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回 代打擂台女兒顯絕技留居客地俊士結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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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要在村裡組織拳術的團體,自為領袖,要把賽燕青打倒。

    賽燕青也是個年少氣盛之輩,聽了這話,如何不氣? 鄭百福擺擂台的第一天,紅蓮村附近的居民得知這個消息,一齊來瞧熱鬧。

    擂台的四周,站滿了許多人。

    鄭百福穿着一身黑色的短打衣服,身上系一個大紅彩球,露出一雙肌肉結實的手腕,向台下觀衆拱拱手道:“兄弟得少林嫡派真傳,願意和天下英雄一較身手。

    如有人能勝者,預備五十金奉贈盤費。

    如若給我打敗,便是自不量力,死而無怨。

    至于我們村中人,大都是無能之輩,請不要上台來自找苦吃。

    ” 鄭百福在台上說這些話,滿露着一團驕氣,目中無人,明明是向佩韋挑戰。

    村人們聽了,自覺無能力和他一決雌雄,但又眼看着鄭百福這樣睥睨一切,各不佩服,都慫恿孫佩韋上去打擂台。

     佩韋也站在人群中觀看,瞧了這副對聯,又聽了鄭百福的話,心裡也覺得此人自稱少林派,大吹其牛,非得把他打倒,使他丢臉不可。

     他正在思量,旁邊又有人叫他上去,忽又聽鄭百福在台上繼續說道:“我們紅蓮村,一向受别處人欺侮,真沒有一個大膽的英雄好漢。

    現在我擺了擂台,當可一雪此恥。

    大概村中人除了兄弟,不見得有第二個人吧。

    ” 2 鄭百福方才将話說畢,佩韋早忍不住,從人群中走前數步,飛身一躍,早已上了擂台,将手指着鄭百福說道:“姓鄭的,不要這樣自稱高強,我孫佩韋就是村中人,願意領教。

    ”一邊說一邊脫下長衣。

    鄭百福對佩韋看了一下,點點頭道:“你就是别号賽燕青嗎?既然不服,我們不妨比試一回。

    倘有死傷,誰也不能怪怨的。

    不過我少林門下,不打無能之輩,諒你的本領平常,還是退下台去的好呢。

    ” 佩韋不由哇呀呀地喊起來道:“鄭百福,你休要口出狂言,今天你既擺下擂台,賽燕青決意要和你較量!”遂使個金雞獨立之勢,等待鄭百福來攻。

    鄭百福狂笑了一聲,立刻使一個猛虎上山,将雙拳打向佩韋頭上來。

    佩韋望旁邊一跳,躲過了鄭百福的拳,右手一起,使個猿猴采桃來探鄭百福的腎囊,鄭百福急忙避過。

    又是一腿,使個金剛掃地來掃佩韋的足踝。

     佩韋輕輕跳起,順勢使一蝴蝶斜飛式,掠至鄭百福身畔,一拳打向他的嘴邊,名為霸王喝酒。

    鄭百福将身子一跳,退後五六步,方才避過。

    他見佩韋身手十分靈捷,不愧賽燕青之名。

    不敢懈怡,連忙将他師父所傳的少林拳使将出來。

    雖然他在山上不過學得一小半,自己鬧了岔兒,逃下山林,沒有全學會的,然而已非尋常懂武藝的人可敵了。

    佩韋見鄭百福已變了拳法,拳勢大異,連忙也用出自己的本領對付周旋。

     兩人拳來腳去的,打得非常之快,台下的觀衆,都看得呆了。

    約摸有六七十回合之際,忽聽鄭百福踏進一步,大喝一聲,已把佩韋一腳踢下台來。

    佩韋受了傷,伏地不起,經衆人把他擡回家中去。

    鄭百福十分得意,在台上大聲說道:“什麼賽燕青,徒有虛名而已。

    這是自讨苦吃,誰有本領的快上台來。

    ”但是,台下哪裡有人再敢上去呢? 佩韋被人擡到家裡,口裡呻吟不絕,他的母親小玉一見如此形狀,便問道:“你莫不是去打擂台的嗎?我千叮萬囑,叫你不要去和人家較量,你偏偏不聽我言,背了我,偷出門去。

