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份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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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對指定的繼承人也放心不下呢!其中她也是怕中途有人變卦呢!” 橋口說着。

    田澤也點了點頭。

     “我們這樣設想一下。

    知道了長年照料夏麻矢子的岡田和子成了其遺産的繼承人的A,先殺死了夏麻矢子,然後就變更了遺囑,發到你那兒,再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到了夏麻矢子女士房間的B,看到了夏女士已死,使連忙看了一下遺囑,看到繼承人是A,便擅自改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悄悄走了;爾後C也來了,也和B樣,變更了繼承人的名字一應當是這個過程。

    ” 狩矢邊說邊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着什麼。

    田澤一邊聽,一邊點着頭。

     “是的。

    也可以這樣認為,趕來看到了遺囑上夏女士已将繼承人改成了A的B,一怒之下殺死了夏女士,然後變更了姓名,爾後C也來了。

    ” “當然了,也可以說是夏女士自己又将繼承人改成了B被C發現,一怒之下殺死了夏女士的呢!——對嗎?” “也就是說,隻有最初的岡田和子不具備殺人動機?” 狩矢說道,但田澤搖了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

    也許她知道夏女士要變更别人為繼承人而下手殺死了她呢!而那三個人也可能是按着上述順序進行的呢!” “嗯,有道理。

    那麼,那三個女孩子都會使用電傳機和電腦打字機嗎?” 狩矢為了慎重起見問道。

     “是的,都會。

    因為她們都要幫夏女士處理曰常工作呀!試想,她們用起來也許比夏女士本人還熟練呢!隻有岡田和子不會用吧,因她從不接觸夏女士的工作。

    ” 4 三個人都去了夏麻矢子的工作間。

    這時,夏麻矢子的屍檢正在進行。

     狩矢走向放打字機和傳真機的房間一角,在傳真機上,隻看到了最後一份遺囑,第一和第二份遺囑沒有找到。

     “也許被後來的人撕掉扔了吧。

    ” 狩矢自言自語地說道。

     橋口找來幾名部下,讓他們查找有無兇手遺下的痕迹。

     田澤不敢正視死者,隻是晃了一眼。

    隻見夏麻矢子穿着粉紅色的睡衣和由于痛苦而扭曲的身子及面容。

    在她的咽喉處。

    還有一條紫色的勒痕。

     “這麼一個為所欲為的人,就這樣死了嗎?!” 田澤不由的雙手合十,心裡祈禱着。

     “田澤先生,我想一會兒見一下那四個女人,你能一塊兒來一下嗎?我們是初次見面,但先生比較熟。

    你可以通過第一次見面,知道她們會有與平常不同的舉止和表情來的。

    ” “好吧。

    我明白了。

    ” 于是,狩矢便和田澤進了另一間屋子,一個一個地把有關人員領了進來。

     第一個進來的是穿着十分講究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

     “是岡田和子小姐嗎?” 狩矢問道。

     “是的。

    ” 和子擡起眼睛看着狩矢他們。

     “咋天夜裡,夏女士死了。

    您在夜裡幹什麼?有誰和她吵了架,您知道什麼,請告訴我們。

    ” “昨天夜裡,先生把美奈子小姐罵了一通因為讓她買的書沒有買回來。

    ” “您本人呢?” “什麼事也沒有。

    後來,先生又聽說早子小姐與一個男人有關系,要趕她出門,早子小姐哭了起來。

    ” “這些都是真的嗎?” 橋口十分感興趣地向前探着身子叮問了一句。

     “真的,大家都知道,不信你可以問一下嘛!” “那麼,早子小姐又怎麼樣了?” 狩矢又問道。

     “她說如果分給她一定的财産,她就不再和那個男人來往,如果不行,她隻好繼續和那人好。

