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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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馳!” 梅山白笑笑道:“好!那我需要十個高手,去到少林興師問罪!” 一清一驚道:“那是為了什麼呢,公子不是打算連絡少林同赴洛陽嗎,怎麼自己人先起了沖突,予人以可乘之隙!” 梅山白一笑道:“這十個人都要以一當百的好手,而且要認真的跟少林發生沖突,給我造成一個重返洛陽的機會!” 胡媚兒驚道:“你還要到洛陽去,蓋天雄肯饒你才怪!” 梅山白笑道:“隻要我的身份不被揭穿,蓋天雄絕對歡迎我回去的,因為我把孔慶琦送到洛陽去,等于給他吞下了一個爆竹,而引線仍握在手裡,我隻要去點一把火,就可以把他炸得開胸裂腑!” 一清點了點頭道:“公子如能重返洛陽,深入其腹心,自然必能締造結果,但是非要我們跟少林沖突不可嗎?” 梅山白笑笑道:“是的,唯有這個辦法才能保全你們兩方!” 一清張大了眼睛道:“公子請再指示詳細一點好嗎?” 梅山白笑道:“五大門派中,僅少林與武當實力未受影響,蓋天雄的目标一定放在你們兩派身上,可是他自己也有問題,兩派如公開宣布聯手合作,正中他下懷,他就可以将内部的不穩轉移到你們兩派身上,如果你們起了沖突,而且相當認真,蓋天雄是投機的人,他一定作壁上觀,坐看龍虎鬥,等你們打得頭破血流而坐收漁利,同時他也可以放心整頓内部,自然就需要我了!” 一清道:“這當然好,就怕少林引起了誤會!” 胡媚兒道:“梅兄自然先會跟他們說好的!” 梅山白搖搖頭道:“不!我絕不能透露半點口氣,而且貴教派去的人,也不能讓他們知道實情,這樣才不緻洩漏機密!” 一清皺眉道:“這樣恐怕事後難以收拾了!” 梅山白道:“事後我會到少林去解釋明白,事前卻不能宣洩,因為貴教與少林的人都不善作僞,唱不來假戲!” 一清終于答應了道:“梅公子既然如此決定,我們自然遵守,但是我們與少林結怨,要鬧到什麼程度才可以結束呢!” 梅山白笑道:“要想逼真一點,自然是雙方都要死傷!” 一情愕然張嘴,還沒有開口,梅山白笑道:“媚姐可以提供一份名單,包括你們雙方的人在内,這些人的死傷,對你們雙方都隻有好處!” 陳克莊失驚道:“梅兄弟!你是說我們仍然有修羅教的奸細潛伏在門戶之内,上次你不是已經提供了一份名單了嗎?” 一清也道:“上次我們得到公子轉來的消息指出了本門的叛徒,我已經秘密處決了,難道還有殘餘的份子!” 梅山白笑笑道:“上次提出的幾個人,隻是大家都知道的,現在所要提供的名單,可能隻有媚姐一個人知道!” 胡媚兒連忙道:“兄弟!你怎麼知道我還有幾個人名沒宣布的!” 梅山白笑道:“修羅教的人,每一個都或多或少,掌握了一部份職務上的秘密,不肯告訴人的,尤其是你與地魔宮素來不和,當然不會将自己的成就整個告訴他們,因此我相信你手中必然掌握着一些永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名單!” 胡媚兒沉息片刻才道:“小鬼!你真是個鬼靈精,這幾個人雖然受了七情殿的蠱惑,我卻不打算利用他們,想不到仍然會被你掀了出來!” 劉素娥忍不住道;“媚姐!你掌握着這些人有什麼用呢?” 胡媚兒道:“我以前之所以秘而不宣,是為了跟桑老婆子賭氣,不願意把自己的成就去供她立功,後來梅兄弟來了之後,我見他雄心勃勃,原來打算把這幾個人交給他,使他能有一番成就,在修羅教中爬升到更高的地位,那知梅兄弟很能幹,不用我幫助,已經奠定了他的基礎,我才沒用上……” 梅山白笑笑道:“謝謝媚姐!反正你還是幫我的忙,我依然感謝的!” 胡媚兒瞟了他一眼,低聲說出了幾個名字,這些名單的揭露,不僅使黑風雙衛變色,連一清都搖頭歎息不止。

     假如胡媚兒早把這些人利用上的話,武當與少林恐怕難以撐持到今日,早就被修羅教并吞了呢! 離開了武當之後,梅山白與胡媚兒在外面逛了幾天,然後慢慢向少林進發,而武當的人已經先到了! 他們是由黑風雙衛帶着去的,直接聲讨少林罔顧武林道義,退出五大門派的結盟,緻令公孫弘功敗垂成,未能一舉盡殄九帝…… 少林的人自然也很憤怒,指斥武當所委非人,公孫弘死有餘辜,而且最後責怪黑風雙衛自動撤回武當的門下,解散了五大門派的護法門人組織! 黑風雙衛另有一番辯詞,他們說少林先行抽腿,減弱護法門人的實力,他們為保全門戶實力自然不肯妄事犧牲,歸根結底,責在少林。

     雙方都不從帳,結果一言不合,起了沖突,武當十劍聯手,勢不可當,殺死了少林四名長老傷了門人。

     最後少林群起而攻,連掌門人都親自臨陣,才算擊破了他們的聯手劍陣,傷了兩名長老,殺退了武當的人! 這兩大門派的火拼,是很轟動的一件事,一般的批評都說武當太過份了,少林更是群情激憤。

