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十二散手瑛姑傷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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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啦!” 瑛姑默不做聲,但一直在尋思當前局勢應該如何處理,這時,她決定先得露幾手給這一幹人瞧瞧,然後才能設法折服他們,或者把他們趕走,以免妨礙自己學那帝疆絕藝十二散手。

     主意一決,轉面向淩玉姬吩咐道:“你站在這裡不要動,知道沒有?” 淩玉姬點點頭,瑛姑緩步向那幾匹馬走去,在他們前面六尺左右之處便停下腳步,冷冷道:“聽說祈北海。

    辛龍孫你們曾經大鬧江南甘露寺,目下在武林之中名聲四播。

    還有無名氏你,甘露寺派出七八個高手圍攻之下,居然從客突圍,現下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 對方的幾個人聽她當面大棒一陣,倒不曉得她意思何在;個個默然望着她。

     更雪冷笑一聲,道:“我方才以為你是啞巴,敢情一張嘴能說善适,下面還有什麼話?你是誰?” 瑛姑眼中露出殺機,道:“下面的話是他們雖然在武林中薄有聲名,但在我面前卻微不足道,等我收服了他們,再撕你這張臭嘴……” 她說得十分自信,教人不得不慎重估量。

    夏雪仍然挂着一絲冷笑,道:“說了半天,你的身份仍然不敢抖出來?” 瑛姑接口道:“我姓來,名成媛,身份隻不過是美豔夫人府中侍婢。

    你呢?” 夏雪好像大感意外地定睛望着她,歇了一下,才道:“原來你是夫人府中的詩婢,我聽說藍系年前曾經到過夫人府,你家夫人對他十分迷戀,是也不是?” 瑛姑翠眉一皺,道:“這是題外之話,我拒絕答複,你的出身呢?” 夏雪道:“我自幼雙親亡故,寄居在表親家中,沒有門第足供誇耀人前,這樣你滿意了吧?” 瑛姑雙眉一聳,厲聲道:“藍嶽是你的什麼人?” 夏雪冷冷道:“他是我的表弟!” 政姑仰天笑一聲,道:“這麼說來,你這次踏入江湖,就是為了找尋你表弟,是也不是?” 夏雪談笑一下,不置可否。

     這時祈北海、辛龍孫暗暗商議了幾句話,祈北海突然甩蹬下馬,縱落被姑面前,洪聲大喝道:“我聽說美豔夫人一身集當世高手武功之長,她的家數已經自成一派,但想不到夫人身邊的區區一個傳婢,居然就敢藐視天下之人!” 瑛姑冷冷道:“你如果不服氣,不妨當場一試以 祈北海放聲大笑,接着喝道:“諒你區區一個傳婢如若接得住析某三拳,也足以稱做于江湖之上了。

    ” 瑛姑哼了一聲,道:“你把話說反了,若然你接得住我三招,包管武林中在金榜有名的高手們,都得向你刮目相看!” 此言一出,祈北海、辛龍孫都哭然動容,連那夏雪也需出訝然之色。

