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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醫院,她将所有的事情,包括她心底的害怕與痛楚,毫無保留地向周士亨全盤托出,她請求他配合演出這場分離戲碼,扮演她的男主角。

     當然,他答應了她,還是紅着眼眶的,最後還得由她這個病人反過來安慰他。

     原先她打算讓他佯裝跟着她出國,沒想到他本來就有加拿大國籍,也打算在那個時間點回加拿大,他隻需要扮演為她的心之所向,她選擇了他。

     “難道……你真的都不知道嗎?”莫克禹睜大了眼,眼底有着明顯不過的驚慌,對于她投擲出的訊息完全地不可置信,彷佛她剛才說的不是中文,而是他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因為早早有了離開的打算,上回她才會反常的說出那些話是嗎?她與周士亨又是何時開始的呢?在這兩個月内?還是更久之前? 一個又一個無法理解的問号湧上心頭,那一瞬間莫克禹無法回避,隻能任由這些沉重不已的問題将他壓得幾乎無法喘息。

     杜映亞并未立即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停滞着,雖然隻是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但對于抱着期待的莫克禹而言,彷怫是無止境的等待。

     “我們是好朋友,不是嗎?”最後,她将無情的間句扔向莫克禹,砸得他眼冒金星,一時之間什麼也抓不住、間不出,更是應不來。

     她分明是睜眼說瞎話,明明她心底也是有他的!難道多年的情感真的比不上一個搬來不久的新鄰居,她這是貪鮮嗎? 難道是他将“好朋友”這個身分做得太好,所以她變了心便狠心地要他将這好朋友的位置坐實、坐死? “該死的,你認為我隻想跟你當一輩子的好朋友嗎?你告訴我,有哪一對異性好朋友是這麼當的?哪個好朋友會珍惜對方勝過自己的?告訴我!告訴我……”扣着杜映亞細腕的大手,随着無法維持平靜的聲嗓而不自主地加重了力道。

     她知道他為她做了什麼嗎?父親有意送他出國深造,他拒絕了,不為自己,隻為她,他隻想守在她身邊。

     他選擇站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守護着她,她卻移開了腳步,背棄了她明知道、也曾以相同的熱情投入的情感。

     他們之間的愛情,隻差沒有說出口,難道沒說出口的愛就不是愛嗎? 不再需要他了,所以就用這樣的方式打發他離開是嗎? 她怎麼能這麼對待他?怎麼能…… 莫克禹不知道的是,在他拒絕出國深造之後,他父親私下找過杜映亞,希望她能勸說他改變心憊,當然,也希望她能夠繼續維持兩人之間的情感,讓他毫無顧忌地為自己的未來沖刺。

     杜映亞很感激長輩對他倆的支持,而不是用非理智的方式去除她這個防礙兒子前途的女孩。

     他會改變心意的。

    當時她是這麼告訴他父親的。

     “所以,我現在正在告訴你,我們是好朋友,隻能是好朋友。

    ”說着,杜映亞直直地将目光落在二樓的窗口。

     一那是周士亨的窗口,她用最實際的動作告訴莫克禹,她隻能給他好朋友的位置,再親密的那個位置,她已經給了另一個人。

     “我不要隻是好朋友,我愛你……一直都愛着你啊!”終于說出了口,但他還有機會嗎? “我愛你”這三個字深深地撼動着杜映亞的心,這樣的告白她曾經在腦海裡試想過無數回,也偷偷地練習着以相同的字句回應他。

     但是現在除了用力地壓抑自己那顫栗不已的心,她什麼都無法、也不能回應。

     她選擇了沉默。

     她聽見了他再真心不過的告白,但她卻表現得谟然,更用沉默當作回應,這一瞬間,莫克禹原是帶着卑微希望的心冷了。

     “他……對你好嗎?”不,他不該這麼間,這除了肯定的答案不會有别的。

     “他對你的好,能夠比得上我嗎?”他相信再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