎是惡魔敵手,絹本秘芨上“九野神功”“冥王劍法”,絹盒裡的金錢金劍,都是希世之寶,但自己不但沒有練成,連首頁都未能背誦,奇寶又有何用? 大梁挂下來的一面晶鏡,應該大有用意,難道叫羅端利用那面晶鏡卻敵? 他擔心地注視那面晶鏡,欲由晶鏡裡獲得一種啟示,但晶鏡表面竟是一片漆黑,隻有一種“滴答、滴答”的聲音,十分均勻的響着。

     忽然綠光一閃,晶鏡裡立即出現一付景象,并還有“鬼門關”三個大字。

     羅端暗暗稱奇,凝神注視,果見“鬼門關”上頭顱累累,匾額旁邊兩枝寶劍熠熠生光,這才知道鏡中所現,确是“鬼門關”裡面的實影。

     接着又聽到一個蒼老的口音,在幔後笑道:“且看為師殺敵,若真畏懼,可進神龛,事畢即回原處研讀!” 羅端知道這奧區的機關定有重複裝置,若有人在森羅殿跪拜之後,另一套機關就起了作用,前一套尚可放人進來,後一套定是保障門人安全而設。

     師父師娘既然算無遺策,自己用不着擔心,何必躲進神龛?為了表示尊敬之意,明知對死人說話無用,仍然回答一聲:“端兒不怕!”便專心一意注視晶鏡内景象的變化。

     約有半盞茶時,“鬼門關”三字下面的甬道忽有個黑影蠕蠕而動,羅端知道有人爬行進去,心情随着緊張起來。

     來的人究竟是誰?因為晶鏡已将人影縮小,看不清那人面目,隻見他剛把頭伸出甬道,一道晶光猛可一落,那人已伏地不動。

     羅端不禁大喊一聲:“死得太冤!” 那知話音甫畢,一道黑影已躍出甬道,進入殿中,那人身法快捷到無複有加,兩枝寶劍交叉斬落,竟未斬中他的身軀,但那寶劍又由地面反彈而起,像活的一般,疾追那人身後。

     羅端深藏在相距地面幾十丈的森羅殿,因晶鏡反射得纖毫畢現,窺得鬼門關内一切動靜,心中也暗替那人着急。

     他認為那人若是糜古蒼那一夥魔頭,被鬼門關内預設飛劍所斬,自是罪有應得,但他不能手刃親仇,未免抱憾終生。

    若那人隻是為尋寶物,誤闖鬼門關,豈不死得太過冤枉?但那人身手必竟非凡,腳下尚未踏實地,倏然一個“大聖翻身”,雙劍竟由他背臂下方掠過,他趁勢一掌,反将雙劍拍落地面。

     羅端原是擔心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