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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笨! 翻閱到後面,他開始在衡量該在什麼适當的時機要假裝恢複記憶了。

     尤其當她說她不想跟漫畫家來往時,他更是小心謹慎。

     日記的最後一篇時間,是昨日。

     看到這篇日記,她才曉得,原來這一整本日記都是在昨天晚上熬夜寫出來的,就怕遇有萬一時好發揮作用。

     他原本編了一套“失憶的荒川日”,寫好之後他就上床去睡覺,但不知為何,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或許是一而再、再而三為了追求而說謊,良心過意不去,他決定全數劃掉,重寫了真實篇。

     也許,他有着要跟她坦承的一天。

     看完說明他所有心境的日記,管甯君不隻未因此腦袋清明,反而更亂了。

     她不知該把重點放在哪。

     欺騙。

     還是愛情。

     為了愛的欺騙,可以原諒嗎? 她不曉得。

     “甯君!”管爸的嗓音從樓梯口傳上來,“你在不在啊?” 管甯君連忙擦掉頰上的淚,清了下喉嚨後方應,“我在妹的房間。

    ” “甯涓打電話回來,你接一下。

    ” “好。

    ” 管甯君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

     “喂?” “姊,我跟你說,他又恢複記憶了。

    ”妹妹興奮的嗓音傳來。

     “什麼?”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剛才好像是因為腦子受到撞擊,清醒時有短暫的失憶,但是他現在又想起來了,你快來醫院!” 他又恢複記憶了。

     管甯君松了口大氣。

     至少,這荒誕的欺騙劇目,不會再來一遍…… 也因他什麼都還記得,這本日記不需要拿給他翻閱了。

     他,荒川日,筆名荒川聖的漫畫家。

     她說過,她不想跟喜歡的漫畫家有所交集,其實最怕的是幻想遭受破滅。

     而他,的确破了她的幻想。

     不如不相識,那麼他在她心中的完美形象就永遠不會改變或扭曲。

     管甯君放下電話,看着手上的筆記本,良久,她終于做下決定。

     管甯君回到醫院,荒川日已經閉眼休息,沉沉睡去。

     管媽見她來,立即朝她露出輕松愉悅的笑。

     “他完全沒事了,不用擔心了。

    ”管媽回首看着荒川日沉睡的模樣。

     “嗯。

    ” 管甯君在來醫院前已經先打過電話詢問醫師他的狀況,也曉得他情況順利的話,後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我跟你妹先回去,你在這看顧他?”管媽問。

     管甯君點點頭,面無表情的。

     “那我跟你妹先走了,你飯要記得吃完。

    ” “媽,”管甯涓小小聲問母親,“他們兩個在吵架耶,放他們單獨相處好嗎?”雖說在醫院的好處是,萬一打起來,受了傷,馬上可以救助就是。

     “人都摔成這樣還能吵什麼?”管媽白了小女兒一眼後,對管甯君揮手道别,拉着管甯涓走了。

     管甯君坐在病床旁的椅上,呆愣了好一會,看到一旁桌上,管媽帶來的便當盒,這才想起自己因為過度擔憂他的傷勢,飯才吃幾口就停筷了。

     但她毫無食欲,完全找不到伸手拿起便當盒的欲望。

     約莫半小時後,護士過來提醒休息時間已到,并替他們将燈給關了。

     這間是雙人病房,旁邊的床是空的,聽說明天才會有人入住。

     雖然沒人睡,但管甯君并不會因此就跑去睡那張床,甯願窩在給親友睡的窄小折疊床,委委屈屈的窩着。

     她從小就是這樣,循規蹈矩的活着,連紅燈都未闖過(不是不敢,而是認為不應該),所以,她無法容忍荒川日的欺騙--不管是為了什麼理由。

     窗外的路燈光線透進室内,她睜着眼望着天花闆,時間太早,而且她忘了帶漫畫來--睡前沒看漫畫她是無法入睡的。

     “甯君妹妹。

    ” 以為正沉睡中的男人忽然出聲,她一骨碌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