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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成年人,她身為女性都能坦然面對他,他必須表現出身為男人的好氣度。

     雖然臉上的淡妝掩去了她眼下的黑影,但該是黑白分明的瞳眸裡卻有着許多細細紅絲,它無聲說明了她真正的精神狀況。

     看來昨晚她肯定沒睡好。

     這也好,至少他心情能夠平衡一點,因為他也沒睡好,多半時間都在思索關于她的反應,與她拒絕和他交往背後的可能原因。

     針對他提出交往的要求,她需要如此過度反應嗎?她平時的冷靜上哪去了? 她真的令他很是好奇。

     “你看起來很需要睡眠,我可以放你一天假,不扣薪資。

    ”莫克禹提出了誘人的提議。

     他是害她成了紅眼兔的始作俑者,總該拿出點良心來才是。

     “謝謝,但我想我并不需要。

    ”睡眠不足是她的個人問題,她不會拿昨晚的事情當偷懶的借口。

     況且,若她真順了他的意回家休息,便意味着她享受了他私人給予的特權,那麼昨天晚上她的拒絕更是顯得沒意義了。

     “那好吧,别太勉強你自己了,我從不虐待員工的。

    ” 既然駱妤茜堅持工作,莫克禹也順着她暫時把界線劃清,所以早上他用了“員工”這個字眼。

     一整天下來,她秉持着上司與下屬間公事公辦的态度面對他,他也以一貫的态度回應,直到下班時間。

     莫克禹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先前針對駱妤茜有意與他拉出距離感,以及她明明單身卻拒絕與他交往,在歸納幾個可能性之後,他認為她可能受過情傷,害怕再與人談感情,所以當他無預警地向她提出交往要求,她謊了。

     這是他目前的推測,也打算找機會找出答案。

     這些年來,除了那個讓他每想起一回便心痛一回的名字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女人的名字可以教他放在心上,而駱妤茜是個意外。

     她除了在工作方面表現平穩亮眼,也是唯一讓他不斷想起杜映亞的人。

     喜歡公園、蕩秋千;喜歡貓咪,甚至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論點;隻要手裡有着杯子,便會無意識地來回撫着杯緣;在與人對話時,總是仔細聆聽着,直到确定對方說完了她才會開口,給予對方完全的尊重。

     她有許多小動作一直有着另一個人的影子,那些小動作他以為自己早已遺忘,但事實證明了人的記憶是多麼可怕的東西,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什麼都記得,所謂的遺忘不過是他刻意地催眠自己罷了。

     駱妤茜的存在,勾起了他最不願回想的記憶,讓以為早從腦海中淡去的身影再次浮現,并剌痛着他。

     他知道自己早該在她勾起他痛苦回憶的那一刻,便将她替換下來,秘書這個職位不是非她不可,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不這麼做。

     除去完全不同的外貌,他從她身上看見太多記憶中的影子,難道……他真是想從駱妤茜身上找尋那已狠心離他遠去的身影? 真是這樣嗎? 無聲地打開辦公室大門,莫克禹并未大步跨出門扇,而是繼續無聲息地将身軀依在門框上。

     他的辦公室大門設在駱妤茜辦公桌的右手邊,中間有一條小走道,隻要他不發出任何聲響,或者她正專心一意地處理公事,他很容易在不驚擾她的情況下安靜地注視着她。

     好比如--此時此刻。

     駱妤茜結束了最後一通公事電話,将電腦關機、整理桌面,最後她拿着自己的包包從座位上起身。

     “下班吧。

    ”莫克禹在她發現他的存在前出聲說道,佯裝自己正好要走出辦公室,而非早已在門前等候。

     “好的。

    ”聽見熟悉的聲嗓,駱妤茜并未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驚吓到。

     他總是這樣,總是無聲息地出現在辦公室門前,剛成為他的秘書時她被他驚吓過幾回,現在她早适應了他這吓人的壞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