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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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玉導出任揚州刺史,幾百名來道賀的賓客都得到了款待,人人都很高興。

    隻有臨海郡一位任姓客人和幾位外國和尚還沒有接談過。

    王導便找機會轉身走過任氏身邊,對他說:“您出來了,臨海就不再有人才了。

    ”任氏聽了,非常高興。

    王導于是又走過胡僧面前,彈着手指說:“蘭闍,蘭闍!”胡僧們都笑了,四周的人都很高興。

     太尉陸玩到丞相王導那裡去請示,商量好了的事情,過後常常改變主意。

    王導奇怪他怎麼這樣。

    後來拿這事間陸玩,陸玩回答說:“公名高位尊,民職卑微,臨時不知該說什麼,過後覺得那樣做不行罷了。

    ” 一年夏天,丞相王導曾經到石頭城探望庚亮。

    庾亮正在處理公事,王導說:“天氣熱,可以稍為簡略一些。

    ”庾亮說:“如果您留下些公事不辦,天下人也未必認為妥當!” 王導到了晚年,幾乎不再處理政事,隻是在文件上簽字同意。

    自己感歎他說:“人家說我老糊塗,後人當會想念這種糊塗”。

     陶侃本性檢點、認真,工作勤懇。

    擔任荊州刺史時,.吩咐負責建造船隻的官員把木屑全都收藏起來,多少不限,大家都不明白這是什麼用意。

    後來到正月初一賀年時,正碰上連日下雪剛剛轉晴,正堂前的台階雪後還是濕渌渌的,于是全用木屑鋪上,就一點也不妨礙出入了。

    官府用的竹子,都叫把竹頭收集起來,堆積如山。

    後來桓溫讨代後蜀,要組裝戰船,這些竹頭就都用來做了釘子。

    又聽說陶侃曾經征調過當地的竹篙,有一個主管官員把竹于連根砍下,就用根部當做鐵足,陶侃便把他連升兩級來任用。

     骠騎将軍何充任會稽内史時,虞存的弟弟虞春任郡主簿,他認為何充見客大多,勞累傷神,想禀告何充謝絕那些常客,讓手下人酌量選擇可以交往的才通報。

    他拟好一份呈文,便拿來給虞存看。

    虞存這時擔任何充的上佐,正和虞春一起吃飯,告訴他說:“這個呈文很好,等我吃完飯再作批示。

    ”吃過了飯,拿起筆在呈文後面簽上意見說:“如果能找到一個像郭林宗那樣有服力的人做門亭長,一定照所陳述的意見辦。

    可是你到哪裡去找這樣的人!”虞謇于是作罷。

     王濛、劉惔和支道林一起去看望骠騎将軍何充,何充在看公文,沒有答理他們。

    王漾便對何充說:“我們今天特意和林公來看望你,希望你擺脫開日常事務,和我們談論玄學,哪能還低着頭看這些東西呢!”何充說:“我不看這些東西,你們這些清談家怎麼能生存呢!”大家認為說得很好。

     桓溫兼任荊州刺史的時候,想全用思德來對待江、漢地區的百姓,恥于用威勢嚴刑來整治人民。

    有一次,一位令史受杖刑,木棒隻從令史的紅衣上擦過。

    這時桓溫的兒子桓式年紀還小,從外面進來,對桓溫說:“我剛才從官署門前走過,看見今史受杖刑,木棒子舉起來高拂雲腳,落下時低擦地面。

    ”意思是譏諷唯獨沒有碰到令史身上。

    桓溫說:“我還擔心這也太重了呢。

    ” 簡文帝擔任丞相的時候,一件政務,動下動就要整年的時間才能批複下來。

    桓溫很擔心這太慢了,經常加以勸說鼓勵。

    簡文帝說:“一天有成千上萬件事,哪裡快得了呢!” 山遐離開東陽太守職位後,左長史王濛到簡文帝那裡要求出任東陽太守,說道:“憑借前任嚴厲的措施,我自然可以用寬和的、清靜無為的辦法使得社會安定。

    ” 殷浩切次任楊州刺史的時候,一天丹陽尹劉惔到外地去,太陽将要下山,便叫随從拿出被褥,要住下。

    人家問他什麼原因,他回答說:“刺史嚴厲,我不敢夜間趕路。

    ” 謝安輔政時,兵員差役時常逃亡,大多就近躲藏在南岸下的船裡。

    有人請求謝安同時搜索所有船隻,謝安不答應。

    他說:“如果不能寬恕這種人,又怎麼能治理好京都!” 王大任吏部郎時,曾經起草過一份舉薦人員的名單,臨到要上奏的時候,王僧彌來了,王大就随手拿出來給他看。

    王僧彌趁機按自己的意見改換了将近半數的候選名字,王大認為改得非常恰當,就另外譽清一份,随即上奏。

     東亭侯王珣和冠軍将軍張玄兩人很友好。

    王珣擔任吳郡太守以後,有人問中書令王珉說:“東亭任郡太守,民風和政績怎麼樣?”王珉回答說:“不了解政績教化怎麼樣,隻是看到他和張祖希的交情一天比一天深厚就是了。

    ” 殷仲堪正要到荊州去就任刺史之職,東亭侯王珣問他:“德行完備稱為德,不害人叫做仁。

    現在你要去治理中部地區,處在有生殺大權的職位上,這和你原來的操守恐怕違背了吧?殷仲堪回答說:“帝舜時的法官臯陶制訂了刑法,不算不賢德;孔子擔任了司寇的職責,也不算不仁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