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陋室居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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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聞洞壁間一聲厲嘯,震得石壁簌簌作響,便急跑進來,沿途推落石閘!” 她敢情驚慌過甚,說罷還拍拍胸脯,間一聲:“羅哥哥!你說那嘯聲是不是糜古蒼所發?” 羅端巳驚得亡魂直冒,好容易定下神來,擠出一個“是”字,接着即說一聲:“快走!” 玉瑛蓦地驚覺,一步縱到石壁前面,向突出的岩石一按,“嗤”的一聲,石壁向兩旁一分,立即現出一條狹窄的甬道:說一聲:“你們先進去,等一等我!” 玉華攙了羅端走進甬道,玉瑛卻往一具石棺前面,點燃了燈檠,捧進夾道,叫了一聲道:“華弟!你拿這個!” 羅端忙接了燈檠,玉瑛回身向石壁上端發出一掌,“砰”一聲,石壁又合得隻剩一條曲折的石縫。

     甬道的石門,石閘,為數不少,三人仗着燈光引路,走起來也不算太慢,但開閘關閘,費時也不算太少。

     為了逃生要緊,彼此俱不敢說話,直到達最後一道閘門,玉瑛才停步傾聽片刻,悄悄道:“出了這道石門,再走十幾丈便可進入一座大樹林了,隻怕外面有敵伺候,那就活活被葬在這裡了。

    ” 黑夜尚未度過,樹林裡更是漆黑,玉華沒有見他姐姐流淚,反而氣憤憤說一聲:“爺爺就是不讓我們和人打架,要不然,方才那把芒針打到敵人身上多好!” 玉瑛尚未問話,即聞墓道出口那邊有人“噫”一聲道:“幾個小鬼竟由這裡逃走了,這座樹林太大,一時難得尋找!” 另一個口音道:“咱們就在樹林裡等幾天,他們若去收屍,哪怕不伸手擒來?” 那兩人的對答,在玉華聽來還沒有什麼影響。

    玉瑛已驚得魂飛魄散,悶哼一聲,嬌軀竟在羅端身上倒下。

     羅端心知這時若讓敵人知道藏身所在,三人隻有一起送命的份兒,再也顧不得男女之嫌,雙臂一張,将邱玉瑛摟入懷中,在玉華耳邊悄悄說一聲:“休叫她哭出聲來!” 玉華果然是天生夜眼,在這漆黑的森林裡,也能看到他姐姐暈倒在别人懷裡,再聽羅端一說,知道事情嚴重,點頭道:“先救醒我姐姐!” “待敵人走了再救,不然她會哭出聲來!” 那兩名敵人似不能在夜裡見物,所以未走進樹林,先說話那人道:“說不定那三個小鬼就躲在樹林裡,我們說話被他們聽了怎肯上當,還是回那屋裡陪兩位前輩喝酒去,看來三個小鬼縱使逃得出掌心,也做不了什麼大事!” 另一個人毫不顧忌的鼓掌贊成,立聞破空之聲搖曳而去。

     羅端由兩人談話中,已聽出其中有一個正是自己痛哭龍拐婆婆的時候,忽然在身後出現的人,略一沉思,便知今夜來敵,最少也有四人,可見自己家裡慘案,決非一人下手。

     神機叟曾經說過,糜古蒼一向獨來獨往,敢情三起慘案都不是糜古蒼所為,或許糜古蒼受聘而與别人共同行動。

    姑不論敵人是誰,由他能殺與一塵子齊名的神算叟與神機叟一事看來,功力藝業當非小可,若果被他發現,這血海深仇也休想再報了。

     他接着又想二老隐居多年,并未被惡人發現,若非自己到來投宿,何緻引狼人室?這時二老已經送命,說起來應是自己一人的罪過,内疚自責,淚水盡滴在邱玉瑛嬌嫩的臉上。

     小童玉華雖已淚如泉湧,但他偷瞧羅端一眼,發覺羅端兀自流淚,抱着姐姐不放,不禁有氣道:“不解救我姐姐,盡哭個什麼勁?” 羅端被他一語提醒,就将玉瑛放平地上,說一聲:“我替你姊姊推宮活血,可是怕她一醒過來,會放聲大哭惹了敵人到來,你抱着她的頭輕輕喚她别哭!” 玉瑛在暈絕中,忽覺身上有一雙怪手上下摸索,驚得猛睜星眸,開口要叱。

     玉華早作準備,一掌将他姐姐的櫻唇封住,叫一聲:“姊姊休哭”接着道:“方才你已暈倒,羅哥哥把你救醒,兩位爺爺已經死了,敵人在我們家裡喝酒!” 玉瑛回想方才的情景,恨恨的一咬銀牙,卻在粉頰上升起兩團紅雲,探起半身道:“我們報仇去!” 羅端忙說一聲:“使不得,來敵共有四人,兩位老前輩既已不敵,我們上去也不過徒然送死,方才那敵人曾說在這裡等三天,不如先找個藏身之所,過了三天把兩位前輩葬了,訪師學藝,再找那夥魔頭報仇才是正理!” 玉瑛在淚眼迷離中,蓦地記起爺爺曾托這少年人攜挈自己姐弟兩人的事,當時猶覺這少年人藝不如已怎能攜挈?那知自己冰清玉潔之身,被人家撫摸數遍,雖說是情急救援,而此身已非他莫屬,爺爺精于風鑒,原來話有深意,羞赧萬分,輕說一聲:“依你!”站起身軀,喚一聲:“跟我來罷!” 一行三人穿林疾走,直走到東方發白,才聞流泉淙淙,玉瑛涉水上行,約走有十裡之遙,到達一座飛瀑之下。

     羅端不覺“啊呀”一聲道:“我們走進絕谷了!” 玉瑛回轉星眸,凄然一笑道:“這裡别有洞天!”輕身一躍,穿瀑而人,玉華年紀雖小武藝不俗,見他姊姊已躍進瀑中,他立将雙掌向頭頂一護,雙腳一蹬,身如箭發,也破瀑而去。

     羅端見人家姊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