    隻有無名氏淡漠如故,此時,他居然不再瞧看沙丘上的淩玉姬,恢複了昔日那種特有的淡漠的态度。

     祈北海口中噴噴兩聲,道:“好大的口氣,那你就先接祈某三拳,我再嘗嘗你三招的厲害!”他深深吸一口氣,力凝右拳,口中大喝一聲,迎面猛擊出去。

     瑛姑見他拳勢強勁得大出意想之外,心頭一凜,左手五指疾掃敵拳,右手一招“推雲掃月”,化解敵拳上奇重的力道。

     祈北海一拳無功,經又連環擊出一掌一拳,威勢更為猛烈驚人。

     瑛姑萬萬想不到這個粗豪大漢,在江湖上方露頭角之輩,功力如此高強,不但拳力之兇猛武林罕見,而出拳手法也精奧難破。

     是以她不敢大意,疾地飄身後退。

    順勢使出剛剛學會的十二散手中的“仙人遁”奇妙招數,雙手忽拂忽拍。

     祈北海沒有一拳能夠發得出力量,都是被對方以奇妙手法破解,心中大感不服。

    接着大喝一聲,施展出隔山擊牛的劈空拳力,倏忽間又連環疾劈兩拳。

     瑛姑冷笑一聲,左手劃個圈子,封住敵人拳力,右手疾地舉起,正要隔空點去。

    忽然間悶哼一聲,面色泛白,嘻嘻嘻連退三步。

    接着吐出一口鮮血,身軀一軟,倒在沙堆之上。

     祈北海仰天大笑道:“這丫頭僅着幾下手法,就敢藐視天下之土,愚蠢得可笑!” 淩王姬急忙從沙丘上奔下來,俯身抱起破姑,按一下脈息。

    心中明白玻姑乃是因為四日四夜來苦練那十二散手,元氣精神虧耗過多,加上這兩天兩夜沒有一點水米進口,以緻體力衰弱。

    才會被折北海雄渾絕世的拳力震得血氣翻騰,内髒受傷。

    若然她不是功力深湛精純,這一下足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她懷中帶有不少藥物,其中有一種可以極快治愈她這等硬傷。

    因此,她趕快探手入囊,摸到那瓶子,一面仰頭望着旁邊的祈北海,正要叫他把水囊取過來,忽然記起自己定下的毒誓,不由得停口,轉眼向無名氏望去。

     隻見無名氏那雙虎目中已消失了早先的神采,面上一派淡漠的神氣。

    不過,這等樣子不但無損于他的俊美,反而增添了一種動人心弦凄豔的意味! 她留戀而又害怕地移開目光,暗暗歎一口氣,迅快地忖道:“他又不知因為什麼事而恢複了他往昔極端的悲觀?他這副樣子使我迷惆顫栗,但又令我恨不得投身他懷中,細細呵慰他憐惜他……” 這時辛龍孫已經躍到祈北海身邊,見她面上流露出迷惆之色,不覺嫉妒地向無名氏投以一瞥。

     這一瞥頓時又發覺那個夏雪姑娘,也同樣露出迷們的神色,怔怔地注視着無名氏。

     他滿腔充滿陰毒護恨,進出重重的哼聲,然後問淩玉姬道:“你要什麼?” 淩玉姬沒有開口,右手從懷中抽出來,卻沒有把藥瓶取出來。

    她用這隻右手比一下,作出要水的姿勢。

     辛龍孫道:“你要水麼?為何不說出來?” 她搖搖頭,用手勢催促他,心中卻大聲答道:“你哪裡知道,我的誓言是我至為敬愛的父親和親愛的丈夫的性命向天地許諾,我甯願自己死去,也不願他們受到毒誓的災禍。

    ” 辛龍孫聳聳肩,但仍然轉身去把水囊取來。

     淩玉姬先例一點水,在玻姑面上,替她拭去血迹塵沙,自己也大大喝了幾口,然後把她上半身抱起來,靠在自己懷中,左手輕輕的替她推揉胸前的“紫宮穴”。

     華奎牽馬過來,道:“淩姑娘,有什麼事吩咐小的去做麼?” 淩玉姬擡頭向他眯眼一笑,雖隻有半截面孔能夠被人瞧見,但那種親熱純真的味道,誰也瞧得出來。

     辛龍孫和祈北海兩人身體齊齊輕輕一震,四道銳利如電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移到華奎面上。

