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布奇陣雲溪遭敗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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緯神經》。

    可是他們都沒有提及這件事,一齊投店休息。

     第二日起來,大家都像是輕松了許多,盡是儲扯一些閑話,腳下卻繼續向前走。

     大家都不提天秘牌之事,九人聯袂一直走了五年之久,把天下都走遍了。

     然後,這九個結義兄弟,各各選擇了一個地方蔔居,便是後來的四堡五寨分布的地點。

     他們一直到老死之時,尚不曾再見過面。

    不過他們的一身功夫以及那金龍八方天馬陣卻悉數傳下。

     金大立、成永等人,已是第三代後人,他們反倒有見過面,可是他們之間也從來絕口不提及天秘牌,因此除了四堡五寨的人,外間根本就沒有人曉得天秘牌這一段往事…… 何仲容把結局聽完之後,心中甚覺迷糊,忍不住道:“玉真,你如不把理由說出來,剛才說的一番話等如白說了……他們為什麼不拼合起天科牌,早點把《六緯神經》取到手?” 成玉真嬌笑一聲,道:“你呀…這樣也想不出來麼?唉,要我說出來怪難為情的……但爺爺們是經過起初那三百裡路所費的三夜時間,各自想到把《六緯神經》取到手之後的問題……” “那有什麼問題?”何仲容理直氣壯地道:“雲溪老人又不會再去找他們麻煩…” “唉,你這人真是……他們想了三日三夜之後,便都生出私心啊!須知那本足以無敵天下的秘籍,所載的功夫不比等閑,他們九人雖然一齊學會,可是這等奇功秘技也必須看每一個人的無資悟力如何,才能分出成就的高下。

    他們每一個都不想有别人高出自己太多,最重要的是他們都自知天賦有限,均沒有信心認為自己必可練成天下無敵的身手,因此更怕别人能夠練得成,自己便太吃虧……” 何仲容恍然地“哦”了一聲,道:“現在我明白了,他們因知自己可能煉不成功,便怕那《六緯神經》一旦取得,九人之中,必有一人無敵于天下“這個計策你說妙不妙,雲溪老人的确想得太絕了,僅僅要他們高開三百裡以外,而就是這麼一段時間,那本秘籍的下落,至今仍然是個謎……” 何仲容忽然想到一個主意,便翻眼向天,尋思了好一會兒,才喜道:“我有個主意,你聽聽看可使得!現在你既不敢回成家堡去,我們不如索性遍遊天下,設法把九兩天秘牌取到手,然後把《六緯神經》找出來……” 成玉真道:“你這個主意很好,但若然這麼一做,我父親便永不會原諒我,父女之情,永遠斷絕!” 何仲容想想也是,便道:“那麼我收回那主張,你認為該怎樣辦,便怎樣辦。

    ” “我想先取了這面象牙牌回去,求他老人家原諒你無心之失!” “那麼我們這就回成家堡去……” “你不能跟我一道走,隻要一踏人成家堡周圍五百裡之内,我父親便會曉得,因此你縱然不人堡去,我父親也許仍不肯諒解!” “既然如此,我在什麼地方等你?” “你說吧,時間也得寬限得長一點,以免趕不及與你見面……” “我想到揚州走一趟,一來看看周老丈安危如何。

    二來也得助他了卻一家心事…”當下他把老人周工才所說的石墳墓一事告知成玉真。

     成玉真聽了,大為搖頭,道:“古語說: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意思就是說一個人往往因他懷有令人垂涎的寶貝,便招來罪咎。

    那座石山之内,既有聚寶盆和溫玉美人,如被你們攻入,取将出來,就不免為了這兩宗寶貝,引起無窮劫禍……” 何仲容星然道:“你說得不錯,我非把這道理告訴周老丈不可……慢着,我記起了什事情?” 他的面色變得如此嚴肅,以緻成玉真不敢和他開玩笑。

    她本想笑他哪有自己記起了事情卻又問别人自己究竟記起什麼的。

     何仲輕搖頭道:“不可能吧……除非雲溪老人活上兩百多歲……” “雲溪老人?你何以提起他?”成玉真詫訝地問道。

     “大概不可能的。

    ”他對自己下個結論,然後才向成玉真道:“周老丈在你家堡中的石室内,告訴我關于石山的故事時,曾告訴我說,他的師父便是雲溪老人。

    他說雲溪老人有兩樣絕學,一是冠絕天下的六緯神功,一是土木之學。

    而周老丈他僅僅學到雲溪老人的土木之學!照你早先所說雲溪老人與及首創四堡五寨九位老人家的往事,從年代推算起來,是不是雲溪老人活了兩百多歲,才可能做周老丈的師父?” 成玉真笑道:“這一點無怪你懷疑,昔年在邵伯湖大戰時,雲溪老人才五句上下,我們九位爺爺方在三旬左右的壯年。

