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回 厲嘯劃長空 彩氣千重消黑眚 清光籠遠峤 晴霄萬裡舞胎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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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分人出戰,可知來勢厲害。

    自己未奉師命,是否可以出手,尚自難言。

    ”因見敵人法力大高,尤其先來兩個鶴背上人所發五色光氣從未見過,迎敵的兩道劍光不曾見人,也不知是哪位師長,知道不可造次。

    忙運玄功,取出法寶,防備萬一,還沒想到從旁助戰。

     鄭隐本來心高好勝,又以初習《九天玄經》,意欲當着師門試驗自己功力。

    因見黑氣前端雖被金光擊散,并無退志,但是上來受創,似已落在下風。

    那鶴背上人卻是勁敵,與兩道銀光相持不下,有時銀光反被迫退。

    心中有氣,也沒和任壽商量,揚手便将紫郢仙劍放出。

    一道紫虹剛剛出手朝鶴背上人飛去,忽聽耳旁大喝:“徒兒不可無禮!”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一句話的工夫,後來那道黑氣本由對面遙天空際直射過來,其長何止千丈,吃神雷火花猛擊,前頭已被震散,後面來勢反倒更急。

    晃眼之間,那被擊散的邪煙已似暴雨一般紛紛四射。

    仙府前面除三人跪處,好似無形中有什阻力将其隔斷而外,前面不遠直達海岸,已被這類黑色煙霧布滿。

    看去直似有質之物,離地十來丈,便結為一片煙幕,浮懸空際,絲絲下垂,緊而不散。

    後面黑氣一任雷火猛擊,依然來之不已,其勢反更強盛。

    眼看那千百丈的黑虹齊往島前湧到,已然縮短三分之二。

    鶴背上人本來各由手上發出五股光氣,與銀光相持,快要迫近仙府前面不遠,忽似靈蛇一般,倒退回去。

     鄭隐紫光這一飛起,内中一人忽又回身,發出五股光氣,将紫光擋了一下。

    鄭隐方覺力量奇大,猛聽師長大聲喝止,匆促間還以為敵人厲害,師父恐怕自己受傷,不許妄動。

    呆得一呆,五股光氣已二次撤了回去,後面銀光自是向空直追。

    那兩隻仙鶴飛行神速,竟出意料,銀翼微一招展,已飛出數十裡外。

    先逃的一隻飛得更遠,已快超出黑氣來路。

    兩道銀光緊随在後,竟會追它不上。

    三人見狀,心方奇怪,忽聽黑氣中有一巨人口音,厲聲大喝道:“原來詭計欺人,早晚再尋你們算賬。

    ”說罷,一聲長嘯,帶着原來那股黑煙,朝遙天空處激射過去。

    同時又是驚天動地一聲大震,數十百丈金光雷火當空爆炸,霹靂之聲上徹天閻,下撼山嶽。

    震得海水群飛,波濤山立,狂風大作,聲勢驚人。

    那黑氣中段立被激散,大片妖煙邪霧中現出十幾個相貌醜怪,穿得非僧非道,披發赤足,手持幡幢的男女妖人,各駕着一溜剛被震散的黑煙,正往四下驚竄。

     緊跟着,環着當地忽又現出大半圈五色明霞,将衆妖人的去路擋住。

    先逃兩隻仙鶴突然飛回,鶴背上人雙手齊揚,各發出十股光氣,似想将前段黑煙擋住。

    不料黑煙中又發出數十團綠色火球,兩下裡一撞,霹靂連聲,紛紛爆炸,滿空妖光橫飛,碧螢如雨,月光之下,頓成奇觀。

    前頭光氣吃那碧色雷火一擋,微一停頓。

    等到第二隻鶴背上人騎鶴追上,又發出十股光氣,合力迫擊。

    後段黑煙已帶着極凄厲的嘯聲,電也似急往前遁去,晃眼隻剩一溜極細黑影,穿入遙天蒼旻杳霭之中,無蹤可尋。

    那兩道銀光,早在中途回身,朝衆妖人夾攻上去,與後一道金光聯合,往上一圍,當空五色明霞再往中心收攏,連妖人帶黑煙一齊裹住,合成一個數十丈方圓的彩球,高懸碧海青天之中。

