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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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的時候,他甚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語無倫次起來。

    “你出去的時候,她打過電話來。

    佛羅裡達那邊的事情不太順利,如果這周末菲爾還不能簽約的話,他們就會回到亞利桑那州。

    響尾蛇隊的助理教練說他們也許會有一個遊擊手的空缺。

    ” 我搖着頭,試圖理清自己混亂的思緒。

    每一秒的流逝都會讓查理的處境變得更加危險。

     “我有鑰匙。

    ”我喃喃低語着,擰動了把手。

    他離我太緊了,正一臉茫然地,向我伸出一隻手。

    我不能再把時間白白浪費在和他争執上了。

    我不得不更進一步地打擊他。

     “讓我走(放過我),查理。

    ”我在複述着多年以前我母親走出這同一扇門時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盡可能更怒氣沖沖地說着,用力扯開門。

    “這一切根本毫無意義(這根本沒用),不是嗎?我真的,真的讨厭福克斯!” 我所說的殘忍的話奏效了——當我沖進夜幕裡時,查理大受打擊,僵在了門階上。

    我異常地害怕着空蕩蕩的前院。

    我沒命地朝卡車跑着,幻想着有一個黑色的陰影正尾随着我。

    我把包扔到拖鬥裡,猛地扯開門。

    鑰匙已經在點火器裡待命了。

     “我明天再給你打電話!”我大喊道,恨不得現在就把所有的事情給他解釋清楚。

    我知道,我也許再也沒有機會跟他解釋了。

    我加大油門,把車開走了。

     愛德華伸出手按住我的手。

     “把車停在路邊。

    ”當查理和房子一同消失在車後時,他說道。

     “我能開。

    ”我說着,眼淚在我的臉頰上肆意地流淌着。

     他長長的胳膊出人意料地抱住我的腰,他的腳把我的腳從油門上擠到一邊去。

    他把我從他的膝上抱過去,解開我緊握着方向盤的雙手。

    忽然間,他已經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

    卡車甚至沒有偏離原來的方向哪怕一英寸的距離。

     “你找不到我家的房子。

    ”他解釋到。

     燈光忽然從我們車後照上來。

    我看着車後窗,眼睛因為驚恐而睜得大大的。

     “那隻是愛麗絲。

    ”他向我保證道。

    他又牽住了我的手。

     我的腦海裡全是查理站在車道上的情景。

    “追獵者呢?” “他聽到了你的演出的最後部分。

    ”愛德華冷酷地說道。

     “查理呢?”我恐懼地問道。

     “追獵者正跟着我們。

    現在他正緊随在我們身後跑着。

    ” 我的身子開始發冷。

     “我們跑得過他嗎?” “不能。

    ”但在他說話的時候,他加速了。

    卡車的引擎哀号着以示伉儀。

     感覺上,我的計劃忽然變得得不那麼盡善盡美了。

     我向後看着,盯着愛麗絲的車頭燈。

    這時,卡車震顫了一下,一個黑影扒在了窗外。

     我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隻持續了不到一秒,愛德華的手便牢牢掩住了我的口。

     “那是艾美特!” 他放開我的嘴巴,用胳膊抱緊我的腰。

     “沒事的,貝拉。

    ”他保證道。

    “你會很安全的。

    ” 我們飛快地開過安靜的小鎮,開上了往北的高速路。

     “我沒注意到你還是那麼讨厭小鎮裡的生活。

    ”他沒話找話地說道。

    我知道他在試圖分散我的注意力。

    “你看上去适應得相當好——尤其是最近這一陣。

    也許我應該好好表揚一下自己,我讓你的生活變得更有趣些了。

    ” “我的表現并不好。

    (我太過分了)”我更正道,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膝蓋,無視他的努力轉移話題。

    “這是我媽媽離開他時說過的話。

    你可以這樣說,我是在暗箭傷人。

    ” “别擔心。

    他會原諒你的。

    ”他微笑了一下,但笑意并沒有傳到他的眼睛裡。

     我失望地看着他,他看見裡我眼裡毫不掩飾的恐懼。

     “貝拉,一切都會順利的。

    ” “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不能算是事事順利。

    ”我低聲說道。

     “再過幾天,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他說着,用胳膊緊緊地抱住我。

    “别忘了,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辦法。

    ” “這是最好的辦法——當然,确實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 他報以一笑,但那笑容卻是那麼的凄涼,而且立刻就消失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問道,聲音凄涼。

    “為什麼是我?” 他用陰暗的目光注視着前方的路面。

    “都是我的錯——我真是個白癡,居然讓你爆露在這樣的危險之下。

    ”他話語裡顯然有着壓抑不住的怒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固執地說着。

    “大不了,我就在這裡。

    不應該把他們兩個牽扯進來的。

    為什麼詹姆斯會決定殺死一個剛剛見面的人呢。

    到處都是人類,為什麼是我?” 他躊躇着,思索了許久,才說道。

     “今天晚上,我曾經好好地研讀過他的心思。

    ”他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不敢肯定,一旦他看見你之後,我還能有什麼辦法來阻止這件事(他想殺你這件事)。

    這件事有一部分原因在你身上。

    ”他的聲音有些扭曲。

    “如果你的味道不是那麼駭人的甜美,他也許就不會費事想要殺你了。

    但當我保護你的時候……好吧,這讓情況變得更糟了。

    雖然不管怎麼說,這一點對他的行為的辯護作用幾近于無,但他原來确實不是那麼執着的家夥。

    他認為自己是個地地道道的捕獵者。

    追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