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回 得僞書魔王授首親香澤公子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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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和她成一對兒,那麼必須使姓嶽的和她脫離關系才行!”玉琴聽了這話,暗罵一聲:“鼠輩癡心妄想,竟對師兄橫眼,這裡我确乎不能再留了。

    ” 這時外面履聲托托,鮑提督走将進來,玉琴躲避不得,隻得一聲咳嗽,掀簾步入。

    鮑太太和文遠正講和出神,看見玉琴走入,不由一怔。

    又見鮑提督也随後走進,遂一齊叫應了,坐定說話。

    玉琴當着鮑提督夫婦之面,婉言道謝,且向他們告辭說:“明天一定要回鄉掃墓,不克多留。

    ” 鮑提督說道:“二位一定要走,我也不能多留,隻是我在明天要到省城中去走一遭,幾天就要回來。

    務請你們再寬住幾天,待我回家後餞行可好麼?劍秋兄前我已向他說過了。

    ” 鮑太太也苦苦相留,玉琴沒奈何隻得許諾。

    文遠暗暗歡喜,他一人坐着不多說話,眼珠滴溜溜的轉動,正自想他的計劃。

    鮑提督談了一刻,遂和文遠走出房去。

     玉琴又和鮑太太略談數語,便到書房裡來找劍秋。

    劍秋正在室中觀書,玉琴把鮑提督苦留的話告訴他聽,劍秋皺着眉頭答道:“鮑提督雖是好意,但我卻在此非常厭倦,無論如何,我們待到鮑提督由省回衙時必要走了,不能再徇情面,況且我瞧鮑文遠那厮頗似輕薄子弟,和他的父親相去甚遠呢!” 玉琴道:“師兄說得不錯,誰耐煩和他們長久敷衍下去呢!鮑提督此番回來,我們必要告辭。

    若再苦留,我們悄悄地一走便完了。

    ”劍秋笑笑。

     4 次日鮑提督帶着護從上省去了。

    夜間鮑文遠請琴劍二人在花廳上飲酒,拉了幾個幕府中的師爺相陪。

    二人不好推辭,勉強坐着,覺得這些人俗不可耐,談來談去,都是功名富貴的,令人頭腦都要漲裂。

    未及酒闌,二人詭言腹痛,一齊避席,弄得鮑文遠好生沒趣。

     明日劍秋一早起身,天氣甚好,隻覺得沒事做。

    因為玉琴隔離在内室,不能晤談,遂又獨自至效外打獵。

    到午時回來,當他走過外書房時,隻聽得裡面有幾個人在那裡竊竊私談,又聽有“姓嶽的”一句話,不覺立停腳步側耳細聽,正是鮑文遠的聲音,方在說話道:“——你們二人想已知道我的意思了。

     那方姑娘未嘗不願意的,不過礙在姓嶽的一人,趁此時候,我把這條計策實施,包管他要上當。

    隻要你們小心下手,因姓嶽的本領甚高,你們二人雖有武藝,還不是他的敵手咧!将來我父親萬一知道了,有話說時,我自會代你們二人包謊。

    若能取得姓嶽的性命,我說過的話決不爽約!你們二人的前程當然青雲直上了。

    ” 鮑文遠說完這話,接着有一粗暴的聲音答道:“公子你要托了我們,可以放着了枕頭穩睡,我們自會見機下手。

    自古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憑那姓嶽的本領怎麼樣大,決難逃過我們手裡呢!” 劍秋正想再聽下去,又聽外面有腳聲走來,急忙輕輕地掩回自己室中。

    坐定了,暗想鮑文遠那厮态度輕狂,果然不懷好意。

    不知他要想什麼計策來害我?但我豈是懼怕他的呢?正在思索,早有下人來請午餐,遂出去和文遠相見,同桌而食。

    午餐過後,文遠忽然拉着劍秋到他的書房中去坐,很莊重地對劍秋說道:“嶽先生,我有一事奉托,不知足下可能允許?” 劍秋道:“什麼事?”文遠道:“隻因我父親前天上省城去,忘記攜帶一份重要的公文,以及一些送與友人的重寶,我本想差人送去。