    現在果然被人打傷了,如何是好?你傷的什麼地方?” 佩韋答道:“傷在股際,那厮使的少林拳,孩兒自己不小心,被他打倒。

    ”小玉遂叫她兒子睡到床上,自己去取一個膏藥,代他敷在傷處,又說道:“這種膏藥,是我舅舅雲中鳳蕭進忠秘制的,你受的傷還算不重,隻要好好睡着休養,不久便可痊愈。

    此種膏藥,在你外祖母家裡存藏很多,以前幸我帶得數個在此,專治一切跌打損傷。

    隻是我希望你以後再莫要恃勇和人家鬥本領,外邊的能人真多呢。

    ” 佩韋道:“母親之言不錯。

    但此次,那個姓鄭的擺設擂台,他的存心也欲打倒孩兒,所以在台上說了許多自豪的話,孩兒一時氣他不過,故上去和他一較身手的。

    現在孩兒敗了,雖自知本領不敵,然而胸中這口怨氣,怎能平消?望母親代孩兒出個主張吧。

    ” 小玉道:“都是你自招其殃,我又有什麼主張。

    我的本領更是不濟事,況且又有年紀,無能為力了。

    ”佩韋流了兩滴眼淚,說道:“這個羞辱,無論如何我将來必要報複的。

    否則,孩兒也沒有顔面再住在這紅蓮村中了。

    ”小玉聽了她兒子的話,略一沉吟,又說道:“那姓鄭的,果然也太可惡。

    我想,隻有遣人到揚州,去請你小英母舅前來,他的本領比我們都高強,隻要他能夠答應來的話,大概總可把姓鄭的打倒的。

     再不然,我可去請舅舅蕭進忠來,不怕那厮猖狂了。

    ”佩韋聽說,心中稍慰。

    于是小玉便寫了一封信,打發一個人立刻星夜馳至揚州,去請他弟弟小英到臨。

    孫家的下人奉了主人之命,不敢怠慢,不分晝夜兼程趕奔到得揚州平家。

    拜見了貞姑,送上小玉的手書。

     貞姑讀了來函,得知自己的外孫給人打倒,女兒要請小英前往代為出氣,她心裡也很覺憤憤。

    隻是前幾天小英适患河魚之疾,至今未曾恢複身軀,如何可以立即前去呢?她正在捧着女兒的函發怔,裡面走出兩個婀娜剛健的年輕姑娘來,一個身穿淡紅衫子的走上前問道:“姑母,這是誰來的信?”貞姑雙眉微皺,把這事告訴了。

     那穿淺紅衫子姑娘立刻說道:“姓鄭的太欺了!既然表兄有疾,不能前往,我願到那裡去代出這口怨氣,順便可與小玉姊姊相聚一回。

    ” 貞姑微笑道:“侄女的武技是我一向佩服的,既然你肯前去,這是再好也沒有的事,但請你小心些為妙。

    ” 那姑娘又說道:“姑母放心,我去時當和小香妹妹同行,有我們兩個人,難道再不能把那小子打倒嗎?”原來這位說話的姑娘,就是蕭慕蘭,那一個就是韓小香。

    他們自從負氣出走,離了衛輝府,一時沒有别的地方可去,想起了她的姑母,所以投奔到此,在貞姑家裡一住數月,無事可為。

     揚州上名勝亦已遊遍,又覺有些無聊起來。

    貞姑探知慕蘭離家的原因,勸她仍回家去,而慕蘭不願意即回,惹她的哥哥嫂嫂讪笑。

    恰巧小玉來了乞援的信,慕蘭得知後,立即毛遂自薦,願去一顯本領。

    貞姑知道這位侄女的武技已臻上乘,隻在小英之上,不在小英之下,有了她去,也許足以取勝,因此一口應允。

    當晚即叫來人歇宿一宵,明日動身。

    慕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