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1

關燈
隻見荒川日長睫果真快速顫動,過了一會,緩緩張開眼來。

     他像是難以适應突如其來的光線,眯着眼眨了幾下,才完全張開來。

     “你醒了?”管甯涓喊。

     荒川日望着先擋住他視野的管甯涓,眼色有些迷茫。

     “你是誰?” 一聽到此問句,大家都傻眼了。

     “我是誰?”管甯涓誇張的喊,“你不知道我是誰?我的天!你又失憶了?這頭怎麼長的,一撞到就失憶!那不就要每天都戴安全帽出門?” “别吵……”管甯涓尖銳的音調讓他的頭好痛,“我的頭好痛……” “我去叫醫生。

    ”管媽迅速跑出病房。

     “姊,他又失憶了啦,怎麼辦?”管甯涓轉頭問因過度驚愕而呆住的管甯君。

     他又失憶了。

     他把她們也忘了嗎? 那麼……他是不是也忘了她是誰了? “荒川……先生?”驚慌的管甯君繞過管甯涓,切切詢問,“你記得自己是誰嗎?” 荒川日捧着發痛的頭,“我頭好痛,不要逼我……” “姊,他一定統統都忘記了啦!他這次撞得比較嚴重,你看他連我是誰都記不起來了!這下可好了,又要想辦法幫他恢複記憶,這個人怎麼這麼麻煩……姊?你要去哪?” 管甯君不理會妹妹的叫喚,直沖出病房。

     “媽已經去叫醫生了,你根本不用去啊!”管甯涓碎碎念着,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

    “小日日,我跟你說,你叫荒川日,我叫管甯涓,你是日本人,不過是台日混血的那種……” 管甯君并非去找醫生,而是直接沖回家了。

     正在顧家看電視的管爸看到管甯君回來,關心的問,“小日現在怎樣?” 叫“小日日”,管爸嫌惡心,他本來想叫“阿日”,被管媽嫌俗氣,隻好折衷叫“小日”。

     管甯君沒有回應父親的話,事實上,她根本沒注意到父親問了她問題。

     她直沖上二樓,推開管甯涓的房門,拉開梳妝台的抽屜。

     他說過,他有寫日記,隻要他忘了這一段時間的事,那就把日記給他看,就算沒記起來,至少他會曉得他曾在這發生過什麼事,他喜歡上了一個女孩…… 她慌亂的尋找着。

     梳妝台一共有三個抽屜,她每個都尋了一遍又一遍,但别說日記本了,連個便條紙樣的東西都沒有。

     他根本沒寫日記! 管甯君恍然。

     他早早就恢複記憶了,他根本不需要寫這個日記,那隻是借口、隻是一個欺瞞她的謊言! 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句是真實的? 還是說,他從頭到尾都在騙她? 欺她是花蓮鄉下一個單純的女孩,玩弄在鼓掌間,毫不費力…… 不争氣的淚浮上眼眶,她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往地闆坐下,虛攤的手滑過梳妝台面,掃落了上頭的物品。

     一本薄薄的記事本子掉在她的腳掌上。

     她瞠目瞪眼,迅速拿起翻開封面。

     橫列的記事本上,寫滿了日文,第一行都标注了日期。

     日記?! 水眸湧入了些許希望之光。

     可詭異的是,已經寫了數篇的日記卻都被打了大×,想是完全否定了内容似的。

     她被大×所吸引,引起好奇心,她想知道他把内文否定的理由,會不會是……跟她有關? 她一篇一篇的看下去,裡頭寫的是他自第一天在下暴雨的路邊被車撞後,在管家民宿生活的一點一滴。

     他絲毫不害羞的在上頭寫滿他對她的情意,他的暗戀與追求,照理,她應該看得臉紅心跳,但,卻有種違和感在心頭盤旋不去。

     直到她翻到昨日那篇日記,她才幡然明白那違和感打哪來。

     這是一本他失憶狀态下的日記本。

     也就是說,這是一本編出來的日記本。

     這該不會是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