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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注意。

     葛大壯一見媳婦和兒子過來了,臉色明顯一喜,随手扔了刨子就走了過來。

    他接過兒子狠狠親了兩口,這才擡頭笑問迎春,“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在内院累不累,可曾受欺負?” 迎春聽得心一暖,搖頭道:“你别擔心,一切都好。

    ” 葛大壯仔細打量媳婦,見她臉色紅潤,果真不像受苦的模樣,就連兒子都白胖了許多,這才放了心。

     一旁那些正在做活的木匠和小學徒們,平日同葛大壯相處得不錯,這會兒也笑着上前同迎春寒暄見禮。

    白白胖胖的大寶赢得了所有人的喜愛,這個摸摸臉蛋,那個搶着抱抱,擔心得迎春眉毛直皺。

     葛大壯見了隻得說道:“我這裡忙着呢,你也别多留了,以後再過來就晚上來吧,那時候清閑。

    ” 迎春趕緊接過兒子,笑着同衆人告辭。

     葛大壯送母子倆走到二門外,從懷裡摸出個小小的木雕小馬塞到兒子的包被裡,低聲囑咐道:“若是哪裡不合心意,咱們就回家去,别委屈自己。

    ” 迎春重重點頭,“你也照顧好自己,鞋子别舍不得穿,破了以後再縫就是。

    ” “好。

    ” 即便夫妻倆再依依不舍,還是隻能分開。

     迎春回到廂房等了好久也沒見鄭老夫人派人來喚,猜想鄭少夫人這次定是出師告捷。

     果然,從第二日開始,她再去小竈間裡幫興哥兒做吃食就有小丫頭來幫忙了,李嬷嬷也重新開始接送興哥兒,隻是她的态度比之先前更冷淡了,偶爾迎春還會從她的眸子裡看到些許忌憚之色。

    不過迎春也不在意,左右不過一個月,又不是長期相處,沒必要為一個老婆子費心思。

     可惜她這般想得開,人家李嬷嬷把她這樣滿不在乎的神色看在眼裡,卻是更嫉恨了。

    晚上回家見到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兒媳就忍不住罵了,“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平日不多穿點兒衣衫,隻會打扮得妖裡妖氣想勾引誰?要是你以後丢了差事,還怎麼有臉在内院走動!” 李富家的平日因為奶了小少爺,又有婆婆和老夫人撐腰,在鄭家很有幾分體面,就連在少夫人跟前都少有低頭的時候。

    她自然清楚這體面的依仗是什麼,這會兒突然聽婆婆的話音兒不對,立刻爬起來問道:“娘,到底怎麼了,怎麼沒頭沒腦就罵我?” 李嬷嬷狠狠瞪了兒媳一眼,高聲道:“還不是新來那個姓葛的小賤人,不知給少夫人灌了什麼迷魂湯,還哄得興哥兒都開始吃飯了。

    你再不好起來,說不定這差事就讓人家搶走了。

    ” 李富家的這下可真是着急了,忍不住問道:“什麼?她不是做滿一個月就要走嗎?” “哼,那可說不準。

    萬一到時候少夫人留人呢,月銀再給得高些,她不過是個眼皮子淺的農婦,還能不願意留在鄭家整日享福?”李嬷嬷還想說什麼,卻聽得自家老頭兒在門外咳嗽,于是就趕緊走了出去。

     李富家的慌了,好不容易盼得在門房當差的男人回來,就抓着他不停咬耳朵。

     門房是個油水豐厚的地方,平日裡鄭家的親朋有人來訪,多少都會扔些打賞,李富若不是有老娘和媳婦幫忙套關系,也不會有這差事。

    這會兒聽媳婦兒一撺掇,他也覺得新奶娘是個威脅,于是打定主意要把迎春兩口子擠走。

     迎春根本不知道她已經被人記恨上了,照舊每日裡照料兒子,給興哥兒喂奶做吃食,一晃眼她到鄭家也有二十日了,天氣越來越暖和,偶爾得了閑,她就抱着大寶出去曬曬太陽。

     不知是否父子連心,每次走到二門附近,大寶就開心得亂叫。

    迎春也惦記葛大壯,于是就求了紅玉同少夫人禀報一聲,随後出了二門。