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小莫破大難容備嘗淫苦 人龌龊鬼風流悟入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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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

     卻說這丹桂姐,平日想起丈夫來,常是眼裡出火,一似妖一精一見了唐三藏,恨不得一口咽下肚去,今日見了侯瘸子,好似木偶人得了道的一般。

    那瘸子見桂姐回臉朝裡,全不看他,他卻一自一己取了一壺燒酒,将兩碟鹹菜一頓吃幹,弄得醉醺醺的,要做新郎。

    這兩條瘸腿,要步步巫山神一女一行雲的路,上上那銀漢牛郎渡鵲橋。

    将一條白布褲子脫了,一口吹滅燈,才跳了兩跳扒上床去,被丹桂姐推了一一一交一一仰巴踏,好一似癞蝦蟆吃蒼蠅——前合後仰,通趴不起來。

    掙?{了半日,起來向丹桂姐肩上一摟,叫道:“姐姐,睡了罷。

    ”被桂姐劈臉又是一個巴掌,連身一推,好一似瘸鼈趴深缸——把頭伸了一伸,通上不來。

     滾過身子,向桂姐又一摟,被桂姐連脖子又是兩拳,好一似熱鍋的白鳝——把腰拳在一堆,再動不得了。

    隻這三推三摟,瘸子的身子稀軟的。

     丹桂姐又惱又笑,道:“可不?煞人罷了!”心裡恨着,卻使手去摸他那腰間的物事。

    原來是有名無實的半瓶醋、二尾子,縮的好似一個蠶蛹兒模樣,鼈嘴兒骨突着。

    原來瘸子摟了桂姐三摟,又被推打不過,不得上手,早已津津一婬一一液一傾囊出,汩汩元陽見面投。

    這叫作是見面禮——不曾進門,先投了一個領謝的帖子進去了;又叫作是隔牆醉——不曾吃酒,但見了望竿,就醉倒了。

    原來侯瘸子是金兵砍傷了腿胯,把腎囊縮了,隻一個卵子,又常腫的光光的,行不的人道。

    又見桂姐生得美貌,摟了一把,即時走洩,算完了一場洞房花燭了,豈不省了多少邪态。

    丹桂見此光景,隻得一自一己脫衣而睡。

    侯瘸子一情一知内外本錢俱空,不來惹事,一自一己睡的鼾鼾打起磕睡來,一頭倒下,通不似人。

    兩條瘸腿伸開,丹桂起身細看一看,但見:身腰短促,好似八九歲嬰孩;卵縮腎枯,又像七八旬老叟。

    垂囊如敗棗經霜,裹頂似僵蠶在繭。

    土作泥人成體相,傀儡學舞少提梁。

     睡到半夜裡,丹桂姐想了想道:“如今這厮已是辭不得他,隻好留着做個死樁,正好随便尋個得意人來,做些風流事兒,料這瘸子也捉不得奸,也管不得我。

    ”尋思已定。

    到了天明,侯瘸子起身,謝了丈母,一自一己門首收拾一間門面,開個皮匠鋪,也買了幾隻舊鞋,在門首做幌子。

    桂姐戴上鬏髻,也就常來簾子前看街上的人,瘸子那敢問他一聲,還恨不得找個好漢子來奉承他,一句話不來,就罵個死。

     到了迎一春一時節,三教堂因今年是科舉大場,招了許多秀才在此會課讀書。

    河南八府生員那沒有盤費的貧生,多有來三教堂做公所的,時常在丹桂姐門首經過,也有來他家裡縫鞋補靴的。

    丹桂在簾子裡也看上了三五個年少的書生、風流的秀士。

     一自一己的住房卻與那書樓相接,隻隔了一塊太湖石上的老梅枝,探過一半來在這院子裡。

    這秀才們手裡拿着本書,探頭探腦的。

     丹桂姐也半遮半掩的,人不看他,他又要看人;哄的人看他,卻口裡胡罵。

    大凡一婬一一婦一多是如此。

     那時有一秀才姓潘名芳,字子安,生得風流典雅,慣走青樓,接了一個婊子劉素素,在三教堂書樓上宿,時常開放樓窗,看着這院子裡。

    見丹桂姐打扮的俊俏,不似個良家。

    在樓上,劉素素望着桂姐說道:“借個針來,與相公縫縫衣帶子。

    ”丹桂道:“俺家裡沒人送去,你一自一己來齲”劉素素跑下樓去,到丹桂房裡說些話兒,吃了茶,才知是皮匠的老婆,好一個妙人兒,回去說與潘秀才。

    又是一個在行積年、慣鑽狗洞的,隻使了一兩銀子、兩枝玉钗兒,托着劉素素送來道:“潘相公有心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