    但是這條道路十分難走,盜匪出沒無常,恐有不測,所以要拜煩嶽先生走一遭,那就千穩萬妥了!” 劍秋明知這便是他的計策了,毅然答應:“公子委托,豈敢推辭?” 文遠大喜道:“那麼便請嶽先生明天動身可好?” 劍秋點點頭道:“好的。

    ” 二人又談了一刻,劍秋走出書房,回到自己室中。

     坐不多時,恰巧玉琴走來。

    劍秋便把自己竊聽得的說話,以及鮑文遠拜煩他往省城走一遭的事告知玉琴,玉琴聽了,不由臉上一紅,說道:“文遠那厮煞是可惡,我前天也竊聽得他說出恨你的話來,豈非可笑?都是鮑提督夫婦再三苦留,否則我們早些走了,倒省卻許多麻煩。

    ” 劍秋道:“那厮要我上省去,明明設計害我,否則你想鮑提督特地出外,豈不将珍寶帶着麼?” 玉琴道:“不錯的,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師兄去時,途中倘有生變,師兄不防決然下手,然後先返荒江,帶了你的徒弟,即速上螺蛳谷去。

    我在此間小作勾留,倒要看那厮如何為對待我呢?”以後我回家一行,也到螺蛳谷和師兄見面。

    這樣好不好?” 劍秋道:“好的。

    我們約定了照此行事,師妹的說話我總聽從的。

    ”劍秋口中雖如此說,但他的心裡卻不以為然,他主張最好和玉琴就此一走了事,鮑提督也沒奈何他們,何必虛與委蛇,反和他們勾心鬥角的較量呢?不過他不欲拂逆玉琴的主意,隻好應允了罷。

     次日上午,鮑文遠請他到外邊,雙手奉上一束文卷,密密封好。

    又有一個紅漆小拜匣,也是嚴加扃固,不知裡面是什麼東西?對劍秋說道:“拜托,拜托!”劍秋接過放在懷内。

    文遠又取出一百兩銀子交給劍秋,作為此行的路費。

    且說道:“我恐嶽先生一人前去,不識道途,故欲添派兩個家将,追随鞭镫。

    ” 劍秋佯作喜歡道:“有同伴前往,這是最好了。

    ”鮑文遠遂将兩名家将傳喚來,和劍秋相見。

    劍秋一看兩人都是很有膂力的大漢,内中一個滿臉兇惡之相,聲音粗暴,劍秋聽得出便是昨天說話之人。

    經文遠介紹知那人姓高名金标,那一個姓孫名殿尊,望去都象有武術的人,腰裡各各佩上單刀。

     鮑文遠對他們說道:“你們可以跟着嶽先生前去省城,一路小心服侍嶽先生,回來時自有重賞。

    ” 二人齊聲應諾。

    劍秋暗想你教他們來服侍我,這就是一句暗号了,但是死神卻已在他們頭下盤旋哩!他因已和玉琴約定,以也不用辭别,假托文遠通知她一聲,于是一同走出衙來。

    早有護兵牽過三匹高頭大馬。

    劍秋一匹黃色的大馬騎上,高孫二人也各躍上坐騎。

    文遠又向劍秋拱拱手道:“早去早回,我準備筵席洗塵。

    ” 劍秋也說一聲:“再會。

    ”三匹馬潑剌剌地望大道上馳去了。

    文遠以為劍秋中了自己的妙計,不出三日,性命休矣!所以很得意地走進内室,見了玉琴,把劍秋上省城去的消息奉告。

    玉琴已知道,坦然得很。

     又過了一天,用過午飯,玉琴正坐在鮑太太房中閑談,鮑文遠從外走來,要求玉琴到後園去教他舞劍,玉琴雖然口中答應,态度卻很不自然。

    鮑太太也笑眯眯的向玉琴說道:“姑娘的武藝高妙到極點,小兒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