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瘋狂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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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笑笑,說道:“四位可是白天黑日幫下?” 四人一懔,誦道:“白天黑日,江湖霸主。

    ” 封龍飙仿佛很滿意,道:“很好,你們的白天黑日匕呢?各位是幾星幫衆?” 四人大駭,“白天黑日”匕在人在,失落時星已毀去;此人怎麼知道其中秘密? 四人不信似的搖搖頭。

     封龍飙也不計較,道:“反正在下要借來一觀,不争遲早。

    ” 四人的劍尖在晃,信心也在晃;是那種半桶水,越晃越少的晃。

     “他們要來殺丐幫,不是丐幫要去殺你們,所以,你們有權知道丐幫最上乘的武功,以免各位死而有憾,到了閻羅殿上糊裡糊塗挨闆子。

    ”‘閻羅王的闆子并不可怕。

    因為人們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當一個人不是人而是鬼了的時候,才會知道。

     —四人覺得有一種闆子正敲打自己。

    是封龍飙充滿笑意的目光,“叭、叭”的,敲得四人肝膽碎裂。

     劍尖晃得更厲害了些。

     封龍飙也不問他們有沒有興緻看,便回身掣制起九節金杖,一招一式地演練起來。

     丐幫四老一齊驚呼:“幫主打狗杖法!” “破門驚狗!” “橫路挑狗!” “斷崖占狗!” “卧雪尋狗!” “支鍋屠狗!” “野火燒狗!” 九九八十一路打狗杖法。

    招招地道,式式嚴謹。

     這打狗杖法,曆代幫主單傳,非幫主不會使用。

    幫中弟子難得一見。

     霎時,群丐歡聲雷動。

    四大長老齊齊跪了下去,肅道:“四位長老,參見幫主!” 封龍飙收住杖法,說道:“四長老請起。

    ” 俨然幫主口吻。

     四支劍尖又是一晃。

    他們隻希望今日還能逃生。

     封龍飙拂下金杖,四長老挺身護住。

     封龍飙望着四支劍尖,道:“四位的白天黑日劍想必已有幾成火候,是否可以練上一練,讓在下開開眼界?” 惹劍殺身?傻瓜不為!四個黑衣蒙面人心下一喜。

    這一線生機豈可白白錯過,當下劍尖斜挑,齊齊向封龍飙殺來。

     四人最為猛厲的一劍。

     封龍飙大喝聲“好!” 這個字出口,四人的劍便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他的手一轉,劍又向四人飛去。

     四個人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因為他們都是“白天黑日幫”的硬手。

     硬手的手,通常都很硬。

    就在他們看到劍又飛回來的時候,便想問避。

    沒等他們挪動,劍又回到手上,恰好是用那隻很硬的手,恰好捏住了劍柄。

     四個人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丐幫四老也不相信。

     奪了敵手的劍,又送了回去,這是什麼打法? 這是封龍飙的打法,不殺之殺! 四個人知道,眨眼之間,已經去了一遭鬼門關。

     封龍飙依然笑着,道:“各位,現在是不是可以把白天黑日匕拿出來,讓在下借看一下了?” 四個黑衣蒙面漢沒有說話,因為行動是最好的語言。

     四把“白天黑日”匕已經捏在了封龍飙手中。

     封龍飙笑容頓收,正色道:“誰是‘白天黑日’門七星使者?” “撲咚”一聲,當先的那個黑衣蒙面人趴到了地上。

    他對自己的這個姿勢很不滿意,怎奈雙膝不作主,軟得跪不端正。

     封龍飙撩開他的面紗,哦道:“是你?” 七星使者顫聲道:“是我。

    我一時糊塗,加上家人受制,這才加入‘白天黑日’門。

    ” 封龍飙道:“天作惡,猶可恕。

    自作惡,不可活!你可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七星使者道:“明白!明白!” 封龍飙又道:“六星長老,何字門下。