     華奎蹲在她身邊,望着瑛姑,憂慮地道:“小的可以照顧瑛姑她,可是又怕她回醒之後,會下毒手對付小的。

    ” 淩玉姬搖搖頭,華奎便起身去取毛氈。

    祈北海突然怒罵道:“你是什麼東西!”罵聲中一掌掃去。

     華奎本是側着身軀,倏地顧勢一肘撞出去,正好撞在對方鐵掌之上。

     “啪”的一聲,祈北海因隻用了五成力量,這時被震退兩步,不由得征了一下。

     辛龍孫冷笑一聲,道:“好啊,想不到夫人府中的厮仆,無一不是會家,你且接我幾招………” 說到末後,已晃身欺近華奎,手起一掌,迎面拍去。

    這一掌虛虛實實,似真似假。

    隻要對方發把封架,他擅長的無形腳就打底下踢出去。

     誰知華奎不封不架,卻疾如電掣般繞到淩玉姬那一邊,身法之快,當真大大出乎辛龍孫意料之外。

    像他這等身法功力,實在已足以濟縣武林高手之列而毫無遜色。

     馬上據較端坐的夏雪發出一聲冷笑,道:“我們與這厮同行了數目,居然不知他身懷上乘武功,此事傳将出去,委實是個大大的笑話。

    ” 祈北海、辛龍孫聽了這等撩撥的話,心中更為憤怒。

    那析北海仰天洪聲失笑道:“依我看來,這厮比那詩婢身手還要高明,剛才我打得太不過瘾了,這所正好讓我煞一煞手癢……” 辛龍孫接口道:“拆兄難道忘了和兄弟的約定?這一回該輪到兄弟出手啦!” 橋北海眨眨眼睛,勉強道:“如果辛兄堅持的話,兄弟隻好讓辛兄大展身手……” 淩玉姬深知這兩人當真是好勇狠鬥之輩,一向以打架為樂事,但她又不能出言制止,心中大急,連忙起身,居然連體中的殡姑也抱了起來。

     她的動作一向遷徐而優美動人,從來沒有這麼迅速有力的表現。

    是以辛龍孫和祈北海都愣了一下。

    隻見她敏捷地把碘姑交給華奎,然後張開雙臂作出攔阻他們兩人的姿勢。

     沙漠中的熱風吹掠起她的雲鬓和衣袂,那形象美不可言。

    因此,連那漠視一切神情冷淡的無名氏也看得劍眉微軒,眼中突然又射出奕奕神采。

     一道紅彤迅快地射到淩玉姬面前,卻是那夏雪姑娘,隻見她面色森冷,舉手向她胸前死穴點去。

     這位姑娘出手突襲之前,沒有一點警告,同時使若飄風閃電,正是變生倉促,連站在淩玉姬兩側的祈北海和辛龍孫這兩個武林高手,也感到無從搶救。

     淩玉姬仍然是兩臂伸張的姿勢,忽見被大紅鬥篷的夏零姑娘玉指如劍,軟着一縷勁銳寒風,襲到胸前,不由得花容失色。

    這刻,她就算想撤回雙臂,保護胸前大穴也辦不到,何況她根本連這個念頭也沒有掠過心中。

     這一瞬間的确震撼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魂膽魄,所有的眼光中,盡是驚收之情。

     淩玉姬倏地左肩微沉,其實也說不上是沉肩,隻不過是肩頭微微顫動了一下。

     夏雪的纖纖玉指已經點到淩玉姬胸前,相隔最多隻有半寸。

    她這一指勢道非同小可,就算是一頭健壯的牛,也能立時洞穿。

     隻見她突然院地煞住去勢,一個急旋身,斜掠尋文之外,正是去得快,走得更快。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身懷絕技的高手,一見這等情形,個個齊聲喝彩。

    祈北海和辛龍孫雙雙搶出,攔在夏雪與淩玉姬之間。

     淩玉姬透一口大氣,此時背上的冷汗方始流了出來。

    她急急忙忙轉眼去瞧她的丈夫——無名氏,但見他面上雖冷淡如故,可是眼中激動之色猶未全消。

    于是,她似乎得到安慰似地向他微笑一下,然後才轉過頭去,望住那個忽然想取她性命的嬌貴小姐。

     辛龍孫冷冷道:“你忽然出手要制她于死地,是何意思?” 祈北海卻怒聲喝道:“你這個娘兒居然比我祈北海還要心黑手辣得多,剛才如果傷了玉嬌小姐,我發誓先把你剝了皮,然後剜出心肝吃掉!” 辛龍孫接口道:“嘿,嘿,玉嬌小姐隻沉了一下肩膊,你就變成猴子大翻筋鬥,可見得你吃虧在疑心病太重,老是疑這疑那,以為玉姬小姐一定是使出腳法,趕緊翻筋鬥躲開!我且問你,你到底跟王姬小姐有哪一點過不去?” 夏雪對這兩人的話,宛如充耳不聞,一雙眼睛,凝住在淩玉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