     連閉關入定療傷的圓正大師都出了關,召集門中的高手,甚至還飛箋召集各處的俗家弟子,準備聲讨武當! 少林掌門人圓慧上人感到憤慨又困擾,他與武當掌教一清真人私交頗笃,深知他的為人冷靜慮遠,修為頗深,想不透何以有此不情之舉,總算圓慧上人還有點修養,念及蓋天雄在洛陽蓄機待動,如果與武當火拼,結果是大家都落不到好處,反為蓋天雄漁人得利,才壓下了群怒。

     可是他對武當的行動仍是不放心,決定私下一行,以明究竟,把門中的事務交代了一番,僞稱入定修真! 暗中卻喬易俗裝,私自下了中嶽少室,準備跟一清真人作一次長談,問問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行前他作了交代,如果此行沒有結果,或是為武當羁留,則請圓正上人執長門戶,對武當采取行動。

     在路上他碰到昆侖掌門鐘二先生,此老也是為了武當與少林交惡之事而來探詢究竟的。

     聽見了圓慧上人的叙述後,也認為武當太豈有此理了,公孫弘事件發生後,各大門派對武當已深為不滿。

     但鐘二先生老成持重,認為蓋天雄重整修羅教,九帝中有四人歸于洛陽,聲勢頗盛,為武林心腹大患! 強敵在側,他勸圓惹上人慎重其事,答應陪伴圓慧一起到武當去會見一清,希望化幹戈為玉帛! 這兩人的行蹤都十分隐密,一個門人都不帶,在路上走得也很從容,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為嵩山與洛陽接鄰不遠,修羅教的耳目密布,他們兩人都是文士打扮,鐵傘鐘二先生還特意邀圓慧同往南陽一行,訪遊三國名臣諸葛亮的故居,表示他們隻是一對作伴攬勝的遊客了。

     那知道天不作美,還沒有走到孔明故居的草蘆,卻遇上一場大雨,兩人隻好到路邊的一個草亭中避雨。

     雨下得很大,來到草亭中時,兩個人的衣服已半濕了,亭中已先有一對中年夫婦在避雨! 那對夫婦約模都是四十上下,衣飾華麗,男的豐神俊逸,女的雅緻可人,腳下放了個大食盒! 圓慧上人持戒虔誠,雖然穿了俗裝,仍不慣與女流接觸,草亭中有四張凳子,一座石桌,那對夫婦坐了兩張,鐘二先生進去後坐了一張,圓慧上人卻甯可站着,也不願坐到一起去! 那女子看了他們一眼道:“二位老先生都是讀書人吧!” 鐘二先生晤了一聲,那女子笑道:“那就好極了,娘家在前面的廟裡求了一根簽,不知道是如何解法,偏偏管廟的老和尚又生病了,就請老先生替我們看一下!” 鐘二先生微皺眉頭道:“我們也不太看得懂!” 那婦人笑道:“您就把簽條上的字念給我們聽好了,我跟我家漢子都是做買賣的,苦了十幾年,總算存了幾兩銀子,可就是肚子不争氣,沒給他下過一個蛋,聽說前面的送子娘娘很靈驗,我們特别存了幾兩銀子,求了個簽回來,我家漢子做買賣精明,就是不認得字,麻煩老先生看看,娘娘是怎麼個指示的?” 鐘二先生見她出言粗鄙,她的丈夫在一旁傻坐着,認為這一對夫婦不過是無知的村夫愚夫而已,遂接過簽來一看,卻是一首七絕,寫着:“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藍田有玉難成寶,除非借得一枝春!” 廟中的簽條本是一般文人信手之作,假托神靈而預示休咎,這張簽條是送子娘娘廟裡求來的,所示的當然是有關生男育女之事,可是制的人或許是存心開玩笑,作了這麼一首歪詩! 照詩中之意,是說他們生育無望,除非叫女的紅杏出牆,才有懷孕的可能,鐘二先生不禁怒道:“混蛋!這詩簽是誰制的?” 那婦人道:“是管廟的老和尚找人作的,靈驗得很呢,我家對門王大嬸一連生了六個女兒,到廟裡去求一支簽,按照娘娘的指點後,不到一年,果然抱了個胖兒子,老先生,您看看我們命裡不是該有後代!” 鐘二先生道:“在廟裡刻出這種簽條,那老秃驢簡直該砍頭!” 當着和尚罵秃驢,雖然不是罵圓慧,他聽來也覺得不順耳,忙走過來接下簽條看一遍,也忍不住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這簡直是侮辱神明!” 那婦人奇怪道:“這位老先生也是當和尚的嗎,怎麼跟廟裡的老和尚是一個樣子說話呢!” 圓慧上人在不知不覺間洩露了身份,忙分辨道:“我是在家修行的居士!” 那婦人道:“我可不懂什麼居士不居士,你老先生既是吃素念佛的,一定懂得菩薩的指示,這簽上究竟說什麼呢!” 圓慧上人自然不能照詩中之意直說,隻得道:“沒說什麼,隻是奉勸大嫂多種善因,必得善果!” 那婦人道:“什麼叫善因善果我都不懂,我問的是什麼時候可以生兒子,老先生,你快告訴我什麼時候好嗎?” 圓慧支吾地道:“這個倒沒有說起。

    ” 那婦人不信地道:“老先生,你可别騙人,那老和尚可說過了,娘娘廟裡的九十九支簽,每支都不會落空,凡是去求的,都可以有個着落,即使命中無子,也有辦法補救,所以廟裡的簽不讓人多求,每個月逢初一十五,才進入求三支,我整整吃了半個月的素,一夜熬着沒睡,趕着燒了個頭香,還布施了十兩銀子的香火錢,好容易求到一簽,怎麼會沒提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