    他們均已娶妻生子,而我的祖父輩也極年輕便娶妻生子,他們的壽命均不長,故而至今俱已凋喪殆盡。

    鄭周老丈如是二十來歲投師,當是四五十年前的事,那時雲溪老人尚未滿一百歲呢…” “這就是了,雲溪老人的六緯神功,既是天下正宗内家功夫,自可延年益壽,活上一百來歲不算希奇!” 成玉真執着他的手,道:“我們三個月後,在廬州見面吧……” 何仲容想了一下,道:“很好,廬州恰當成家堡和揚州之間,我們約定一個暗号,屆時便可以互相尋到……” 當下約好暗号,成玉真取了那塊象牙牌,依依而别。

    何仲容返身向揚州而去。

     不須多少日,便到了揚州。

    出了城西,過十二圩,轉到周老人新蓋的屋子門前。

     何仲容上前叩門,隔了片刻,木門開了,他一看開門的人,不由得為之怔住。

     原來開門的人,乃是暗中癡戀他的女羅刹郁雅,她露出驚喜之色,道:“矚,想不到你來得這麼快,我料你必會回來,因此先來等候,一方面也可盡力保護周老丈……” 何仲容心中陡然有點不安,要知何仲容人雖老實,卻不是木頭,郁雅對他有情,他能不知道麼?以前還無所謂,但如今已和成玉真有噬臂之盟,别的女人,他在道義上決不可接近。

     兩人一同走進廳中,女羅刹郁雅見有使女出來,便吩咐她去請周工才出來,一面問他道:“那天你如何脫身的?那蒙面人是誰呢?你知道麼?” 何仲容含糊地搖搖頭,不知如何說才好。

    郁雅見他神色不定,忽然措猜為何仲容後來探聽到成玉真的兇耗,是以至今心情紊亂。

    雖然有點嫉妒,但也就體諒不說什麼話。

     片刻間周工才扶杖出來,滿面慈面笑容,宛如聽到遠遊的兒子歸來。

     到了晚上,周工才到何仲容房中,談起設法去探石山之事,何仲容便勸他放棄此念,免得為人間招惹禍劫。

     老人顯得有點頹喪,道:“你的話果真有理,但我花了二十年心血、好不容易才想出建造這座四方形石山的秘密,如今可以去探時,你都勸我罷手,這教我死後也難瞑目……” 何仲容道:“我并非決意不幫助你探那石山,不過希望你想想而已!還有請你告訴我,令師兄申伯賢住在什麼地方?” “他就住在揚州附近,你想找他麼?” “正是此意,現在我才知道令師雲溪老人武功果然是天下第一!因此假如令師兄肯傳授我一點武功,那就太好了……””你不必想了。

    縱然你見到他,他也決不肯承認懂得武功,我可不敢出面,否則他會嚴重處罰我……” 何仲容道:“唉,即使學不到什麼,也希望能開開眼界,不知那天下第一的功夫,究是如何神奇……” 老人周工才道:“有辦法,你一到他家裡,便借故搗屋打人,那時不由得他不出手制你……” 何仲容搖頭道:“使不得.一則他是位老人家,我怎可無禮撒野?二則他一身武功,定然遠在我上,一個弄不好可能便當場送命…” 正在談論之時,女羅刹郁雅忽然在房門出現,人未到香風先送。

     她嬌燒的笑道:“喲,你們兩位談些什麼呀。

    我可以聽聽麼?” 何仲容笑了笑,道:“沒有談什麼……”心中卻忖想道:“女人總愛大驚小怪,又喜歡串門子東談西論,郁姑娘雖是巾帼奇人,不比尋常的脂粉,但在這一點上,卻也和普通女人-般。

    ” 周老丈明知郁雅對何仲容有情,因心感郁雅昔日送他來揚州之恩,便打個哈哈,起身道:“老朽還有點事,一去去就來。

    ” 房中剩下這對青年男女,何仲容當然也知道郁雅的情意,可是他已把全部愛情獻給成玉真,隻能辜負郁雅一片柔情。

     郁雅在房中坐了一會兒,閑談了幾句,見何仲容直打呵欠,隻好怅怅回房安寝。

     次日何仲容洗盥之後,便上街買了數色禮物,寫了一張名帖,自個兒溜到東門,按址探詢,不一會兒走人一條陋巷中。

     隻見陋巷外面隻有十餘間破屋,内裡左邊是一塊曠地,右邊卻是一片菜園。

     他走到最末的一家,柴門半掩,十分靜寂。

     這位俊美的少年在門外遲疑着,不敢立即叩門。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