    ” 另外三人道:“白字門下’。

    ” 封龍飙道:“各位有何話講?” 一人道:“我們兄弟四人,新近走入邪道,好在罪惡不深,願意退出江湖,遠走高飛,永不人中原。

    ” 封龍飙道:“一時失足,何必如此,退出江湖不如身在江湖,做上一兩件對得起自己良心的事,也不枉了一生。

    四位以為然否?” 四人齊道:“改惡從善,矢志不移,如有異心,亂刃分身!” 割龍飙道:“如此甚好!各位記住今日之言,休要忘記。

    快快回去吧。

    ” 回去?回哪裡去? 自然是回到“白天黑日幫”。

     四人一愣,旋即明白。

     “瘋丐”閃過過來,叉手道:“幫中死傷弟子之仇?” 封龍飙道:“四惡已死,四善重生。

    丐幫弟子以血喚醒中魔之人,其死偉哉。

    長老以為然否?” “瘋丐”頓喜,道:“我輩血濺江湖,正是要如此。

    幫主深算,極為妥當。

    ” 四個蒙面人叩拜而去。

     丐幫山呼。

     據說,那幾天裡,江南江北十三省的叫花子們人人面帶笑容,《蓮花落》唱得甜,牛腿骨拍得響,霸王鞭掄得圓,鳳陽鼓敲得脆。

    大小叫花子,破例洗了一次臉。

     三面水色一面山。

     半邊荷花半邊柳。

     琵琶莊,遠近馳名,不是因為它的風光,是莊裡的四座樓。

     四座樓,四種風格。

    每一種風格,都讓人終生不忘。

    青樓、賭樓、酒樓、客樓。

     通衢之地,客商雲集。

    客人們要的東西,這裡全有。

     杏花長衫,星目俊頰,一看便是肥得流油的主兒。

     青樓裡的姐兒們笑了,隻要下些功夫,一滴油怕不就是一塊金元寶。

     金元寶“咚”得一聲拍在茶幾上,鸨兒的心樂得向上一撞。

     甜甜的,差點撞了自家的牙齒。

    鸨兒費了很大氣力。

    才硬生生地給咽了回去。

     “公子爺,點哪位姑娘?本樓姑娘技壓大江兩岸。

    ” “天香!” 乖乖!兩湖第一名妓,百兩金子一個時辰。

    “公子爺,果然行家,天香姑娘正宗原裝,海棠見紅……” 臉一沉。

    鸨兒明白,話說得太多了,惹惱了這位俊公子。

     “公子爺,茶點,本樓名廚……” “國色!” 乖乖都喊不成了。

    “國色”全席三百六十道大菜,仿膳禦吃。

    十八位廚師齊上爐竈,要六個時辰方得上齊,那銀子…… 公子從懷裡掏出一袋金銀棋子,是那種純金銀打造的金銀圍棋子。

     公子掏出來,慢慢地用茶水劃了幾道線,在上面下了起來。

    “二連星”,“三點霸”居然棋藝不凡。

     他下了一招又一招。

     一個人下棋,實在無聊得很。

     公子很無聊地解開杏花長衫,裡面五光十色!頸上一顆夜明珠大如雞卵。

     雞卵下是一排瑪瑙扣子。

     扣子下是一條溫玉大帶。

    大帶上是朵朵翠花。

     公子無聊地下棋。

     鸨兒看來卻十分開眼。

     公子每下一步,她的眼便開大一些,幾乎開裂了。

     “叭!”公子果然下得無聊了,将黃白棋子一堆,笑道:“你讓姐兒們拿去下吧,我實在很讨厭這副棋。

    棋質低劣,自然下不出什麼好招。

    ” 讨厭?鸨兒讨厭得恨不得一口把棋子吞了。

     天香姑娘來了,果然與衆不同,淺淺一笑,目光流轉。

     那笑意一汪水似的。

     “天香姑娘?”“是。

    ” 杏花公子覺得很有趣。

     天香姑娘也覺很有趣。

    這位公子無論怎麼看,也是符合标準的美少年。

    “這裡有沒有什麼規矩?比如說那種很特别的規矩?” “有。

    ”“哦?” “如果合适,你可以往下來,免費住下來。

    ” “你知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