    ” “那麼夏女士怎麼說?” “她大喊大叫,說不給她财産并要轟她出門。

    ” 狩矢和橋口互相看了一下。

     這是一個有殺人動機的線索。

     (早子是第二份遺囑的繼承人,如果是她殺死的夏麻矢子,那麼她的死亡時間應當是在兩點四十分之前。

    ) 田澤心中盤算着。

     “現在您說了兩個人的事情。

    另一個叫桑田瑪麗的女孩子怎麼樣呢?” 狩矢問道。

     桑田瑪麗是最後一份遺囑中的繼承人。

     “我和她在夜裡兩點吃正餐。

    她是個溫順的女孩子,連我都非常喜歡她呢!好像夏麻矢子也最喜歡她。

    但如果早子被趕出這個家,我也想離開這兒了。

    從早子小姐的事情來看,要在這裡呆着,就不能與别的男人來往,更不能戀愛結婚了,也不會得一筆财産,就算是她能得,那也都四十多歲了,大好青春白白浪費了。

    ” “原來這樣,那怎麼辦?” “我想自己支配自己的生活,不想讓先生這樣拴住我。

    還有,快到三點的時候,我看到早子從先生的屋裡出來了。

    ” “什麼?是早子嗎?” 三個人幾乎同時吃驚地問道。

     “是的。

    不知為什麼慌慌張張地走出來的,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後來,瑪麗說先生說過讓她去送茶,我便在茶中放了幾片檸檬,讓她送去了。

    但瑪麗很快又退了回來,對我說先生被人殺死了,并要我去看看。

    那時先生已經死了……” “那你們為什麼不立即報告警察?” 狩矢用嚴厲地口吻問道。

    早上七點鐘,早子才向警方報告說夏麻矢子死了。

     “我們擔心會被懷疑,實在對不起。

    ” 和子低下了頭。

     “那麼,從瑪麗端茶進去,到讓你看到先生死了,這段時間有多長?” 狩矢間道。

     因為他考慮有可能是瑪麗殺死了夏麻矢子後,再變更了遺囑才告訴和子的。

     “沒多長,很快。

    我想是她一進去就出來了。

    她的臉色很蒼白呢!” “嗯——” 狩矢又習慣地将雙手擰在了一起。

     “那麼,可以說是早子小姐殺的了?” 橋口說了一句。

     “不知道。

    我們都非常害怕。

    隻是一個勁兒地哆嗦。

    然後馬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直到天亮都睡不着!” 和子的證詞總算有點收獲。

     等她一出屋子,狩矢、橋口和田澤三個人便開始分析她的證詞。

     5 “她在說謊嗎?” 狩矢問田澤。

     “不會的吧,要不說假話就應對她有什麼好處。

    就算是她和早子小姐裝做在兩點到三點不在現場,但這對和子來說,沒有什麼必要吧。

     “她的名字已經被改了,對她來說己經不存在什麼利益了。

    因此,我認為她沒有必要制造這麼一個‘不在現場證明’……” “但是瑪麗卻有利可圖,為了成全瑪麗,她完全可以商定,将來将财産分給她一部分的。

    ” 橋口說道。

     “這當然可能,從瑪麗送茶到出來,有一定的時間可以作案。

    ” 狩矢同意,但田澤反對。

     “時間上有可能嗎?雖然她進去的時間十分明确,但這樣要花相當的時間,這不很容易被和子懷疑了嗎?” “這麼說,能不能這麼考慮。

    瑪麗拿着事先打印好的遺囑進去,然後殺死夏女士,再把遺囑用電傳發過來,這樣就費不了多少時間了嘛!” 橋口這樣分析道,但田澤還是反對。

     “但遺囑上寫得是由早子變成瑪麗的呀!如果她要事先打印好,恐怕不會知道夏麻矢子曾把繼承權給了早子的。

    當然,年底的時候,大家都感到夏麻矢子要指定和子為繼承人的。

    ” “嘿,這倒也是。

    ” 狩矢想了一會兒連忙說道: “那麼,她事先打了三份不同的遺囑,這麼講怎麼樣?也就是‘和子改為瑪麗’、‘美奈子改變為瑪麗’、‘早子改為瑪麗’這三份。

    然後她再看具體情況而選用其中的一份呢……” “這樣不太麻煩嗎?” 田澤也有些猶豫了。

     “也可以這樣,她僞稱發現了屍體和和子分手,回到各自房間後,她再次潛入夏女士的房間,打好遺囑,用電傳發過來呢?” 橋口似乎深思熟慮過一樣說道。

     “這可需要二三十分鐘呀!如果像她們所說的,發現屍體是在三點鐘的話,時間上就講不通了。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