    跟着三道劍光一同飛落,彩球裡面便起了風雷之聲。

     鶴背上人一個飛走,一個騎鶴回飛,相繼落地,共是四位道裝仙人。

    内中一位,正是連山大師。

    見面便令三人近前,手指鶴背上人說道:“這位便是你師父的好友鐵鼓仙。

    ”上前拜見,笑向對方說道:“鄭隐年幼無知,不奉師命,妄自出手,望恕無心冒犯之罪。

    ”那鐵鼓仙生得圓頭扁臉,相貌奇古,腰懸革囊,背上挂着一面尺許方圓的鐵鼓。

    聞言朝鄭隐、無垢看了看,笑道:“他為師長出力,事出無知,豈能怪他、可惜今日功敗垂成,隻差一瞬,那老妖孽便非人網伏誅不可。

    定數所限,隻能如此,這樣到底減少好些兇威,除去他十多個得力徒黨,也還值得。

    請向二位道兄代為緻意,貧道等尚有要約須赴,彼此有事,事完再相見吧。

    ”連山大師方說:“多謝二位道友相助,改日再當奉拜。

    ”一聲鶴唳,鐵鼓仙已騎鶴飛走,晃眼高出雲天,宛如一點銀星淩空飛渡,轉瞬無蹤。

     連山大師随對三人道:“大師兄對于任壽最是期愛。

    前年向你示意,說他前夜将要移居此問。

    原為有一最厲害的邪魔潛伏西海,為害多年,近受妖徒麻軒輕慫恿,欲命門下十來個得力妖徒前往中土,各創教宗,此舉不知要害多少生靈。

    為此約集幾位同道至交,設下仙陣,等其人網,再由我和鐵鼓仙師兄弟假裝結怨,約在今夜來此比鬥。

    老怪本來恨我三人入骨,新近我和諸位道友又常尋他門人晦氣,連除去他兩個心愛妖徒,仇恨越深。

    他知我三人難惹,隻有鐵鼓仙兄弟的五行真氣能敵本門有無形飛劍。

    因受仙法禁制,颠倒陰陽,誤算出我三人今夜有難,妄想乘隙來攻,猛下毒手,将他收斂地底千萬年陰煞寒毒之氣所煉玄陰神幕和大量陰雷珠來此加害。

    即便我三人不為所傷,這一片海島連同仙府,也必被陰雷炸成劫灰。

    他料定老怪怨毒多年,定必上套。

     “鐵鼓仙兄弟人最愛才,欲令任壽自行來此,一試機緣,使與相識,以便将來得點照應。

    行時才算出任壽要帶鄭隐夫妻同來,此行已徒勞無功。

    因覺都是門人,當鄭隐未為魔誘以前,本着與人為善之意,任其來此,看他福緣如何,倘有遇合,也不在任壽對他愛護深意。

    好在有益無損,便由他去。

    後見鄭隐一身道氣,功力大進,更勝前生;尤其此時心志堅誠,連跪三日,始終不懈。

    我三人和諸位道友正在談他,如非夙孽大重,實是美質,隻要長此自愛,人力勝天,原在意中。

    方才已有幾分指望,竟會冒失出手,緻将良機失去。

    同來那位道長,乃鐵鼓仙師弟,生具特性,不肯輕見後輩,隻一允見,必有恩賜,甚或身任其難,始終愛護。

    因此一來,不顧而去,成功之後,未肯飛回。

    否則,鄭隐隻要和任壽一樣,隻守不攻,便不至于虛此一行了。

     “今日之事原有安排,洞前一帶早經仙法禁制,多厲害的邪法也難侵害。

    你們已跪洞前三日夜,如真情勢兇險,或是要用你們,豈有不先明示之理?事已過去。

     “現奉二位師兄之命,令任壽速回原洞。

    十四年後,去往峨眉後山,另開洞府,在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