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小莫破大難容備嘗淫苦 人龌龊鬼風流悟入空門

關燈
詩: 非想非非想,如是複如是。

     我欲禮法華,法華原不二。

     舌上青蓮花,化為蒼蠅翅。

     一笑複一跳,高卧吳山寺。

     卻說鮑寡一婦一見丹桂姐魂不附體,終日裡見神見鬼,又弄成一件血症奇疾,正然愁惱,不料一女一婿侯瘸子開封府告下狀來,門首炒鬧,到晚去了。

    鮑寡一婦一請了醫生診脈,說是血虛邪想,取了一帖“定神丸”來服了。

    母子相守,連夜不敢吹燈;口裡還哼哼的叫,半日才醒;直到天明,才得合眼。

    如此半月,丹桂略吃些飯,梳得頭,才下得床了。

    隻有血症不止,終日浸一婬一淋漓的渾身不淨,流得個美人面如黃臘一般。

    又長出一件奇怪的病來,你道是件甚麼病:高突出一層橫骨,緊束住幾朵花一心。

    丸泥封固,秦兵難進函谷關;石壁堅深,巨靈誰辟蠶叢路。

     這個病,是天地間一女一子固閉,血脈不通,以橫骨塞其陰竅,止留一線走小水的路兒。

    人有此奇疾,遂緻終身失偶。

    醫家無藥可治,俗名石姑,佛經中說是石一女一兒,随你有西子的美貌,也是中看不中吃的。

    多是一種愚蠢幼一女一,不曾經人道的,有了此疾,他不疼不癢,做了枯木死灰,到像絕欲參禅、忘一情一息念的一個得道的一女一僧。

    那丹桂姐生來一色一根不斷、欲念方新,如何捱得這個病?如今弄得有了一色一心,沒了一色一相,好不難受。

    一自一得此病,長成了橫骨,那血症也止了,邪魅也不來纏了。

    依舊調脂抹粉,打扮的如帝一女一仙一女一一般。

     侯瘸子打探着桂姐好了,使張都監娘子過來面央,說:“他一情一願進門招贅,做養老一女一婿,上鞋結帽子,盡一自一養的家。

    問衆親戚打個會,讨幾貫錢來,買幾匹布絹來,完成他一生的事。

     也是一女一兒的命,定下的親。

    誰不指望個好一女一婿?要不依從,到了當官,我當初提親是實,誰敢不實說?”這鮑寡一婦一因一女一兒大了,又感了一場惡疾,怕日久求親不便,見都監娘子一面勸他,又一面說硬證的話,沒奈何,隻得應承了,道:“既是親家來說好話,我也沒奈何了。

    甚麼大财大禮,指望來光彩?我看個好日子,買幾匹布來,把他兩口兒成了家,在這門口開個鞋鋪,我娘一女一管着做鞋,他就管上底。

    到是好笑,這樣一個一女一兒,招了個皮匠,也省了去求人。

    他先銷了這張狀進來不遲。

    ”說畢,張都監娘子謝了又謝,回去了。

    過了二日,侯瘸子寫張和息狀子,勾消了官司。

    把個宅基賣了,他都買了一擡禮——四個布絹、簪環首帕,也費有十兩銀子,進來見丈母同張都監娘子,磕了兩個頭。

    看定十一月初三日成婚,招贅進門。

    那丹桂姐大病方好,看着侯瘸子滿眼落淚。

    正是:好馬卻駝癡漢,拙夫偏遇佳人。

    世上多少不相配的事,說好命苦:今年一春一比去年一春一,北阮翻成南阮貧。

     淡一色一桃花偏遇雨,苦心梅子不成仁。

     紅绡拭淚香猶剩,錦字裁書夢未真。

     一自一是名芳無主賞,随風片片付溝茵。

     丹桂姐雖是一女一身未破,從與香玉二人晝夜演習一婬一欲,拈花弄蕊,久已知趣,又兩經鬼魅采取元一精一,把那男一女一的樂處,比久慣的還深一層。

    到了十一月初三日,侯瘸子往浴堂裡洗個澡,穿了一套新布衣服,請過張都監娘子來,與丹桂上頭完房。

    草草的治買了一副新被褥,添上些花粉首飾,随身衣服隻做得一個紅綢衫兒。

    那日都監娘子看着上了頭髻,修臉剃眉,送進房來和侯朝坐着,也斟了一杯合卺酒。

    桂姐滿眼是淚,哭不出聲來,也不肯接。

    瘸子取了,一口吃荊留張都監娘子,也不好住下,拜了兩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